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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颂秋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偏偏又遇上了应宗这么个难缠的角色。 他觉得烦,书也看不进去了。 焦望雨跟着他爸回了家,他的假期日常就是出门跟老同学聚会,或者和爸妈一起逛街。 买了几件衣服,又买了双新鞋。 他军训受伤的事儿没敢让爸妈知道,怕他们担心,好在这放假了,他也早就完全恢复了。 逛街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放假回去不久就是他跟濮颂秋的生日,以前当了两年的同学,也没给对方送过什么生日礼物,既然今年约好了一起过生日,那还是应该准备一下的。 焦望雨他爸走累了,自己找了个椅子休息。 焦望雨跟他妈把买的大包小包放在他爸旁边,让他爸看着,俩人一身轻松地继续去逛。 焦望雨说:“我想给我同桌买个生日礼物。” “你那个高中同桌?”焦望雨他妈一直都挺喜欢濮颂秋的,高个儿大小伙子,少言寡语的,一看就懂事儿。 “对,我俩生日就隔了一天。”焦望雨跟他妈说了他们的计划,“你说我是不是应该送个礼物给他?” 焦望雨他妈表示:行,可以送,我儿子很有心,还不错! 然而,焦望雨在被问到濮颂秋喜欢什么的时候,他却回答不上来了。 “他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焦望雨说,“他这个人好像对什么都是‘还行’‘可以’‘过得去’。” “这不好办啊。” 送礼物这事儿,虽说重在心意,可也要投其所好,否则可能就是个摆设甚至负担。 焦望雨和他妈漫无目的地逛着,突然看到有一个陶泥馆,可以自己做礼品。 “我给他做个杯子吧。” 焦望雨并没有心细到会去查“送杯子有什么含义”,他只是觉得自己亲手做的比较能凸显心意,而水杯又实用。 焦望雨跟他mama一人做了一个,他的包装好,收起来,准备回去的时候带给濮颂秋,而他mama做的那个,拿回去给了老公,让焦望雨他爸带去办公室炫耀。 母子俩谁都没意识到“送杯子”其实还有背后的解读。 七天的假期对于焦望雨来说过去转眼就过去了,每天睡懒觉、出去玩,大学的假期跟中学时候的确不一样,没有作业,没有压力,没有人会说:“还玩啊?” 撒了欢的焦望雨玩得开心到舍不得回学校,但假期眼看着结束,不想走也得走。 回来的时候算是搭了他爸的顺风车,这次回学校,他爸有事儿,不能送他,只好自己拖着行李箱去坐火车。 焦望雨长这么大,几乎没有自己出行的时候,他这种吃个饭都要有人陪的家伙这次要一个人坐火车回学校,还没到车站就已经开始焦虑了。 更让他焦虑的是,因为他的焦虑,下了火车之后发现宿舍钥匙没带回来,钱包也丢了。 焦望雨站在闹哄哄的火车站,突然有点儿怀疑人生。 “我是个傻子吧?”焦望雨有些丧气,十八岁了,成年人了,怎么还不长脑子的? 他皱着眉,顶着太阳环顾四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又累又饿,现在连学校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他拖着行李箱去了旁边的肯德基,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给室友打电话。 焦望雨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濮颂秋,然而打了两个电话对方都没接。 无奈之下,焦望雨又打给程尔和简绍,结果这俩都要晚上才回来。 最惨不过如此,坐在肯德基却没钱吃肯德基,想回宿舍,却没钱坐车也没钥匙开门。 焦望雨心烦,觉得自己或许只能在这儿等着程尔或者简绍回来救他了。 他趴在肯德基的桌子上,生无可恋地看着窗外,顺便反思自己有多愚蠢,看着看着,开始犯困,眼皮打架,昏昏欲睡。 刚要睡着,手机响了,他瞄了一眼然后立刻精神了。 “秋哥!” “怎么了?”濮颂秋说,“我刚才手机调成了静音,没看到。” “你在学校吗?”焦望雨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我在火车站,钱包丢了,还没带宿舍钥匙。” “具体位置,”濮颂秋丝毫没有犹豫,“我过去找你。” 焦望雨感动得都要哭了,告诉他自己在火车站南门旁边的肯德基,然后说了十几个谢谢,挂断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终于安心的焦望雨开始琢磨着等会儿吃什么。 他得先跟濮颂秋借点钱,然后尽快去挂失补办身份证和银行卡,这么一想,又有好多麻烦事。 他像个失物招领处等待自己被领取的小物件,往桌子上一趴,盼着濮颂秋快点儿来。 焦望雨甚至都忘了问问人家从哪里赶过来,学校到车站,少说也得四五十分钟。 挺不好意思的,因为自己蠢,麻烦人家折腾这么远。 焦望雨琢磨着等银行卡办好了,取点钱,他得请濮颂秋吃顿大餐当做答谢。 等待是一件很磨人的事,焦望雨不喜欢等待,但很多时候又躲不开。 他看着窗外,眼睁睁看着阳光被乌云遮住,眼睁睁看着外面下起了雨。 雨不大,但路人都在匆匆闪躲,他皱着眉,给濮颂秋发信息,告诉对方下雨了,问有没有带伞别淋到。 濮颂秋坐在公交车上,人多,闷热,没有座位,但他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