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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郡跟岭山郡相邻,一山相隔,他们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派人进王都通知王上了,可要救人他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带人进岭山郡,毕竟他接到的消息可王上的亲兄弟,岭山郡的郡守,王上亲封的安岭君要对王上动手行刺王上,若是冒然带人入境只怕会打草惊蛇,这才带着精兵穿着便衣翻山越岭的抄近道潜入了岭山郡内救驾。 秦禛闻言这才下意识将冷厉的目光转向红裳。 红裳跟在他身边伺候了好几年,他自然不可能那么快就忘了,但同样也没忘她是怎么出宫的,故而红裳虽然带人来救他,他看着红裳的神情依旧是冰冷的。 红裳早便对秦禛死了心,她甚至已经要谈婚论嫁了,夫君便正是这长宁郡守,故而也不在乎秦禛的冷脸,见秦禛看向她便将事情娓娓道来。 “启禀王上,是安岭君的心腹留宿花楼,醉酒说漏了嘴,被里面的花娘听了去,民女前几日过来岭山郡烧香曾于那花娘有过一面之缘,对她施有小恩,她听到这消息很是惊慌连夜跑来了长宁郡来找民女,民女这才通知了长宁郡守来救驾。” 红裳说的有理又有据,救人的局是宋岩数天前就开始布局的,无论他今天跑不跑都不会变,经得起秦禛调查推敲。 秦禛闻言果然便没再多说什么,收回了盯着红裳咄咄逼人的视线,沉声说: “你们这次救驾有功,待孤回宫自会论功行赏。” 红裳忙和陈义勇一起弯腰向秦禛行礼谢恩。 “叮——” 红裳袖袋里的玉坠随着她弯腰的动作不慎从袖袋中滑落,掉在了一块小石头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陈义勇见了慌忙弯腰帮她拿了起来,擦了擦上面的土,可这完好的玉坠小声庆幸道:“这不是你的平安坠吗?还好还好,没碎,有惊无险。” 本来正欲转身离去的秦禛闻言脚下一顿,下意识转身看向陈义勇捡起来的玉坠,而后猛地眯眼,若有所思的沉眸看向红裳。 红裳低头跟陈义勇说话,并没有注意到。玉坠是宋岩前些日子派人送来给她的,她原以为是什么大事,没成想就是让她以上香为由,去解救一个遭遇羞辱的花娘,不过她倒是因此得了这么个大秘密。有那么一瞬间红裳也有想过或许宋岩从一开始就知道王上会遇难,才特意让她那天去上香,解救那花娘,从而救下王上,可又说不通,他要真的知道直接跟王上说不好么?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而且他深居王宫又怎么能知道安岭君的阴谋呢?想不通的地方太多,红裳也就懒得想了,她相信宋岩的为人。 秦禛看了红裳片刻,收回视线,阴沉的脸色稍缓,不过依旧黑的非常难看,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一个郡守的兵力有限,陈义勇将他的人几乎尽数带了来,虽然在别人的地盘肯定不敌对方,但他们本就在岭山郡的边境地界,出其不意的情况下带着秦禛冲杀出岭山郡还是不成问题的。 出了岭山郡之后,陈义勇本以为秦禛第一件事便是召集周围郡县的兵马冲进岭山郡中收拾安岭君,却不想秦禛出去之后第一件事竟然是着人拿了他的信物,快马加鞭的命人通知邻近岭山郡各大城门的郡县召集兵力将岭山郡的城门堵了,只准进不准出,然后才开始部署召集兵马讨伐安岭君的事儿。 陈义勇只当秦禛是怕安岭君接到消息跑了才有的这部署,倒也没多想。 岭山郡内,宋岩架着秦禛的马车跑路之后跟杨忠安排接应他的人回合,拿了路引和钱粮这些必备的东西,又弃用了秦禛的御用马车,跟那人同乘一马出了山岭,临到闹事才跟那人分开。 驾个马车还行,原主有驾驴车的经验,宋岩也能上手,骑马却是不行的,宋岩便还是雇了一辆马车,往跟秦禛被救之后出岭山郡相反的方向走,打算从另外一个城门逃出城去。 为了赶时间中间宋岩困得要死都不敢休息,坚持着一直驾着马车跑路,然而等到他架着马车跑了整整跑了一夜一天,第二天下午终于到了城门口,发现还是晚了,秦禛竟然已经派人封城了,无论什么人只准进不准出,一群百姓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熙熙攘攘的堵在城门口,抱怨临郡的郡守。 宋岩面色复杂,这跟原着的剧情有点不大对,原着里秦禛从岭山郡逃出去之后,就召集了兵马重新杀回了岭山郡,把他弟弟的家给翻了,根本就没有围城这么一出,但也正是因此才给了机警的安岭君逃命的机会,在秦禛还没杀到他府邸之前,带着人偷偷从另外一个城门掏逃了出去。 秦禛没想到他弟弟会逃的那么痛快,但在听到他弟弟逃跑了之后倒也没怎么在意,毕竟他从来就都没将这个弟弟看在眼里过,就是派人追杀,手下的人该怎么处置怎么处置。 但现在城门锁了,宋岩不想自作多情,但还是觉得这事儿八成跟自己有关,毕竟他逃跑之前拉秦禛的仇恨值拉的可谓足足的,吓得他都不敢回头看秦禛一眼,可他也是普不得已啊,他不那么做那些刺客能放他逃出来么?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党务之急......是找个地方睡觉。 宋岩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真的快困死了,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马车做多了颠簸的他肚子隐隐约约的有点疼,但这种情况下宋岩也不敢去看大夫,他甚至都不敢找个舒服的客栈住,毕竟以秦禛的雷利风行,这时间想来已经打进了岭山郡掀翻了安岭君府,下令搜城了。他要去医馆客栈这种人多的地方免不得别人瞧见,就算他有乔装打扮一下,他也不敢冒这个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