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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长安》剧组,快八点了大家才顾上吃饭,周导捧着饭盒给傅云栀和苏宴伦讲戏。 因为道具的原因,叶清清弹奏古琴的戏份只能挪到明天,“琴本来是想从隔壁宫斗剧组借,现在人家不借给我们,我们只能去杭城租。” 傅云栀抱歉道:“不好意思,还是影响大家了。” “不怪你,没影响进度,正好明早拍天气好一点。”周导抹了把头上的汗,“今天这天气,看着要下雨,一直不下,真是够闷热的。” 正说着,去杭城租古琴的人回来了。 周导忙放下盒饭跑过去,“厉害了,这把琴可以啊。” 傅云栀和苏宴伦也好奇跟过去看那把古琴。 “曲子后期找人配,你就按照指导老师的要求做做样子,把架势摆出来就行了。”周导笑着跟傅云栀说,“到时候拍远景,也看不出什么。” 傅云栀摸了摸那把古琴,“可是后期找古琴老师配还要花钱,不如我自己来吧。”这部剧是现场收音,后期单独配一段曲子听起来肯定会有些假。 周导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你还会弹古琴?” 傅云栀点头,“学过一点。”何止学过一点,傅云栀六七岁开始学古琴,直到进宫前,古琴都是她陶冶性情的最重要的方式,书房里的乐论琴论不知道有多少,当世的“五大名琴”中有两把都在她们傅家。 周导:“可是曲子不能太出名。”毕竟是叶清清父亲和好友共同创作,弹出《高山流水》之类就太奇怪了。 傅云栀笑,“没问题,我会的曲子很少有人会。” “哎算了,”周导还是不太敢相信傅云栀的水平,“咱们也不差这点钱,还是找古琴老师保险一点,到时候牵扯什么版权问题,更麻烦。” 苏宴伦也道:“现场收音总是要练的,你今晚恐怕也没这个心情,快回去吧,尽快和你的经纪公司谈条件,不要给他们公关的时间。” 傅云栀笑,“那边我会处理好的,最重要的还是把戏拍好,省下请古琴老师的钱,后期服化道做的精致一点不好吗?” 周导:“……”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穷剧组的演员早懂事啊! 又听傅云栀道:“实话跟您说,这曲子是我自己写的,所以您不用担心版权问题,到时候片尾字幕您想署名就署名,不加我的名字也没关系。” 有工作人员道,“栀栀既然这么说,不如现在先弹一下让我们听听。” 傅云栀坐到琴案前,动作娴熟地调了下音,这把琴音色算不上好,要在从前根本入不了她的眼,但这个世界的人对这些似乎要求不高。 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琴弦,幽然的琴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剧组里打扫场地准备收工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停了下来,目光齐齐看向坐在琴案后,坐姿挺拔神色宁静的傅云栀身上。 她有一段时间很喜欢看名士传,便写了这首曲子,开头是归隐田园的悠然,中间是怀才不遇的凄凉,最后是看透功名后的悠游自在。 弟弟跟她学了这首曲子,在流觞曲水席上弹过,从此这首曲子就在京城名士间流传开了。 大家都以为这是傅家二公子所做,只有傅家之人知道这是她写的。 进宫后她抚琴的次数越来越少,似乎少了那份闲情逸致,便不想污了她的好琴。 …… 于晓菲为了表现诚意,一直站在傅云栀的酒店房门口,却迟迟不见她回来。 公司那边打来电话,老总将她臭骂一顿,让她尽快解决问题,否则立刻撤掉她经纪人的身份。 月影传媒也是有两三个经纪人在竞争的,于晓菲一直是最有能力最有资源的那个,甚至有望升任艺人部总监,却未想到会栽在傅云栀这里。 她还是比较了解傅云栀的,无非是嫌自己最近冷落了她,只要她说几句好话,把怡春堂的那个代言给她,她很快就能高兴起来。 “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会弹古琴。我虽然不懂,但也能感受到这首曲子的意境,有点文人的寂寞。” 电梯门打开,傅云栀和苏宴伦从里面走出来,苏宴伦那张冰冷犀利的面容上难得带了几分松松温和。 傅云栀点头,“的确是有,”她微微仰着脸看苏宴伦,“你可以啊,还挺会欣赏的。” 苏宴伦道:“我爸之前附庸风雅喜欢过一阵,”母亲当时为了讨好父亲,去学了古琴,他听母亲说过一些关于古琴的理论。 提起家里的事情,他眼眸暗了暗,轻轻叹了口气。 傅云栀看见了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的于晓菲,也叹了口气,“我经纪人等我,先不说了,明天见。” 二人住在一层,这却是第一次一起回来,还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一路,苏宴伦抬眸看向傅云栀房门口,有些担心,“没事吧,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傅云栀回头看了眼跟在他们身后的陈若,“有陈若在。” “好。”苏宴伦点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栀栀,我们谈谈。”于晓菲露出一个笑,迎上前几步。 傅云栀不搭理她,掏出房卡开了门,陈若跟进去,于晓菲也忙跟上。 “栀栀,你听我解释,你真的误会我了,我让你和卫制片吃饭,不是为了唐可可,就是为了你啊,我确实不该那样说《近长安》剧组,但这个剧组穷是事实,我也是心疼你,不想让你以后都拿这样的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