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对立的观点
再一次山洞中死亡诗社的活动，有些与众不同，基丁老师的教学与众不同，学生们也与众不同。 到目前为止，剧情平淡可总有小惊喜，吸引观众继续观影，查理把两位妹纸领到山洞。 尼尔、卡梅伦、皮茨等人表情变化，本来念着瓦伦登湖开场致辞，轻车熟路又无拘无束，有异性就变得拘谨。 之所以领妹纸来山洞，因为其中一个是查理猎艳目标，另一位是目标闺蜜。 查理现场教学如何撩妹，先声夺人地邀请妹纸来到山洞，主场优势以及树立自身文青人设，随即更进一步现场给妹纸作一首诗。 “能不能让我来把你比作夏日？你可是更加可爱/更加温婉” 听上去是否感觉不错，挺有水准，废话是，莎士比亚十四行诗原句。 第三招曲线救国，又给妹纸闺蜜整首——“她在美中行/像静夜万里无云，繁星满天/一切明暗交织的美在她的容颜和双眸中汇合” 是拜伦的抒情诗《她在美中行》，是拜先生写给身着丧服的表妹，“女要俏，三分孝”古人诚不欺…… 对查理文抄公的行事，别人家的小猫咪直呼内行，猎艳的妹纸，是喜欢文学，但又不了解，至少完全看不出“原创”端倪，只有目光中对查理的爱慕。 尼尔等人见此cao作纷纷感到无语，卡梅伦用手捂额，尼尔也不知道说什么，安德森和皮茨也饶有兴趣地看着。 当然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查理以死亡诗人的名义，在院报上刊登建议学校招收女生。 为什么查理能办到，因为他是院报校对之一，这波有可能会让诗社暴露在学校面前，及时行乐不代表可以什么都做，所以尼尔和其余社员都纷纷指责查理没权利以死亡诗社的名义这样做。 查理则不以为然，他认为如果不做点什么事，只是在山洞里聚一起念诗，是辜负死亡诗社。 电影《死亡诗社》比其他青春电影好的地方在于，剧情有正反两面，抓紧时间及时行乐是很好，一旦把握不住就会成为拖累，例如查理的行为，以及接下来诺克斯的行为。 诺克斯并未参加今晚的山顶聚会，因为到了约定派对时间，又可以见到女神克丽丝，诺克斯怀揣期待前去。 派对地点是克丽丝家，与诺克斯想象中约会见面有亿点点出入，派对现场有许多人，有克丽丝的朋友们，有克丽丝未婚夫橄榄球队的队友，比较之下诺克斯不起眼。 更加让诺克斯难受的是，克丽丝在派对上和男友肆无忌惮的拥抱、亲吻，简直难以接受。 等等，似乎人家两人撒狗粮很正常。 被过分热情的两个橄榄球队员劝了两杯伏特加，不会喝酒的诺克斯感到大脑晕乎乎，脖子有点痒。 来玩的人，要么有舞伴成双成对，要么有朋友喝酒聊天，诺克斯一人显得格格不入，想在房间里找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坐会儿……旁边仍旧有情侣亲亲。 意料之外的是，在沙发另一头他的女神克丽丝酒后小憩，看见克丽丝睡梦中漂亮的脸颊，长长睫似月亮草勾人心弦，嘴唇像草莓蜜桃果冻时，反正诺克斯的目光完完全全被吸引。 诺克斯念着及时行乐的宗旨，也是酒壮熊人胆，轻吻克丽丝。这往小了说是不尊重朋友，往大了说是性sao扰啊！况且人家还有未婚夫，结果显而易见被看到，然后是一顿暴揍，整得跟上单一样四五个人抓。 若不是克里斯心软求情，面对一群都喝上头的橄榄球队员，光鼻青脸肿是走不出派对。 在派对亲别人醉酒的未婚妻，此等行为在欧美也不是会被人认同的行为。 “康德所说自我立法，学生们现在还并非完全的思想自由者。”拉尔塔付评价。 “这段剧情其实可以完全删减，也不会影响影片主题，甚至于删减后情节会更统一节奏。”欧迪亚隐约听到了旁边人对这一段的讨论，小声也加入讨论。 “但删减后只是成为一部鸡汤励志电影，会缺少许多真实，学生并不是知道目标，就能够一帆风顺，楚舜导演站在了另一个角度。”欧迪亚说道，其实他还有一个推论没有说，前面剧情都是基丁教导学生们，后面节奏应当会有一个跌幅。 欧迪亚也不愧为元地星“最会拍摄乃子”之人，情色大师在节奏上是能完全摸清电影，配乐一改前期的轻松，变得骤动，“笃笃笃”清脆的脚步声叠加，校长、副校长、教导主任着深色系西装，镜头压低，学生们正襟危坐，紧张肃穆气氛传达清晰。 