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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这招当然是没有用,他举着酸涩的手,这时候响起一阵急促的电话。 是路邈。 “喂,哥,那什么我撞车了,新安路长安街那个红绿灯口,人没事就……不说了,你快来啊。” 路邈电话听着那头很吵,不休不止的喇叭声参杂着雨水的杂音,顾与修也听不大清:“小路?” 还未等他多说什么那头便“啪”果断的挂了机,“嘟”只留一声语音挂断的语音提示,再打过去又是忙音。 出什么事了?顾与修心下一紧。 出了外面他才觉凉飕飕。下着雨,对面写字楼外面玻璃起了模模糊糊的水雾,四月南方的天就是这样粘哒哒的浸着水叫人不舒服。 待会儿怕是要下暴雨。 顾与修裹紧衣服等了一会儿才打了辆车:“师傅麻烦去长安街。” “好嘞。” 这位司机油门踩的狠,可惜也抵不过堵车速度,路上堵的蚂蚁都爬不过去。十分左右顾与修一连接了路邈十几个电话,直到最后才是一串陌生号码。 “顾先生?”接通电话对方确认了声,那声音听着冷冷清清的。 顾与修握紧手机去看车窗外霓虹模糊的薄雾,“我是…您是?” 那头沉默几秒道:“刚才你弟弟把电话给了我,你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到?” “好,我…”顾与修探了探身看清窗外那路牌:“还有大概几分钟到地方。” “你要咖啡还是摩卡?”那头忽然莫名问了句。 “不用。”顾与修想着这人真是好客气:“您实在太客气了。” 那头又道,:“我等你。” 那人说这三个字时声音似乎放的低沉,顾与修一瞬听着有些恍神。 直到车停下来司机扭过身哈哈道:“小伙子,到了。三十四块八哈。” 顾与修收回神笑了笑道:“谢谢。” 也是等他结账下了车才知道……路邈电话那头里模糊其词的意思。 桥墩下被祸害的那辆黑色车整个车凹进去大半个车屁股,自己肇事的车倒是安然无恙就掉了个保险杆。 肇事的路邈异常乖乖蹲在桥墩尾,他刚才该是受到了教训,那满头小黄毛蔫巴巴垂了大半,一见顾与修两只眼嗷嗷放光扯着他衣袖不放,悄摸摸道:“他这车进口的!我刚才百度了,起码这个数。” 他偷偷比了个七的手势。 顾与修眼皮重重一跳,他小半年工资,说不心疼那是假话。 “哟?你是车主?”倚在车门抽烟的那人扭过头古怪一笑。这人生了一双很好看的眼睛,狭长的眼上挑绽开桃尾偏生风流,却多了几分戏谑的邪气。 “这位先生”顾与修上前几步诚恳道歉:“不好意思,我弟弟给您添麻烦了。” “你弟弟?真够有本事的!闯了祸刚才还想跑。”他掐断烟比了个大拇指:“说吧怎么赔钱?现金还是转账?” “我……” 这个点银行里应该不营业了,可这么一笔数字要让他一时也拿不出那么多。他想着总要些什么。 “哥…车主不是他。”路邈像看到了什么扯了扯他的衣袖,“你回头。” “嗯?” 眼前一隅伞挡着落下的雨,顾与修豁然睁大眼睛听见身后那是谁淡淡说一声,:“严朗,别闹了。” 别闹了,他听过的。 别闹了。 顾与修你别闹了。 何其耳熟? 顾与修忽然一笑,他低敛目慢慢过回头,见眼前撑开一柄黑伞似只黑蝶,路灯下伞浓重的阴影像只巨大的怪物要吞没他。 韩之白还拎着一打咖啡,看着自己清浅的瞳映着两个小小的倒影。他握着骨柄的那只手也很好看,指节根根分明修长。顾与修记得从前他总是说法医的手总归比平常人精细。 他忽然想起来从前有回韩之白走后,楼下阿姨郑重其事上门劝他“:小顾啊,你这对象好看归好看,就是看着冷了不大爱笑,也不着家,唉……” 其实顾与修知道,他起来很好看。 只是他不爱对他笑。 就像自己从来不喝苦的咖啡,却假装了七年。人们说世界上有三种东西藏不住,喷嚏,贫穷,爱情。 可这世上破败的婚姻也大抵分为三种,歇斯底里,好久不久……还有最后一种。 这雨有些大了收不住,眼睛里看的东西就有些模糊不清,各色霓虹光刺的眼睛疼。 “您是车主?”顾与修直起身子看着眼前人:“实在不好意思,我赔您卡还是现金?” 第5章 傻子姜汤 这场雨下到了天晚上是越发的收不住了,雾葛烟朦,模糊的看不清,晚上大概要下暴雨。 回到家他把昨天那豆腐煲热了热,做了个热汤又炒了个青菜,时间差不多七点。刚才做饭的时候路邈跟着小朋友已经背着他趴在沙发上你一半我一半吃了大半包薯片。言诺眼下也差不多八分饱了,他抖了抖身上那薯片碎屑抬起眼皮偷摸摸瞟了顾与修两眼,小短腿儿悬空坐的是端端正正。 路邈在外头忽问了句:“哥,你认识刚才那人?” “我哪里会认得那样的人?”顾与修背着身笔直的立在暗黄灯下。他算算时间差不多,将熬至酥黄的蒜蓉浇上一勺酱汁浇在加热过的豆腐煲上,香气旋极掩盖了豆腐苦的味道。 路邈还是一副不信的模样爬起身倚着厨房门问:“那他怎么约你明天见面?他还拿了你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