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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陆乘舲看见谢安澜轻唤了声。 谢明义和谢明芮两姐弟看见陆乘舲眼睛均是一亮,嘴上跟抹了蜜似的,齐声甜甜唤道,“皇婶。” “皇婶?” 初次听见这个称呼陆乘舲还有些不适应,征了征。 谢安澜笑着解释了一句,“大哥家的两熊孩子跟家里闹了些别扭,偷偷跑了出来。” 陆乘舲听罢,这才注意到两个孩子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原本白净的脸也是灰头土脸的。 立马向下人吩咐道,“去给世子和郡主两人备些干净的衣服来,再备好热水好让世子与郡主沐浴。” 随后陆乘舲又目光柔和地看了两个孩子一眼,温声问道,“你们饿不饿,要不要备些吃食?” 瞬间两个孩子眼波中就荡漾起了水纹,他们没有出过远门,离家出走也只是一时兴起,马车上根本就没准备什么吃食。 身上所带的钱也不多,一路上风餐露宿的挨了不少饿,好不容易找到七皇叔,还没来得及说饿,就被问了一大堆的问题。 只好忍饥挨饿的开始回答。 这下听到七皇婶的温言温语,心中的委屈再也压制不住,两小孩一边拉着陆乘舲的一个衣袖,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眶道,“皇婶,你真好。” 仔细算起来陆乘舲也没比他们打几岁,听着他两左一句皇婶右一句皇婶的,心中有些别扭。 但辈分又搁这儿,也不好让他们称呼哥哥。 至于叔叔这个称呼…… 陆乘舲觉得还不如皇婶好听。 索性也就不再纠结称呼问题。 有了陆乘舲的吩咐,下人们很快就备好了衣裳和热水。 让两个小的先去沐浴更衣,又嘱咐厨房熬了些好消化的细粥出来,至于荤腥一类,就免了。 怕两个孩子在路上颠簸这么久,肠胃弱,还是先养两天胃,再慢慢选择性的进食。 能考虑到的,陆乘舲都考虑到了,最后还是不放心,又让陆初一去城里请了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来看看。 这万一要是在路上染上个什么小毛病也能及时治疗。 见陆乘舲为两个孩子忙得团团转,谢安澜心里泛起一股子酸水,不自在地问了句,“就这么喜欢孩子啊?” 陆乘舲还在想有什么没有安排到的地方,猛地听谢安澜如此一说,琢磨过来,哭笑不得,“殿下,这可是你的亲侄儿侄女,是邕朝的王世子,郡主,若是在我们这里出了什么好歹,殿下该怎么与淮南王爷交待?” “也是。”谢安澜捏着揣着怀中的银票,想到方才谢明义说大哥两口子为了给他钱的事都吵架了。 就冲着这份情谊,他也得把两个侄儿侄女照顾好。 摸到钱,谢安澜就又想起大家都说他吃软饭的事来。 也不在意。 从怀中掏出银票交在陆乘舲手中,“ 这是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六哥给的买水泥的钱,回头你看看该给他们多少水泥就给多少水泥。” “那剩下的钱?”水泥真不值钱,粗粗算下来一斤水泥也就两三文钱左右,而殿下卖得却是十文,已经算得上是暴利了,二十万两银子,除去成本和运费还能剩一半多。 “你看着花,能修路修路,能造桥造桥,花不完你就全换成银子打水漂也行,总之我说了以后宸王府的钱归你管就真的归你管。”这事谢安澜已经说过多次了,但好像陆乘舲还未进入到状态,总是事事都要与他商量。 许是谢安澜这次说得十分认真,陆乘舲听罢后,把钱一收,当真不问了。 不久,两个孩子沐浴出来。 还别说,不愧是皇家的子嗣,没了那灰头土面的映象,两个孩子都出落得亭亭玉立,器宇轩昂。 一看就知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 “皇叔、皇婶。” 两个孩子一出来看见谢安澜和陆乘舲已经在正厅等着他们用膳了。 良好的皇家教养并没有让他们因为饥饿,看到吃食就往上扑,而是见过礼后,默默在一旁等待。 “过来用膳罢,这里不是帝都不用守那些繁冗缛节。”陆乘舲见俩孩子明明都已经饿得偷偷咽口水了,却还克制地站在一旁,笑笑。 得了陆乘舲的话,俩孩子这才快步来到餐桌前,端起属于自己的碗筷,有礼仪地吃得飞快。 “慢一点,刚挨过饿,不宜暴饮暴食。”谢安澜见他们吃饭的动作虽然优雅,动作却飞快,就知道这是饿狠了,好心提醒道。 两人这才慢下速度来,一人用了两小碗米粥就不再进食了。 他们刚一吃完,正好陆初一也带了个大夫过来。 他们平日里娇生惯养,好在年轻,底子不错,纵然忍饥挨饿了一路,也没有伤到身体,就是有些体虚和气血不足,稍微养上一阵子就好了。 见他两身体没有问题后,谢安澜和陆乘舲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用过饭,肚中不再饥肠辘辘,也不用提心吊胆的赶路,身心一放松,舒心的环境让姐弟两忍不住靠在桌椅旁虚虚地打着盹。 怕谢安澜和陆乘舲两人还有问题要问,又不敢睡。 两副想睡又不敢睡的模样,到底还是让谢安澜动了恻隐之心,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想睡就下去睡吧,有什么事睡饱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