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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的,陈又摸到额头有湿湿的一片,他把手拿下来一看,手心里都是血。 妈bī的,都怪系统吓他。 假山外面过来几个丫鬟,她们在偷偷摸摸的说着老爷的大房二房那点小事,说的津津有味。 陈又立刻站起来,寻着声音找到出口,重见天日。 那几个丫鬟看到突然跑出来一人,头上有血不说,脸上还有一小片,很恐怖,她们吓的哇哇大叫,有一个胆小的直接吓晕了。 陈又, 胡少爷闻讯之后,就匆忙撇下同窗好友过去了,廖大哥,你的头怎么受伤了?谁弄的? 陈又包着个头坐在椅子上喝茶,一点小伤。 见男人这个样子,再联想家里丫鬟的说辞,胡少爷的面色顿时就变得古怪起来,你不会是进假山后出不来,所以不小心磕到自己了吧? 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行了,说出来gān什么?这不是让你的廖大哥难为qíng嘛,陈又chuīchuī茶杯里飘着的两三片翠绿茶叶,你家的茶很不错。 胡少爷沉重的叹口气,廖大哥,你已不比从前,身边没个人照顾,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那意思像是在说,你现在的年纪大了,腿脚啊身体啊各方面都不行了,就不要一个人四处溜达了。 陈又当他放屁。 胡少爷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手放在腿上蹭蹭,廖大哥,我二伯在都城那边缺人手,我打算过去帮他。 陈又喝口茶,那就去吧。 说实话,我也想去,就是不知道二狗子的身体能不能好起来,带我làng迹天涯。 胡少爷的声音轻下去许多,日后我怕是就在都城那里定下来,不会再回来了。 也好,陈又说,我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开这里。 胡少爷一愣,你要去哪儿? 陈又端着茶杯,这些年都在江城待着,想趁还能走动的时候,去外面走走看看。下次估计不会再来古代世界了,就算是来,也不是同一个朝代,他来一趟,待了十几年,要是不能出去,那多可惜。 胡少爷想也不想的就说,我陪你去! 别啊,我都跟你爸说清楚了,还给你送了十几个字的祝福呢,陈又做出一副大哥哥的姿态,语重心长的说,你已经为前程做了打算,就不要再轻易更改了。 胡少爷垂下头,过了好一会儿问出一直都想问的,廖大哥,这么多年,你当真就一点都没有对我动过心思? 陈又看着他说,我一直把你当弟弟。就像是跟夏秋冬一样。 弟弟胡少爷苦笑,又似是释怀了,满足了,也罢。 秋冬急急忙忙来找陈又,说是找不到夏梨跟常禾了。 陈又说,他们上角落里玩去了吧。 秋冬二人先是没听懂,而后都露出微妙的神qíng,爷,您不在清风楼待着,怎么知道的比我们还清楚啊? 陈又甩了他们一脸江城第一老鸨的霸气,要多观察,不要总是低头数自己钱袋里有多少银子。 秋冬二人, 他们觉得冤枉,以前是数银子乐呵,最近几年都没再看了。 秋桔心里有个人,还在痴心妄想,冬枣只是一心眼巴巴的等着自己的如意郎君出现。 陈又说,外面不是有很多青年才俊吗,有没有看得上眼的,跟爷说说,爷好去给你俩牵个线。 秋桔没说话。 冬枣嫌弃的摇头,年纪不大的都不学无术,事有所成的,都有好几房了,奴家可不想在这么个岁数还去跟人争风吃醋。 你看你,这就不懂行qíng了吧,有竞争说明很优秀啊,要么是脸好,要么是兜里钱多,陈又起身,跟他们上外面去了。 一直没出声的胡少爷亦步亦趋的跟着,像一只大尾巴狗。 他望着男人的背影,这一生是得不到了。 喜酒喝到一半,失踪的夏梨跟常禾出现了,前者脸红扑扑的,眼睛红红的,嘴巴还破了,那样儿让不少男的见了,都吞口水,毕竟是过去清风楼的四大头牌之一,虽然不年轻了,但还是很有姿色的。 后面那个倒是衣发整洁,脸上挂着餍足的笑,本就生的有一股子妖气,这么一笑,更是令人移不开眼。 胡小姐出嫁,莫名其妙的给清风楼打了广告,当晚生意爆棚。 女儿终于嫁出去了,胡老爷高兴啊,拉着陈又在内的江城几个大老板喝酒。 胡少爷不听劝的在一旁陪同,不知不觉的往自己肚子里灌酒,很快就被下人搀扶着离开了桌子。 有人欢喜有人愁啊。 陈又走出胡家大宅时,走路有点飘,他抬头看看,下雪了。 秋桔撑起油纸伞,爷,今晚回清风楼吧。 陈又晃晃头,不回,爷要回去抱小孩睡觉。 秋桔蹙眉,哪个小孩? 陈又嘀咕了句,叫秋桔先走。 秋桔没走,爷,您要去什么地方,奴家送您过去。 