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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雷守青焦急的声音,“晚晴,你怎么了?” 晚晴抽噎着,带着哭腔问,“小姐睡了?” “刚睡,”雷守青说,“你不是去秦小姐那里送花去了,怎么,受委屈了?” “我!”一说起这个,晚晴就想哭,“我就是心疼小姐,替小姐不值。” 赵羡词听着隐约的哭声,有些不放心,但又确实困乏,只好叫道,“是晚晴回来了?” 晚晴赶忙擦掉眼泪,小跑着进去,“小姐,我吵到你了?” 赵羡词揉揉双鬓,还是坐起来,“怎么了,还哭起来了?” 晚晴低下头去,“没有小姐,不小心绊了一跤,摔疼了。” “摔哪儿了?”赵羡词拍拍床沿,“过来我看看。” “没事小姐,我都不疼了。”晚晴就是不敢抬头看她眼睛。 赵羡词看出她有事瞒着,暗叹一声,放缓了声音道,“过来。” 晚晴拗不过,只好站到她身边。 赵羡词给她递了帕子,“出去一趟,可是受委屈了?” 望珠那些话太难听,晚晴怕赵羡词伤心,不愿意说,只道,“路上遇到一条狗,叫唤的凶,我就摔了一跤。” “回头我让守青去打听打听,谁把狗放到内院去了?”赵羡词说,“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 晚晴嘴唇动了好几次,还是问了出来,“小姐,您为什么单单那么看重秦小姐?府上周大小姐和四小姐,人都挺好的。” 赵羡词眉头一挑,觉得事情可能不简单,就道,“可是在秦小姐那里受委屈了?” “没有。”晚晴死咬着不松口,“您怎么不回答我?” “她在府上也没朋友,”赵羡词就说,“又是孤身一人,我觉得与你我同病相怜。况且,她身边就跟着一个望珠,那望珠我瞧着远没有你会照顾人,若非老太太爱重,只怕日子也不好过。” 晚晴一听望珠就生气,“那小丫头,平时也没看出来,嘴脏的很。” 赵羡词就皱了眉,“是不是望珠说什么难听的话,气到你了?” “……”晚晴动动唇,没有说话。 赵羡词就笑笑,“她的话你不必在意,那小丫头来的时候小,这几年渐渐懂事却在周府长大,学了府上一些规矩也是情理之中。” “她要是骂我,我就骂回去!”晚晴愤愤不平,“可她平白辱您清白,我气不过!” “她说什么了?” “说——”晚晴咬咬牙,“说的很难听,说您未出阁就与男子勾三搭四,还说您与男子有肌肤之亲。” 赵羡词脸色就沉下来。半晌,才缓了缓神色,问,“你是不是说什么了?不然,她怎么无端说那些话?” 晚晴就有些心虚,“我……我就气不过您对秦小姐一片真心,那秦小姐却不当回事……” 赵羡词扶额,就有些头疼,“你僭越了。我做什么,自有我的理由,以后再犯,我可不饶你。” 晚晴不服气,脱口而出道,“可那秦小姐都说了——” “说什么?” “说……”晚晴低头道,“说您心机重,不可深交,要离您远点。” 第27章 027白月光变了 赵羡词听得呼吸一窒,“这话……可是她亲口说的?” “是望珠说的, ”晚晴说, “可她是当着秦小姐的面说的, 若是作假, 秦小姐能饶她?而且,我看那秦小姐也没反驳。” 赵羡词心就凉了一半。 怪不得总觉得秦牧云哪里变了, 原来,是心变了。现在的秦牧云,觉得她心机重,不愿意与自己深交? 赵羡词冰凉的心, 忽然一下一下抽痛起来, 就像当初得知秦牧云的死讯时那样痛, 痛的她脸色发白,连呼吸都屏住了。 晚晴见状吓了一跳, “小姐?” 赵羡词用力握紧双手,指节分明处都开始泛白, 她却依然觉得心口痛的厉害。许久,才苍白着脸道,“我知道了, 晚晴,你乖,相信我,我有分寸的。” 晚晴这会儿哪还顾得上什么秦牧云,见赵羡词这个样子, 急道,“小姐,您这段时间太累了!咱们舟车劳顿,我都歇了好几日,您却一日都没好生安歇过,总是担心这担心那,还替别人跑腿——”晚晴念叨着,看赵羡词神色实在不好,才赶忙停住话头,“小姐,您好好休息,我和守青在外面守着,谁也不让来打扰您。” “好。”赵羡词勉强笑笑,依言躺好。 晚晴看不得她都那样的脸色却还偏要笑,于是不忍心的微微侧过脸,退到外间去了。 然而赵羡词躺在床上,却觉得心乱如麻。 她刚刚还让晚晴相信自己,还和晚晴说自己有分寸,可此刻,她哪有半点分寸?心里乱极了。 “是了,”她面上那勉强的笑容尚没有收回,却又笑了笑,自语道,“是这样的,牧云本就不喜欢我这样的性子。” 上辈子,是因为两人之间相处久了,渐渐关系才好起来。但从始至终,秦牧云都不喜欢她心事重的样子。 这一次,她对秦牧云抱有极大的热情,像是抱住这世上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样,恨不能分分秒秒都能与秦牧云在一起,这样才让赵羡词觉得,活着还有值得托付的人。 但可能……过犹不及吧。没想到,竟让秦牧云对自己生了厌烦之心。 她心痛的厉害,沉浸在自己被秦牧云厌恶的绝望里,丝毫也没意识到,重来这一世,从头到尾她对秦牧云的牵挂乃至对秦牧云的情绪都远远超过了正常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