影院观众都知道，查理往院报上以死亡诗人发布的内容被知晓，校长在礼堂上说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件事上，但保证一定能抓住发布不堪入目信息者。 首先校长让知情的学生们检举，死亡诗社成员尼尔、安德森不为所动，卡梅伦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一招不管用，校长换一种方式表达，现在自首，是唯一能够避免被开除的方法。 礼堂中仍旧鸦雀无声，“叮铃铃”急促的电话声忽然打破了安静，校长以及在场老师左顾右盼，礼堂哪来的电话。 “威尔顿学院，你好。是，他在，请稍等。” 声音是在查理处传来，只见他假装接听电话，然后起身对校长说：“诺兰先生找你的，上帝打来的，他说威尔顿学院应该有女生。” 礼堂的学生轰然大笑，毫无疑问这是对校长赤果果的挑衅。 后果是严重的。 礼堂会议后，查理被叫到校长办公室，趴在桌面上被木板打屁股，对高中男生这很没面子，与此同时还非常疼，每一板子查理都表情狰狞，校长追问死亡诗社的信息。 办公室外，尼尔等人担心地在走廊徘徊，大约半小时后，查理缓缓地走出。 步伐很慢，注意形象的查理还插兜，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 “你被开除了？” “没有” “那怎么样了” “校长让我把死亡诗社所有人的名字都供出来，向全校道歉，然后都没事。” “所以你准备怎么办？”、“查理……” “见鬼尼尔，我叫钮旺达” 钮旺达是查理昨天领着两个妹纸去山洞，然后为了吸引妹纸注意力改的名，一句话查理表明了立场，他是死亡诗社的成员，也不会出卖其他人。 校长没能从学生处得到想要的信息，又找到基丁，告诉他别用课程之外的方法教导学生，因为在十七八岁的年纪最容易受人影响。 基丁认为教育的根本目的是让学生自我思考，此话让校长发笑，学校的课程是经过实践的，非常有效，而且威尔顿学院目的是把学生送入大学，其他万事大吉什么也不用管。 最后校长改告诫了基丁，别忘记学校的宗旨“传统、纪律”。 查理性格已经完全展露，平时不怎么说话，但爱面子爱自由，想搞点大事，这不，即便在被打屁股，依旧戴着眼镜在自习室和同学们鼓吹他的英勇事迹。 基丁老师进来，告诉查理这样做不是勇敢而是鲁莽，被学校开除会损失很多机会。 查理急了，他本来以为自己的做法老师会喜欢，“比如，会损失什么机会？” “比如会听不到我讲课。”基丁老师说了一句。 说得很有道理，查理露出了笑容，他明白老师不是反对他的思想，而是认为他行为太鲁莽。 “上帝打来电话，如果有受付人倒称得上勇敢”基丁老师最后留下一句话，正所谓响鼓不用重锤，查理是聪明人，点到为止，有个细节，学生们包括查理在内，都称呼基丁老师为船长。 “哦船长我的船长。”居依导演默念，他感觉基丁这个角色，有点神似导演本人，是性格层面来说。 银幕中故事按部就班，尼尔从戏剧社回宿舍，心情愉悦。能够想象得到，彩排一定很成功，可打开宿舍大门如遭雷击，瞬间尼尔身体僵硬。 他父亲佩里先生脸色不善地坐在椅子上。 “等一下，您先别说，请听我解释。” 尼尔想说什么，但佩里先生压根没想听，他首先斥责尼尔把时间浪费在演戏这类事情上，更严重的居然隐瞒欺骗他。 佩里先生追问是谁指示的，是否是新来的基丁老师，尼尔连忙表示没有任何人指示，他只是想制造一个惊喜，并且他每门学科都是a。 怪就怪在，尼尔的解释佩里先生似乎听不见，他只是自顾自地说，因为尼尔的隐瞒在朋友面前丢了脸。 然后佩里先生告诉尼尔，马上退出戏剧社，尼尔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抗拒，他第一次对父亲说不，他是《仲夏夜之梦》的主角，关键在于这出戏明晚就上演了。 这种情况退出，你让戏剧社怎么办？男主角是有替补，可短短一天连彩排都不够，尼尔真的退出，放弃梦想是一回事，在戏剧社可以说社死了。 然而佩里先生不管，他大声、严厉地逼迫尼尔退出，直到尼尔同意，佩里先生才满意地离开。 走到房门前，还留下了一句话：“我付出了很大牺牲才把你弄到这来，你不能让我失望”。 尼尔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找到基丁老师，第一次来到老师办公室，位置很小，小到放一面桌子和一张椅子都没有空余的位置。 