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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是这样想着,然而双脚一落地,就虚浮一软,后仰着向床上倒去。 好在谢安澜就在旁边,手腕一伸就揽住了那盈盈一握的细腰,将要摔倒的人抱到了自己胸膛上。 然后二话不说 ,直接横抱起人,将人抱去了房间的角落处。 “殿下……放我下来。”陆乘舲梗红了脖子,“我自己可以的。” “腿都站不直,怎么可以。”谢安澜好笑地看着怀中的人,不容置喙道。 陆乘舲尴尬得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他怎么能在这种时候! 他怎么能在这种时候…… 算了,破罐子破摔了。 陆乘舲咬了咬唇,把头埋在谢安澜胸膛里,死活不愿意抬起来。 谢安澜微微勾了勾唇角,喂了三天的汤汤水水,能不憋麻,这个小傻瓜醒来第一件事想得居然不是如厕,也亏他能忍到这个时候。 抱着人来到房间角落专门隔开的雅间里,谢安澜轻轻将人放下。 陆乘舲羞赧地撇了眼谢安澜,手指飞快地解着腰间的锦带,到最后一步的时候,见谢安澜还在他身边怵着,紧张得呼吸都紊乱了。 “你能出去一下吗。”生平第一次遇到如此尴尬的时候,陆乘舲简直都想原地去世了。 “没事,你做你的。”谢安澜唇角弯起,忍住笑,“我就扶着,不看。” 不看两个字还特意咬重了一下。 什么叫……就不看! 那意思是不是他不提醒,他还要光明正大的看? 陆乘舲觉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那你闭上眼。”偏偏他现在还没有办法反驳,只能一做二不休,退后一步商量道。 “行。”这次谢安澜没有在为难陆乘舲,眼睛一阖,将所有的视线都给阻绝开来。 陆乘舲这才耳尖薄红地褪下亵裤,淅淅沥沥地释放出来。 期间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谢安澜,生怕他突然睁开眼来。 好在谢安澜不是那般没品的人,直至陆乘舲完事,窸窸窣窣地穿好衣服,这才缓缓睁开眼,重新把人抱回了床上。 吩咐下人端来热水,洗漱过后,上了些清粥来。 这一番动作下来,所有人都知道陆乘舲醒了。 第一个最欢喜的,不用问自然是陆初一。 这些天有王爷照顾着他们家少爷,他也放心,就一直在帮少爷处理手头上的事务。 得知自家少爷醒了,纸笔一丢,搁下手头上要紧的事,就急冲冲地跑了过来。 又很不凑巧地目睹到,王爷端着碗正一口一口地在喂他们家少爷喝粥,那温柔细心的样子,像是真心把他们家少爷放在了心上。 陆初一的眼泪刷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这次他们家少爷肯定会爱死了王爷。 毕竟他们家少爷从小就没了亲人,从在家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天之骄子一下沦为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可怜。 心里怎么会没有落差。 尤其是生病的时候,心路会渴望有人疼爱,只是他家少爷从来不说,也从来不念。 一个人默默地养好伤,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生活下去。 他们做下人的,就算看出了少爷的失落,但除了尽到做下人的义务外,别得什么也帮不了。 所以,那时候他就知道,如果少爷的生命里出现一个但凡能够对他好一丁点的人,他可能会把命都掏给对方。 如今,那个人就是王爷了吧。 真好,王爷心里也是有少爷的。 休养了一天,陆乘舲身体也恢复了些许力气,想到他昏迷了几天,也不知初一哪儿堆了多少事,索性伤到了肩膀也不用练剑,一大早就起来了。 “少爷,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怎么不多休息会。”陆初一看了眼门外的天色,显然时间还早,面色有些不悦,病人就该多休息。 陆乘舲眉眼带笑,“不过就是个伤了个肩膀,还真拿我当泥娃娃了,想当初我可是半条……” 陆乘舲说着说着,自己掐断了后面的话语。 那些过去的事情他不想再提了。 陆初一听闻此言,目光滑落到陆乘舲的腹部,眼中又浮现出那天少爷受伤时王爷焦急的模样,笑笑,“ 少爷现在可以把那件事放肚子里了吧,王爷他在乎的是少爷你的人,而不是外表。” 陆乘舲眉眼稍垂,没了来时的笑意,唇线抿直,心中似乎还带着几分犹疑。 最后晃了晃脑袋,把这些纷乱的杂念都抛开,“顺其自然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不看一步,现在还没到那份上,等到了再说。” 陆乘舲自诩自己也不是一个,等到了那日再看殿下他的反应吧。 陆初一见自家少爷如此一说,就把嘴巴闭了个严实,这是王爷和少爷之间的事,他们做下人的不要掺和太多。 陆乘舲活动了一下手脚,坐回自己的位置,心情颇好道,“我昏睡这几天积压了不少事吧,都摆上来,今天都给它清理干净了。” 陆初一,“……” “没有了少爷,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陆乘舲不悦了,“拿来。” 陆初一摊手,“是真的没了。” 随后又解释了一句,“少爷昏睡这些日子,那些生意上的杂事,王爷都给少爷处理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