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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点不到。 这时候温暖的玻璃花房空调已经温度调到适宜,将氲泽的水汽适合保养皮肤,韩夫人正此处在享用早茶。 茶是正宗的英式红茶,物价昂贵千金。至于那一叠当摆设的精致点心分毫未动。 太阳升到一定高处时日光暖烘烘的,她端起瓷杯专注翻了页法文绘本,也没留神之下忽觉腿上多了个软绵绵的小东西。 那双rou爪子还使劲去揪她衣服上的珍珠袖扣玩儿,韩夫人柳眉微拧,她放下茶杯不赞同挪过眼:“棠棠,我说你……” 不是棠棠。 五月闷热的天,那孩子仍胡乱套了件厚重的春衫,屁股后头跟着小小翠翠一截龙尾巴。他也不恼,一张喜人的胖脸蛋儿笑的像甜瓜。她的独子出生到那一叠相册至今锁在保险箱里头时时翻看,如今这个缩水版本的出自谁昭然若揭。 这是种什么样的体验呢?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坐在她腿上的言诺开心的吐了个泡泡:“嗷……” 她机械的抬起头:“活的……活的?” “是啊。”沈知砚轻推了推眼镜,十分体恤道:“您看看,这小模样模样像不像小白?” 于是,江城大家的长女,韩家的孙媳妇,端庄的活到这个份上头一回失态的不慎砸了杯子,泼了自己一身红茶。 好不容易等她似乎镇定的坐下:“那两个人呢?” “正在忙。”沈知砚一笑如是道。 顾与修被带上…或者说是抱上来时,家里那些佣人一个个假装低着头看不见也不做声。 “你要做什么?”此时此刻他坐在床上抬起头,语气有些暗哑。 “绑你一辈子。”韩之白当真这么说。 “你疯了!”顾与修豁然睁大眼睛。 韩之白半跪下膝一手托着他的脚,顺手为他换上鞋子:“你忘了?我们结婚了。你是我妻。我们一家人应该在一起不是吗?” 顾与修闭上眼睛扭过头深深吸了口气:“我跟你……离婚了。” 韩之白低着头一心一意为他穿上另一只鞋:“没关系,我明天可以让他们把结婚证盖好。” 顾与修不可置信看着他:“你疯了!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是……你不是季疏……” 韩之白做完这一切才站起身。他低垂着眼睫看着他轻道了句:“我可以是这样的人。” 半晌无言。 顾与修攥紧床单望着他慢慢开口:“季疏是什么样的人?他想对我做那种事,你会吗?” “你会讨厌我吗?”他反问。 “会。你……” 话未落尽,韩之白低过身扣住他的下巴吻过。 十几秒后他韩之白才松开,他似乎笑了笑:“没有关系。我可以等你不生气那天。” “韩之白……”顾与修挣扎着,他却重复着俯身吻过迫使他张开嘴探去。 顾与修咬紧牙,情急之下顺手抄起案上一个什么东西朝着眼前人砸了过去。 韩之白慢慢松开手,退后。 顾与修被吻的唇红肿,身上的衣衫也有些敞开,他胸口起伏着呼吸看清自己的模样,话语全是提防:“你走开!” 韩之白却没有做声,他轻拧眉低头看过去。 血,一滴,两滴正在顺着敷着额头的掌缝慢慢落下。 【作者有话说】:我是偷懒没偷成的嗝 有想念燕燕的小伙伴吗? 他可能暂时起不来了嗷。明天放新伙伴上来 还有嗷大家后知后觉韩同学离婚了,然,顾老师背了个第三者插足婚姻的锅,越描越黑…… 嗝,实话是韩同学是我写过的最蠢情商最低的攻(真的) 阿衍寡情正道,因为清楚明白自己的目的利益而做出抉择放弃太傅,属于清醒认知。 小容容少年心黑芝麻,处死王叔是十年目的。 至于说韩韩…他根本不清楚自己还做什么,他护着秦小姐一声不吭四年,他想要顾老师又顾及前者,这就像个死结团团转 我不洗白他,绝不 第53章 逃 顾与修低眼看过去,却只一眼便身形莫名一颤,他的指节因为过分用力攥紧床单硬生生掐的掌心苍白。地上滚落了一支钢笔,笔帽未盖,锋锐的金色笔尖略沾的是韩之白的血迹…… 顾与修只觉心脏被骤然掐的几乎透不过气那样疼。也许是还未抹去不舍得韩之白受伤的习惯,也许别的,他将这归咎于自己混乱的思绪,只是这样。 短暂的这一刻谁都没有说话。过了十几秒他才慢慢抬起头试了几次张开口,说话时睫毛微微颤抖:“你……抱歉……” “我没事。”韩之白摊开掌心轻轻笑了笑:“你别担心。”从医多年,他只稍稍想了想就能判断出自己伤的并不重,虽然出血也只是略破了些皮rou。再说韩家耳提面命拎着小辈从小开始学习防身术,他从前也遇到过比这样更恐怖的情形。 可惜在顾与修看来,那一道血迹顺着眼角流下却很骇人。“我去叫人过来!”他别过眼跄着就要出去,“你别走。”韩之白忽伸手拉住他:“你陪我一会儿就好。” “你陪陪我。”他说。 顾与修恍神脚步一收,当真依言慢慢转过身去,韩之白取过纸巾擦干净面上的血迹安抚着道,“你看,我没事。” 顾与修不看。他咬住下唇低声道:“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