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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杜何盘算着自家的那点家底感觉当嫁妆都磕碜更别提当聘礼的时候,晏离突然抬起头,直直地望进杜何眼里:“我全部身家,成家够吗?” 小孩儿望向杜何的眼神,坚定认真,杜何很想像往常一般表现得轻松自在,可却紧张地手心是汗只想在衣服上疯狂搓手,好在多年装逼的惯性让他硬是忍住了:“这么高的身家,你是想娶还是想嫁?”语气调侃,可字里行间的颤音,还是暴露了这条大尾巴狼的真实。 “只要是你,嫁娶都可以。” “不反悔?” “不反悔!” 杜何咧着嘴看着晏离:“这真是,最奇怪的求婚了。” “啊,好像是有点。”晏离后知后觉,却也跟着傻笑。 说来也奇怪,明明就是这么简单的几个字,却仿佛阳光照进了这条小巷子,满心都是力量:“走,关门放王寻!” 晏离看着杜何大踏步往回走的背影,心里前所未有的宁静,不论前路是丘是壑,他都将坦然面对,毕竟谁又能知晓,一些人的劫难,是否会是另一些人的救赎呢? 杜何毫不见外地再次踏进店铺顺手把店门关上,还贱兮兮地把停止营业的牌子挂上,这才抱着手看着自始至终都未曾抬头的王寻。 “我也不跟你整那套拐弯抹角的了,既然能找到这儿来,你也应该能猜到是谁给我的消息。我们来这儿,一不是管你的家务事儿,二不是来追究责任,我们就是有些陈年旧事实在还原不出当年的真相,来找你要一块拼图。” 王寻轻轻地吹掉打磨后浮起的灰,仍旧不发一语。 “你可以不说话,但我希望你抬头看看我旁边的人,有没有哪里觉得眼熟。” 店主的手缓慢地在物件儿上摩挲着,似是挣扎,半晌后,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一点儿一点儿地打量着晏离,随后不由自主地站起了身,似有怀疑却又不肯相信。 晏离上前一步:“您可认得李墨染?” 王寻摘下眼镜,撩起围裙边擦了擦镜片,复又戴上:“许多年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你还活着便好,活着便好……”王寻低语着把自己的cao作台收拾干净,“随我上楼吧。” 二楼更为简单,一个架子床,一张四方桌,王寻自己坐在床上,杜何便把唯一的一张凳子擦了擦给了晏离,自己倚窗而战。 王寻连开场白都没有,单刀直入:“李家守着帝启年书,所以每一人家主继任的时候,都会由上一任家主领着来封印地一趟,然而李墨染接任时,其父已经病重,告知他我是守地人,十八岁的他独一人来到安城找到我。他虽小我许多,我们两却一见如故。那之后的年月,他时不时历练游走,每次出门必停留安城会会我这个老友,再后来遇上你的母亲,两人情投意合,又顺理成章怀了孩子。李家人始终信奉无乱不出有乱不退,所以尽管不干涉异能界的事儿,却也与张家保持着必要的联系。”王寻说着抬眼看向晏离,“二十年前我曾多方打探,都未问到李墨染孩子的下落,你又是如何被他们寻到的?” 王寻虽问得寻常,却也是变相地表达了要验明晏离的身份,晏离看了眼桌上的水杯,见里头有水,便随手捏了个御火诀,火舌从指间飞出,落于杯中水面,窜动不熄。晏离将水杯递到王寻眼前,同时简略交代了下自己知道的身世情况,重又坐了回去。 王寻长叹口气:“一切自有定数啊……当初怀上你的时候,你父亲希望你是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一生过普通人的生活,你母亲却觉得生于李家,普通人反而危险,倒不如继承衣钵。当时我们就是坐在这里,打赌你究竟会遂了谁的意,却不想,竟算是个不输不赢的局面。二十年前,我回了一趟江城,可封印地却偏偏在那段时间里有所异动,等我从江城赶回封印地时,面对的只有你父母的遗体,而你下落不明,我葬了他们,打听你的下落,只知道也有人在打听你亲生父母的下落,可当年交通讯息都落后,我实在是没能查到是谁打听,再后来连打听的人都没有了,我便只能放弃。” 晏离点了点头,抽出忘归骨笛:“我对我的身世,基本没有什么疑惑。我们之所以来找前辈,是因为我父母当初用来镇压异动的忘归骨笛已经离开封印地,我们担心封印地撑不了多久了,我们必须赶在彻底解封前化解掉。但是之前我们出的几趟任务,看似没头没脑,可却都跟二十年前脱不开关系,所以,希望前辈能把您知晓的告知我们,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您要离开这里回江城,为什么只是一个异动却是指派的我父母来镇压,而您为何当了那么多年的守印人,却在当年那件事后再也不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婚好像是有点草率了,但是我写着写着,两人的对话感觉完全不受我控制啊!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王寻盯着晏离不发一言,晏离初时还能维持淡定,可在王寻沉默的注视下,渐渐起了几分不自在,强忍着想动一动的冲动,却还是下意识抿了抿唇。 “你的梨涡,与你mama别无二致。” “啊?” “性格倒是更像爸爸几分。” “……”老人家都这么喜欢话家常吗? 谁知下一秒,王寻一掌推出,竟不知他何时在手心画下了符,此时符咒随掌而出,晏离来不及抽符,伸手摸向方才放在桌上的忘归骨笛,却不想杜何比他更快一步,已经轻松化去,以保护者姿态站到了晏离身前:“欺负个晚辈就没啥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