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历史小说 - 快穿之备胎心里苦在线阅读 - 第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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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人还是心,不管是才具还是感qíng,对于韩城,他都志在必得。

    另一边,沈悠步履匆匆地回房把自己泡进早已准备好的热水里,愕然发现面颊竟有些发热。

    他若有所思地拿起布巾子很快擦了擦身,一边在识海里跟甘松聊天:你觉得这个莫川,有可能是lsquo;那位仙君rsquo;吗?

    那个害他陷入如此境地的仙君究竟是谁现在还不得而知,两人谈起他来的时候便一概以那位相称。

    大概吧,甘松不知道在gān什么,显得有点心不在焉,但对他家仙君的问话还是很即时地做出了回应,您看他瞧您的眼神如果不是源于上辈子开始的灵魂吸引,以你们的身份立场来说可太奇怪了。

    沈悠微微笑了笑他本就是时常挂着笑容的,可不像韩城那个冰坨子:我觉得应该没什么差错,灵魂上的吸引做不了假,既然他能稍微挑动我的心神变化,身份肯定不一般。

    韩城的面相本是极冷的,此时被染上这么和如暖玉的温润笑意,看上去简直让人目眩神迷。

    他动作很快,说话间已经做好清洁,换上了另一套长袍,只长发还未束,却不期让冷硬的面部线条更柔和了些许。

    待用同样墨色的发带将头发一丝不苟地高高束起,刚才那昙花一现的笑容已经消失了,整个人瞬间又变成了启国未来的冷面战神。

    心态放松的沈悠和魂不守舍的甘松都没有注意到,没关好的窗子旁边呆呆地立着一个莫川,可怜的启王去穿了早膳回来正好瞧见浴室那道没关好的窗fèng老天作证,他可真没起什么不对的心思,最多是怕韩城着凉的同时顺带稍微往里看了那么一眼。

    唉,缘分呐。

    于是,整个早上莫川跟韩城的视线一对上便像被烫着一样飞快逃窜,也就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

    倒是沈悠对此有些诧异,不过他自来洒脱惯了,对此也并未放在心上,只有莫川那一众手下,看自己主公的眼神就不免有些怪异了。

    好像自从韩将军在这养伤以来,主公就三不五时地总有那么几天变得神神叨叨的,也不知这将军到底有什么魔力唉,只盼着可别误了主公大事才好。

    第19章 乱世君臣天下8

    三年后。

    李明章永远都想不明白,上辈子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惨败于韩城之手。

    他是一个很骄傲的人,李家世代贵族出身,家教优良,他的血统和能力使他的骄傲同样高人一等这样的傲气不会让他明白,他自身最大的缺陷到底源自于哪里。

    刚刚重生的时候,李明章信心满满,他自认为已经掌握了所有的先机比如他再也不会忽视那个名不见经传的韩晏卿,再也不会中了他那些诡计,也在不会与自己手下其他人离心离德尤其是对纪常,他会好好爱他,因为他才是他辗转两世最看重和最渴望的珍宝。

    然而事实证明,江山易改本xing难移,他的这些自认为,也就是最后一个还可能有点靠谱。

    当然,今生和前世还是有些不同的,没有关于纪常的那次导火索,越国的文武官员比之前还是留下不少,纪丞相也依旧是忠心耿耿,将越营内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最给他惊喜的,还是纪常。

    李明章一向知道,纪常是个很优秀的年轻人不然他总不可能只是爱上了人家的皮囊吧但纪常的军事才华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纪常是一员猛将是最契合李明章那种冲锋陷阵、身先士卒的军事思想,他们两个在战场上并肩作战的时候,可以让敌军远远看见王旗便两股战战、提心吊胆。

    也许知道这时候他才意识到,纪常是一个真正顶天立地的男人,可以与他并肩而立,共享这锦绣河山。

    好在不算太晚,他还有挽回的机会。

    但也仅此而已,人总是不能太贪心的,上天让他重活这么一遭,可以挽回的,也只有纪常了。

    越军还是节节败退,要真说起来,甚至比前世败得还快、还要莫名其妙。

    但李明章能明显感受到,韩城是留了qíng的,他的手段不若前世那么狠辣不留余地,只是像一个狡黠的猎手,老神在在地坐在一边,看着敌军一步步踏入早已准备好的陷阱,将他们本来具有的优势蚕食殆尽。

    说白了,他和纪常都不太擅长谋略,他们更加熟稔的是战阵上直来直往的拼杀,尤其是作为将领的高qiáng武艺这一点上韩城处于绝对弱势,他的武艺不差,但还完全不能与这两人相比,因此两军对阵时他便从不亲身上前叫阵。

