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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不愿意让赵羡词看见担心,接过钱就转了身,拉着雷守青去了。 赵羡词也没太在意,她真的太愁了!现在她还不是一个人,这一大家子都要吃饭的。 好在除夕那天,大家真的有rou有菜的好好吃了一顿,赵羡词见晚晴、雷守青还有莫小十都很开心,这段日子的愁绪也淡了许多,难得的放松下来。 谁料第二天,晚晴又把五十两银子原封不动地还了过来。 赵羡词惊讶不已,“这钱?” “小姐,我们知道咱们现在日子艰难,这钱您收好,等小姐以后发财了,再加倍补偿给我们。”雷守青笑笑说罢,眼睛也有些红。 晚晴早晨给赵羡词梳头时,又看见掺杂里面的白发,难过极了。这会儿见雷守青红了眼连带着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她太心疼赵羡词了。 只有莫小十高兴地说,“公子小姐,过年那些rou,都是我和守青jiejie去山上打的!晚晴jiejie说,那山原是赵家的产业,山上的飞禽走兽都有专门人喂养,不怕身上带毒,我们偷偷溜进去走了一天的路呢!虽然我功夫没有守青jiejie好,但找猎物却是一等一的厉害!” 这段日子来,莫小十因常常跟着晚晴,也发现了赵羡词的秘密,知道原来这赵公子竟是赵小姐,晚晴吓了一跳,叫他在外人面前千万不要胡说。于是莫小十没外人的时候就公子小姐的乱喊。 晚晴听见他乱七八糟的话,就忍不住扑哧一笑,戳他额头道,“你那叫找猎物?你那叫胡窜!怪不得你师父要打你,我见天都想打你。” 莫小十吐舌,“你才不舍得,我这么可爱。” 雷守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赵羡词看他们活宝一样的闹,心里的酸楚也跟着淡去,笑道,“我是差钱,但也不差这五十两。”于是又把钱放到晚晴手里,“好晚晴,毕竟过年了,给大家添置些新衣服,也给我做一身,不要太贵,能出去见人就行。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为我好,但,年我们一定要过好。不然,接下来的这一年,哪来好兆头呢?”又开玩笑道,“我看你们呐,就是想着坑我的钱,还说什么以后发财了双倍给,我可事先说好,就是以后发财了,也没双倍的份!拿好——” 晚晴听到要给赵羡词添置衣服,这才收下银子。只是花钱的时候,由晚晴做主,莫小十想要一套做木匠活的工具,晚晴都没给买。最后按照赵羡词的吩咐,一人添置了一身新衣裳,自然赵羡词那身最贵,尽管如此,最好还是剩下了二十两。晚晴拿着钱,跟雷守青和莫小十说,“我打算买点鸡鸭,自己养,以后下了蛋多了拿去卖,少了就咱们自己吃。然后剩下的钱,都放进咱们的小金库里,有急事再用。”她一笔一笔帐都记得清清楚楚,越来越会精打细算。 赵羡词自然更会精打细算。她想了很久,粮庄的生意想要重新做起了太难了,既然如此,不如干脆做别的生意?只是苦思好几日,又去市场上转了不知道多少次,也没找到很好的买卖。主要她手头钱不多,做什么小生意都需要本金,她现在除了粮庄那空铺子以外,几乎跟穷光蛋没什么区别。 直到初四这天,她突然灵光一闪:如果只有空着的铺子,那能不能模仿百宝楼,租给商户们,让一些散在各处的商户集中的粮庄那里,做个南省的百宝楼? 这样的话,她可能只需要花费少量的装修费用,只要她肯让利,位于淳安街中心地段的粮庄,一定会有人愿意进驻的! 赵羡词好像终于在一片雾蒙蒙的天里看出曙光来,激动不已。 即便如此,事情的进展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一是赵羡词的身份,她是来自扬城的赵康,在南省没有几个认识的人,大家并不敢相信一个这样的人。二来,她年纪不大,虽说满打满算虚岁十六,可到底会让人觉得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而且在谈判过程中,赵羡词还发现不少问题,比如商铺租金要怎么算,虽然地段好,但粮庄声誉不好,他们为什么要选择在南润粮庄旧址开店,会不会受到不好的影响?又比如,粮庄打算要怎么改建,如果每家商铺都有自己的风格,那么改建费用就不是一笔小钱,那这笔钱是赵羡词出还是他们自己出?等等等等,赵羡词这才知道,每个生意人都是人精,每个人都恨不能让赵羡词倒贴给他们钱。 赵羡词仔细把商谈中遇到的问题记下来,又全面详细的制定出了完整的合作计划,并用规整的楷书清清楚楚地把南润旧址如何改建的详细细节逐一写了出来,还非常用心的找书商印出来,每次去拜访都送过去。 同时为了让自己显得可靠一些,又特地让雷守青给自己贴上了两撇小胡子,装扮也要显得老成许多。 每天都去找那些商家,赵羡词几乎磨破了嘴皮子。眼见着元宵节都要到了,她找了那么多商家,虽然有很多商家看着详细的方案看起来很动心,却依然没有什么实质的进展。 直到正月十三,何福突然来粮庄找她,还拿着她的方案,十分激动地说,“公子,这可是您写的?” 原来,这些商户们都很赞赏赵羡词关于南润粮庄改建的方案,虽然有瑕疵,但都是可以商量的,尤其赵羡词在方案里大幅让利,让商人们十分动心。 只是一点,他们不相信赵羡词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