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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鸥上楼梯进卧室,打开衣柜:“不是,他表白,我拒绝了。” “卧槽?”沙雁还今天精神遭受重创,一时间口吐芬芳破例无数:“什么情况?人家表白你拒绝,结果人家走了才发现是真爱?你这反射弧有点长啊老哥!” “不长。”沙鸥从衣柜中摘下一套衣服,简单的黑色休闲裤,搭配一件驼色开司米V领羊绒衫,而后说:“一直喜欢。” “......”沙雁还僵硬石化在衣橱边,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那你还......啧,所以人惟名哥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一颗稚嫩的赤子初心,就被你打击得体无完肤,最后干脆心伤远走,留你一个人黯然魂断十年整......这么说来,你还真是......” 关键时刻,沙雁还的求生本能阻止了他,立刻闭嘴。 沙鸥把衣服放在床上,关上衣柜门,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接道:“活该?” 沙雁还嘴巴抿得死紧,不敢点头。 沙鸥轻笑一声,心道,谁说不是呢。 “那为什么啊?而且这都十年了,你这拿得起又放不下的,总不能......” “——上星期遇见了,巧合。” “卧槽!”沙雁还没忍住直接喊了出来,嗓音都拐了个山路十八弯,“这是什么命中注定的缘分!那你追啊你!直接表白啊!十八他来,二十八你来,你俩一人一次刚好扯平!这时候你矜持个什么劲儿啊!过了这村就真没这店了懂不懂!” 沙鸥听他聒噪,有一瞬间的愣神。 上星期专场讲座,能和陆惟名再遇见完全是意料之外,那个情形下,他表面淡定,其实内心已经慌乱不堪,尤其是陆惟名最后在礼堂和他说的那几句话,沙鸥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似乎......陆惟名是怨他的,甚至,是恨他。 而等他从久别重逢的措手不及中回过神来时,陆惟名早已经拂袖而去,连个要联系方式的机会都没留给他。 命中注定的缘分吗? 或许是天意难违的错过。 沙雁还还在旁边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叽叽喳喳个没完:“找他找他找他!约吃饭,约叙旧,一回生二回熟,见机行事适时表白!实在不行你就给他压墙上强吻!哦对了——强吻你会吗哥?” “你他妈——”沙鸥终于让他嘚啵烦了,不堪其扰,直接一脚把人踹出卧室:“我换衣服了,滚蛋!” 换好衣服后,沙鸥出卧室下楼,沙雁还依旧坐在沙发上,抱着个靠枕,见他出来,立刻起立:“去传媒学院干嘛啊?中午回来吃饭吗?晚上呢?办完正事有约一下惟名哥的打算吗?我跟你说啊哥,这事你得趁早啊,这都耽误十年了,再晚我嫂子就真飞了,你——” “砰!” 沙鸥换好鞋,直接甩上大门,终于隔绝了耳边的噪音。 开车去传院的路上,沙鸥心里又不免好笑。 其实也不怪沙雁还没完没了,任谁知道了这件事,估计都是同一个反应,换了赵河那个傻货,估计会更夸张,能在他耳边不眠不休地嘚啵一个星期。 沙鸥暗自叹息,怎么就没忍住,直接招认了呢? 可能这些话,自己真的是压抑太久了。 清晨时分,丰玉市早高峰拥堵得厉害,还好沙鸥提前出门,等到了传院停车场,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沙鸥停好车,拿出手机给自己在校期间的研导教授打了个电话。 “林教授,我到了。” 电话那头,林楚芝有些意外,笑道:“这么早?毕业这么多年了,你这守时的好习惯倒是一点没变。” 沙鸥笑了笑,说:“应该的。” “来行政楼三层小会议室吧,我现在过去,院长他们可能还要等一会儿到,咱们先聊聊。” “好。”沙鸥说:“那您稍等。” 挂了电话,沙鸥往行政楼走去。 他在传媒学院上学六年,对这里的一草一花,甚至是假山下的一颗小石头都熟悉的不得了,每次返院,不管是开讲座还是交流会,都会自然而然的生出一股熟悉的归属感。 行政楼三楼小会议室,进门前,沙鸥敲了敲门,听到“请进”的应答后,才推门入内。 “林教授,久等了。” 林楚芝见他进门,笑盈盈地从会议圆桌边站起来:“哪里就久等了,我办公室就在楼下,上楼一分钟都不用了,刚坐下你就进来了,跟老师就别这么见外了吧?” 面对当年的得意门生,哪怕是个人作风严谨如林楚芝这样的知名教授,也难掩脸上的欣慰笑意。 沙鸥也笑笑,没说话。 他抬头向正前方的墙面看了一眼,一条深红色金丝绒的横幅挂在墙中央,上面印刻着“传媒学院与知名校友沙鸥先生签约仪式。”几个烫金大字。 林楚芝顺着他的眼光看去,笑问道:“怎么样,知名校友,要签约了,紧张吗?” 沙鸥抿了下嘴唇,答道:“能够回归校园,回报母校,荣幸至极,怎么会紧张呢。” 实际上,上周的个人讲座不过是一次试水,传媒学院从上年度就有在本科学制开设一门新闻时事评论研判与撰写专项课程的意思,那时候校方就向沙鸥抛出了橄榄枝,希望能请他回校做时评课程特聘教授,只不过彼时,新课程的上报和审批结果还没下来,应用教材采购也没到位,整个计划还属于概念性设想阶段,所以当时沙鸥并没有给出确切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