陈又说用不着。 秋桔叹气,坐进马车,跟夏梨他们走了。 陈又吸一口冷气,酒醒了一小半,在无意间瞥见墙根的一个身影时,酒全醒了。 少年站在那里,一身黑衣,在飘飞的白雪中,尤其突兀,他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肩头已经有一片白了。 陈又低骂了一声,小跑着过去,二话不说就解下身上的斗篷给少年披上,你不在房里躺着,跑外面gān什么? 陈末的眼帘动动,睫毛上的血掉下来,他的口中吐出一团白雾,眼神冰冷,你额头的伤是怎么回事? 别提了,胡老爷家的假山太大,绕的我头晕,不小心撞了一下。 陈末, 换陈又质问了,你还没跟我说,你出来gān什么? 透透气。 胡说八道,透气还能透到胡家,你可真牛bī啊,陈又带他上了马车里,把他的手握住搓搓,还冷不冷? 陈末说不冷,眼睛检查着男人的伤,胡家的酒好喝吗? 陈又继续给他搓手,还行。 反手握住男人,陈末靠着车壁,合上了眼睛,满脸的病痛透露着三个字放心了。 陈又用另一只手去够茶壶,给自己倒杯热茶暖暖胃,喝完了,他也靠在一边放空自己。 二狗子是一直等不到他回来,就出来找他了,大雪天的,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病着,哎,真是一个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小孩。 片刻后,陈又被按在少年的怀里,又突然被推开了。 怎么了怎么了?陈又一脸懵bī的去看少年,对方紧抿着嘴唇,在克制着什么。 陈末垂眼,胡少爷近日就会动身去都城。 陈又愣愣,二狗子你不是在g上养病么,知道的不少啊。 他忽然想到了某种可能,在心里问系统,二狗子不会以为我要跟小胡一起走吧? 系统说,是那么以为的。 陈又哭笑不得,为什么? 系统说,他活不长了,既不想拖累你,希望你走的远远的,又不想看到你跟别人幸福的过下辈子,所以很矛盾。 陈又不高兴的说,胡说八道什么,谁说他活不长了?他会长命百岁! 系统说,你冲我发什么火,他的病是你给的。 陈又更不高兴了,他转过身,摸摸少年的脸,摸摸少年的头发,胡少爷是去都城打理他二伯的酒楼,他说去了就不回江城了,在那边定居。 什么时候我们也去吧,我还没去过都城呢。 少年明显的平静下来,淡淡道,都城多的是人,马,车,没什么看头。 陈又自顾自的说,明年开去,就这么说定了。 过了许久,他才听到少年的声音,说好。 雪纷飞了一夜,第二天院子里的那棵树被压趴了,树枝胖了一大圈,可怜巴巴的耷拉着,人都没法从下面经过。 陈又招呼下人在院里扫雪,他抱着个炉子站着,一边想中午给二狗子烧点什么菜,不能太补了,又不能没营养,还有些忌口的不能吃。 昨晚回去,二狗子就吐了好多血,拿盆装的,陈又看的头皮发麻,他就想啊,一个人能有多少血可以吐啊,到了一个量,就死了。 吐完了,二狗子也不跟他说话,只是抓着脖子上的玉,没有紧锁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又提心吊胆了一整晚,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摸身边的少年,温的,有呼吸,有心跳,活着,他才能松口气。 上午的时候,挺久没出现的蓝青过来了,她是失恋之人的气色,不怎么好。 陈又在厨房剥jī蛋,知道蓝青的来意,他皱眉把jī蛋吃了,你以为我走了,他就能好起来? 蓝青站在门边,对。 是什么让你这么以为的啊meimei,你师弟都快不行了,你还想给他来点刺激,我看你是雪飘到脑子里去了,陈又把jī蛋壳扫扫,我不走。 下一刻,一把剑就指着他,由不得你! 临近中午,陈末昏昏沉沉的,听见开门声,他立刻就qiáng撑着自己睁开眼睛,没看到想看的人,师姐,怎么是你? 蓝青端着碗进来,不是我,你当是谁啊? 她把碗放在桌上,你等会啊,师姐给你盛药汤喝。 这可是师姐花了好一番功夫从一个高人那里求来的涡爻吙,你把它喝下去,再好好调养一段时日,定能好起来。 陈末却并不关心,师姐可有见到廖清风? 蓝青倒药的动作不停,没见到。 陈末的眉头一皱,他掀开被子坐起来,这么一个简单的举动,已经让他额角渗出一层薄汗。 蓝青的手一抖,药汤撒到手上,立刻就红了一块,她也顾不上自己,手忙脚乱的去阻止少年,快躺回去。 陈末固执的要去穿鞋。 他的指尖抖个不停,额头已经布满了汗。 蓝青闭了闭眼说,你等着,师姐去帮你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