学生向老师诉说了自己所遭遇的困境，基丁老师告诉尼尔，虽然听上去不可能，但他必须和自己父亲谈谈，告知自己内心在什么地方。 十几年，尼尔很了解自己父亲，他甚至知道父亲会回应什么“你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做这些是浪费时间”、“我和你母亲全都靠你了”…… 基丁老师说，如果你父亲不理解就用激情和坚持说服他，哪怕是到毕业了也不能说服，但那时你可以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 以后的事太长，明晚的《仲夏夜之梦》怎么办？学生询问老师。 “那就在明晚之前和你父亲说说”基丁老师回答。 “我走投无路了。”尼尔笑着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灯光照耀下映衬出的是绝望。 尼尔之前在服从父亲安排，为了让父亲放心时，露出的也是这个笑容。 尼尔和父亲佩里先生的交流在影片中呈现过两次，一次开学让其退出校史编鉴，一次是刚才退出戏剧社。 两次交流——准确形容也称不上交流，因为尼尔的话父亲是听不见的，佩里先生只想表达清楚自己的想法。 影厅的观众从开始看到现在，心中共同反应是，尼尔没办法正常的和父亲交流。 影厅目前的讨论声是呈现对立两面—— “我认为这个父亲只是说法太强硬，委婉一点就行，他的做法我认为没错，戏剧社出头的几率太低了，还不如按部就班好好学习。” “应该让尼尔演完明晚的这一场《仲夏夜之梦》再退出。” 这方认为佩里先生的行为只是有些过激，但没有什么过错，是为孩子将来考虑。 “在戏剧社成绩就不好了？我的上帝，看电影能不能看清楚，尼尔先生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他每科都是a，演戏浪费时间耽误成绩，那么现在还没耽误为什么就要一举否定？” “尼尔像是一件工具，父母不应该这样。” “如果技术发达了，两个男男能生子，我和我男朋友一定不会这样，在能够寄予孩子好好学习的基础下，满足孩子的梦想。” 另一方认为佩里先生是在扼杀一个孩子的童年，双方谁也不让，也幸亏是威尼斯电影节影厅，没有上升到人身攻击。 如同影厅观众想的那般，尼尔没办法在明晚前和父亲交流，但又不想放弃《仲夏夜之梦》的演出，所以是再一次瞒着父亲的演出。 亨利礼堂，演出之日。 查理、诺克斯等人都来为他捧场，基丁老师也早到，抢了个前排的好位置，礼堂坐满了人。 仲夏夜之梦是一出喜剧，全球都极其著名，是莎士比亚四大喜剧之首，也是翻拍改编最多的一部。 大概故事讲述是雅典城内的漂亮妹纸赫米娅与拉山德两情相悦，可她父亲给她安排了亲事，赫米娅不肯按照法律会被处死，背景是古希腊。 舞台上的戏剧开始，尼尔是神王奥布朗派下的一位小精灵浦克，小精灵迷迷糊糊乱点鸳鸯谱，闹出了很多笑话。 尼尔的演员艾加尔没有戏剧舞台的功底，为演这场戏，作为导演的楚舜专门从百老汇请来三位获得过托尼奖的艺术家帮忙训练。 三位大师“服侍”一人，这待遇，即便是猪，也可以教成一只会戏剧的猪，因此这场戏一场过，表演得非常好，最大的好处是观众不出戏。 要知道，此刻影厅坐着的观众中，有好几位对戏剧的造诣可不浅。 “作为高中的戏剧社，没有正统的训练，尼尔天赋的确很高，把小精灵浦克的顽皮以及善良都有很好展现，很有灵气。” “有天赋，尼尔走戏剧这条路，道路上崎岖的，可应该会有收获。” “都说楚舜导演是非常会调教以及选择演员，以前只是听说，今天见识到了。” 小声议论之下，银幕剧情又有了新变动，尼尔在后台等戏时，他看到了父亲佩里先生的身影。 最后谢幕演出，尼尔接着台词看着父亲，他是在祈求父亲的谅解： “如果我们的出现冒犯了各位...请原谅我们的过失。……我是一个诚实的小鬼，如果我们有幸逃过惩罚，我们会很快改过自新，不然你就叫我是个骗子。好了，祝各位晚安。请把手伸给我，如果我们是朋友。再次请求你们的宽恕。” 对于父亲尼尔无力反抗，甚至与连基础的对话都办不到，只能借由这种方法。 “哗哗哗”演出大获成功，亨利礼堂内掌声响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