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慕稚想,没有喝多。 但和喝多了也没有区别,都让他眩晕且想要呕吐。 他下楼时紧抓着扶手,让陆隅更确定慕稚还没醒酒,跑去厨房给他端了椰汁。 慕稚勉强露出个笑,“谢谢。” 陆隅突然想到什么,面露疑惑,“昨晚松琴哥没有给你送吗?” 杯子晃了晃,慕稚稳住,盯着陆隅,“什么?” “椰汁呀,好像还有牛奶。”陆隅极力回忆,“没看清……不过松琴哥端了个托盘,我当时还想这么多东西怎么没我的份。” 他见慕稚面色发白,抿着唇不说话,立刻又找补,“大概是看你睡得熟,没叫醒你。” “……嗯。” “松琴哥对你真好。”陆隅一下又一下地看他,“我哥都没给我送醒酒的东西。” 慕稚脸色好像又苍白了几分,他闭了闭眼,很轻地说,“他对我……一直很好。” 哥哥会做的事,廖松琴全都做。哥哥不会做的事,廖松琴也包揽。 可当慕稚想对他做出同等的反馈时,却总是被严令禁止。 陆隅见他面色不对,连忙扯开话题,“你想不想骑马?刚刚还看见你昨天骑过的那匹马在外面溜达,我带你?” 慕稚没有兴致,但依旧点了头。 他有话要对陆隅说。 出了度假屋,两人果然在不远处的草地上见到了那匹踱着步的白马。 它四蹄轻快,蓬松的鬃毛随奔跑而甩动,在新洲的绿草上像某种精灵。 慕稚昏沉的头脑顿时清醒过来,他深深吸了口草场的空气,觉得淤堵在胸口的情绪终于发泄出去一点。 陆隅两指圈起,对着那匹马打了个呼哨,“嘿——快过来!” 白马甩了甩脑袋,从鼻子里喷出口气,走开了。 陆隅悻悻地放下手。 慕稚没忍住,很浅地笑了笑。 “陆隅。”他开口。 陆隅迅速回过头,冲他一笑,“怎么了?” 慕稚因宿醉而有些苍白的脸在阳光下甚至有些透明,他又深深地吸了口气,攒足了勇气,终于开口,“抱歉,我好像还是放不下喜欢的人。” “真的很抱歉。”慕稚低下头,不敢看陆隅的表情,“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早熟,能处理很多同龄人处理不了的问题,但我现在才发现,自己还是太幼稚了。” 他没能处理好自己的感情就拉陆隅下水,浪费了大家的时间,还平白无故给了陆隅希望——这些他都在“相亲”时提起过,只不过那时心情完全不同,慕稚确信自己会放下不该有的感情,走向新的、不再会给别人造成任何困扰的未来。 他确信自己会喜欢上新的人。 “但是……”慕稚嗓音微微颤抖,“我好没用……我好像,还是喜欢他。” 哪怕自己又一次被推开。 第14章 如果是陆隅站在这里 昨夜,慕稚鼓起勇气,问出了一句清醒时绝对不敢说出口的话,“需要我……帮忙吗?” “什么?” “我可以帮你。”酒精熏着慕稚的大脑,让话语越来越直白,“用手……好不好?” 廖松琴原地沉默会儿,表情冷硬地拒绝他,“不。” “为什么?”慕稚半跪起来,坐在自己的小腿上。 “你明明对我……你帮我了,对不对?” 他试图在这种时刻讲公平,“那我也可以帮你。” 廖松琴却是个无情的裁判,“没必要。” 他又一次把话题引到床头摆着的牛奶上,“喝了,然后早点睡觉。” “我不。” 慕稚膝行两步,来到床沿,伸手勾他的衣角,扬起那张还带着红潮的脸,“有必要。” 要么将关系修正,要么,彻底远离。 慕稚那双还带着湿气的眼睛明亮灼人,藏着几分决绝。 廖松琴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颤了颤,没有挣开。 两人僵持着。 慕稚另一只手抬起来,放到运动裤抽绳上。 廖松琴终于动了。 他轻易捉住慕稚的手,拉开,随后拿过牛奶递到慕稚唇边。 “听话。”他垂着眼睫,“不然明天会头痛。” “喝牛奶就不会痛了吗?”慕稚紧盯着他,眼尾湿红,“你把我当小孩哄?” 不用等明天,慕稚现在就开始觉得疼了,头痛,胸口痛,呼吸都有些费力。 他好像回到了那个被廖松琴拉开的夜晚,对方嘴唇那柔软的触感还残留着,身体与心却相隔万里,不被允许靠近。 那次是慕稚越界,他认了。 这次呢? 廖松琴似乎很无奈,“既然会痛,下次就不要喝这么多。” “我喝的不多。”慕稚别开头,“是陆隅给我拿的,你喝的才多。” 廖松琴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面部肌rou又一次紧绷,他短促地笑了笑,眼神黑沉沉的,“如果是陆隅站在这里呢?” “什么?”慕稚没听明白。 “如果是陆隅,”廖松琴的手缓缓下移,握住慕稚的手,带着他按在自己胸膛上,“如果他站在这里……你也会帮他吗?” 这只不久前将慕稚从热烫梦境里拽回现实的手宽大,指骨有力地捉着自己。 慕稚几乎要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