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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仔细看却是能看出点区别。 最高的画张对比看着色彩要更暗沉,抽象的图案居多,几乎都能看到一些锋利轮廓的勾描,很刺眼,视觉上一点也不舒服。 越往下,就越正常。 柔和的边缘线居多,色彩也明亮了,还有小孩儿画了大大的太阳和小草。 更像是正常孩子会画出来的。 “那个心理讲师这么强?”祈无病感叹,“效果够显著的。” “我之前说要给你介绍的医生就是她,你要不要去听听课感受一下?”佘禧堂碰了碰他的肩膀,亲昵却又合适的保持了距离,祈无病没发觉,对这个医生也没什么兴趣,他晃悠着转身打了个哈欠,“我现在很正常,不需要治疗。” 佘禧堂看着他的眼睛,寸步不让的逼视,“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祈无病面无表情的和他对视,“你比我自己还了解自己?虽然咱是兄弟,但你也不能总觉得我脑子有病啊,你这样很伤我心。” 佘禧堂笑了笑,又上前一步,“那就去听一小会儿吧,反正你现在也没事。” 祈无病抄着手往前走,“你真绝了。” 到了教室,小孩儿们一个个整齐的排排坐着,身上都穿着一模一样的白色病号服,像工作装似的正经严谨。 唯一一个出格的和其他人都不一样的就是霍乱。 他身上的蕾丝边睡衣在这儿显得更扎眼了。 正前方的小圆台上坐着一个女人,看着五十多岁的年纪,身材保持的很好,穿着职业裙装,打扮的有些像欧洲六七十年代的优雅少妇。 她说话很慢,不慌不忙的提问题,“当你身处一个美丽的花园,发现了一朵最漂亮的玫瑰花,你非常喜欢它,但你很快就要离开了,这个时候你会怎么做?” 她顿了顿,四下看了两眼,“十四号,请起立回答问题。” 竟然不是叫名字,而是念他们身上标的序号。 祈无病挑眉,有些疑惑。 十四号是一个小姑娘,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紧紧的绷着头皮,她“腾”一下就站了起来,认认真真的答道,“我会在玫瑰花的外面套上一个玻璃罩,让它不受风雨雷电侵扰,在花园里安全的生长着。” 许茵点点头,又喊了一个,“二十号,请起立回答问题。” 是双胞胎的其中一个,他答的字正腔圆,一股播音范儿,“我不走了,我会留下陪着它,保护它,跟它一起同生共死。” 许茵“嗯”了一声,视线落到了霍乱身上,“十七号……” 话还没说完,霍乱已经急冲冲的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得意,“如果是我,我会把花园里所有花的肥料都抢过来送给玫瑰花,让它吃的饱饱的,等其他花都饿死了,就只剩下玫瑰,独占鳌头!长生不老!” 靠着门框旁听的祈无病:“……” 他一脸无法理解加嫌弃的看着霍乱,一般来说,有这种思想的小孩儿长大必是反派角色,蛮横霸道,还夹杂着不可理喻的残忍。 怕是得回炉重造了。 许茵也被这个回答惊到了,她深吸一口气,嘴角抽动着看向祈无病,“听说您是十七号的家长?” 祈无病闭了闭眼睛,“嗯,是的。” 许茵问道,“那您觉得,他的回答正确吗?” 这意思很明白,是让祈无病直接指出错误,并且给出一个更美好的回答起到良性引导作用。 祈无病眨眨眼睛,很认真的回忆了一下那个问题,说,“不管再怎么喜欢,也不能伤害其他的花得到利益,这是强盗行为,完全不可取。”他警告似的瞥了霍乱一眼。 接着说道,“我觉得,应该把那朵玫瑰花摘了,偷偷藏起来带回家,然后用福尔马林浸泡……”他神情认真,似乎已经幻想出了那令人愉悦的一幕,“最后制成标本,贴在床头,每天睁开眼就能看到。” 全场安静。 心理讲师表情扭曲,明显在压抑情绪。 这堂课莫名其妙的结束了。 佘禧堂被许茵动作粗暴的拉走,不知道去了哪。 霍乱似乎被祈无病的答案激起了强烈的好奇心,拽着那俩双胞胎要去找福尔马林,嚷着要做标本。 祈无病:“……” 他有点想不通,这个答案到底有什么问题?一不犯罪二不犯法还特别有爱结局还很美,这不挺好的么。 外面阳光很明亮,透明的玻璃窗上爬了几条带着刺的藤蔓,它们沿着青色的墙面伸延,把光线分割成了三条河流,透过玻璃洒在了进来。 祈无病站在窗边,看着自己手指上的破碎光痕愣了会儿神,掏出了手机。 闻观,在吗。 那边儿慢悠悠的回复。 说。 祈无病把那个玫瑰花的问题发给了他,“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闻观没想太长时间,一串文字很快发了过来。 我不会进到花园那种地方,有泥巴,会弄脏我的皮鞋。 祈无病面无表情的沉默着,手指把屏幕按的“啪啪”响。 你必须进去,不进就会死。 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发。 外面全是丧尸,不进去就会被一堆脏兮兮嘴里流脓水的丧尸咬,咬你刚喷过消毒液的手和涂了保湿水的脖子,脓水流在你的脖子里,顺着脖子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