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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马车车厢里的气氛像是被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停顿住了。 良久,谢安澜才缓和气氛道,“原来这是一只能下蛋的母鸡啊。” “嗯,证明那金磊是真心感谢殿下的。”陆乘舲认真点了点头,“农家养的母鸡一般都是不会杀的,留着下蛋换钱,除非这只母鸡再也生不出蛋了,为了不浪费粮食才杀掉,像这只大冬天还下蛋的母鸡,就更是稀罕了,别说送人,自家宝贝都来不及。” 谢安澜没想这么深,他就是缓和一下气氛,被陆乘舲这样一说,他倒是有些不想杀这只鸡了。 很快陆乘舲的心思就不在鸡身上了,转而问道,“殿下买如此多的红糖,可是想做红糖生意?” “红糖生意赚钱吗?”谢安澜对这方面的事不是很懂。 “帝都市价上一斤红糖二钱银,总得来说从沂城运回帝都刨去运费和损耗,殿下挣个一钱银不是问题。” 这也是他刚才之所以没有拦着殿下不让买的原因。 “那霜糖又是什么价格?”谢安澜知道红糖一定能够赚钱,不过他买红糖的心思不仅仅只是为了靠倒卖挣钱。 陆乘舲虽不清楚谢安澜问糖霜的价格做什么,但还是仔细与他说了, “糖霜是红糖熬煮过程中凝结出来的,甜度比红糖更甚,往往千斤才凝结出一两,甚至有些几千斤都凝结不出一两,所以它的价格十分昂贵,十两银子一两。” “十两银子一两,这么贵?”这么说来吃一斤白糖就要花掉一百六十两银子,堪比吃金子了。 谢安澜怎么也没有想到,糖能贵到这种程度。 陆乘舲紧接着又说,“别看它这么贵,好些人家想买还买不到,几千斤糖才出一两糖霜,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红糖来霍霍,因此每每除却进贡给皇宫的糖霜,其余的全被各大权贵给刮分得干干净净,市面上是一粒糖霜都见不着。” “也就是说,这糖霜好卖得很?”谢安澜右手食指敲着左手手背问道。 “不止好卖,那是疯抢。”这话是陆初一回答的,他跟着他们家少爷走南闯北的也见识不过,曾经就见过有些大家族为了抢一斤糖霜甚至不惜大打出手。 谢安澜翘起了唇角,破天荒的撸了一把那只下蛋的母鸡,心情显得很是愉悦,嘴上还夸道,“果然是只会下蛋的好母鸡。” 陆初一没听明白谢安澜在说什么,陆乘舲却是听明白了,微抿了抿唇,“殿下莫非是想打那糖霜的注意?” “嗯。”既然有这么好一个宰大户的机会摆在面前,他当然不会错过。 “可是,我们今儿买的糖,他也不一定能熬煮出几两糖霜来啊。”陆初一满脸疑惑,就靠那几两糖霜也顶不了什么事。 “傻,谁说红糖只有熬煮过后才能变成糖霜。”谢安澜卖了个关子,正好马车也到了宅邸,他当即下了马车。 指挥护卫把抬回来的红糖整整齐齐摆放在后厨,后又命人出去帮他寻了些东西回来。 陆乘舲和陆初一是彻底弄不明白谢安澜要做什么,好在他们也沉得住气,见谢安澜光顾着忙红糖的事,都不管带回来的那只母鸡了。 于是主仆二人亲自动手,给鸡搭了个鸡舍不说,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金子。 只因它全身绒毛都有些偏黄色,而谢安澜又比较喜欢钱,叫金子再合适不过。 这金子也挺争气,带回来三天就给下了三个鸡蛋,陆乘舲一个个收捡了起来,等谢安澜想起来的时候,由他分配。 忙忙碌碌三天,谢安澜终于把准备工作做足了,禀退了厨房里的一干人等,只让陆乘舲、陆初一、陈桂等人在厨房帮忙。 陈桂烧火,谢安澜指挥陆初一把买回来的红糖加入到锅中进行搅拌熬煮。 不多时买来的红糖又被他们重新弄成了膏体,这时再把这些红糖膏倒进一个用稻草填好底部的瓦溜中。 等红糖膏渐渐凝固后,谢安澜去掉瓦溜底部的稻草,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将一桶黄泥给淋了上去。 “王爷!”陆初一惊了一声,猛然触及到自家少爷的的目光,又默默把剩下的话给吞了下去。 “好了,把这缸子东西抬回我屋子,三天后看成效。”谢安澜做完这些,手一甩,不管了。 陆乘舲只得招呼来两个下人,把这一大缸子的红糖黄泥给搬回谢安澜的房间。 时光流逝,三天的时间弹指间就过了。 第三天,一大早,三人就迫不及待地守在了谢安澜的房门外。 他们十分好奇王爷这个法子,究竟能把红糖变成什么,总不能是白糖吧。 三人即期待又觉得不太可能,若真用这么简单的法子,就将红糖变白糖,那天底下的钱就真跟捡钱没什么区别了。 但若只是王爷一时起的玩心,也不像。 大家都跟在王爷身边如此久了,就没有见过王爷何时与他们开过玩笑。 他所做的每件事都是有目的,何况这次还做的这么认真,不允许所有下人窥视,一定是一件重要的事,不然王爷不会如此小心防备。 谢安澜还没睡醒,打开房门就看见面露期待的三张脸,揉了揉眼睛,站在原地清醒了会,才想起来今天是他的黄泥脱色法揭幕的时刻。 打着哈欠说道,“你们等我会,我去洗漱洗漱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