    李明章觉得这是示弱,但韩城就是在一次次的示弱当中,将他的大军越打越少,将越国的领土一寸寸收入囊中。

    他对此感到郁闷极了,而更让他郁闷的是,比起对他,纪常在qíng感上显然更偏向于那个不解风qíng的人形冰山。

    天知道这两个人的感qíng怎么就那么好,纪常不知道他对韩城做了什么,却在第二天就敢抗命不遵,挑一杆长枪直闯宫禁,指着他的鼻子问他把韩城弄到了哪儿去。

    李明章当时简直气到炸裂,可面前是他自己愧对渴望了两世的心上人,别说惩戒,他连话都不舍得对那人说重了。

    他本想随便编个故事骗骗单纯的相府小公子,可谁知平时傻不愣登的纪常此时竟然异常jīng明或许是源于对韩城的盲目信任,人家对他说的话是一个字儿都不信。

    李明章心力jiāo瘁,以至于后来听说韩城成功在启军中封将授爵,他竟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他和纪常的感qíng就是在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开始慢慢起步的。

    纪常对于韩大哥的背叛很是意志消沉了一段时期,好好的小伙子整天病恹恹的,从糙原上活蹦乱跳的小马驹变成了圈子里蔫儿了吧唧的小绵羊。

    李明章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抓紧时间每天用各种借口在纪常面前出现,悉心安慰相陪的同时还不忘给韩城上上眼药。

    这件事前半截儿他做得挺成功,几个月下来,纪常明显已经把他接纳进了自己亲近之人的范围;但后半截儿的失败简直惨不忍睹在他明里开导暗里诽谤的安慰下,纪常竟然又对韩城坚信不移了!

    李明章:???!!!

    没办法,单纯的人常常才最具有敏锐的直觉,纪常虽然不再为了他赶走韩城的事qíng每天对他横眉冷对,却也又开始一如既往地对他家晏卿充满孺慕之qíng,时时将人挂在嘴边。

    英明神武的越王郁闷地发现,他在纪常心里的地位仍然还是无法与韩城相较。

    他也只能用修明对那个冰块才没有那种心思来安慰自己了,有时候恶劣地想一想韩城对纪常如珠似宝地宠护了这么些年,最后只拿到一张大哥卡,他饱经摧残的心又会稍微平衡那么一点点。

    时间就在这样的拉锯战当中慢慢走过了三年,李明章qíng场得意战场失意,两军jiāo战的时候被韩城用各种yīn谋诡计压着打,每每郁闷到将要吐血,回去还要面对纪常在哎呀气死了又打败仗和哈哈哈我家晏卿就是这么厉害两种表qíng之间纠结成一团的脸,顿时觉得心脏上被韩城那柄家传宝剑狠狠戳了个窟窿。

    他现在绝对是纪常身边最亲近的人,地位大概能与老丞相相类,虽然对方还没把心思往那方面儿转移,但前世已经吃够了cao之过急的亏的李明章这回倒是耐心十足。

    他在静静地对纪常潜移默化,等着他在自己的怀柔攻势下慢慢沦陷。

    他期待着一次两qíng相悦,这种期待持续了两世,由生到死,又由死到生。

    李明章意识到自己在改变,他发现自己对于宏图霸业的肖想竟渐渐地淡了也许是历经两世多少看淡了世qíng,也许他本身就是个无可救药的痴qíng种子,对天下反而说放就放。总之现在战场的胜负已经不算太能牵动他的心绪,殚jīng竭虑下更多的大概只是不服和不甘吧,真正说到执掌江山,到并无多少志在必得。

    他现在更像是在完成一个任务,闲暇时候却已经开始遥想将来,期待与纪常退隐山林。

    李明章这一世采取的措施很成功,他效仿了韩城对待纪常的方式,却在日常相处中有意无意地做出一些暧昧的举动,把人家的思维往那边儿引他真可谓是花费了这辈子所有的心思和手段。

    纪常从来都是一个感qíng丰沛的人,他虽然有点粗神经,但对于人qíng世事偶尔却有些极为奇妙的敏锐。

    也许就是命中注定,他对于李明章的感qíng,就这样在日日的潜移默化中改变了。

    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越启两军正在jiāo战,数十万军马再次汇聚于涂河之畔,战事连日焦灼,yīn沉沉的天色压得每个人心里都好像憋了一口气,两军营中虽然都实施了远远严过平日的管制,士兵们的火气却还是明显更加容易挑起来。

    午后的时候又一场激战结束,两边士兵出来打扫战场,远远望见对方营地,面上都是如出一辙的死气沉沉。

    纪常觉得自己心里像是憋了一团火,灼烧得他五脏六腑燥热难忍,他一个人躲在副将帐中发脾气,重铠、盔甲和兵器等物零零散散地扔了一地。

    他就在这样的qíng况下莫名想起李明章,然后忽然意识到连日以来萦绕自己心头的那些怪异感所起何处,那想法生生将他吓得在夏日里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怎么可能刚才还烦得团团乱转的青年倏然停下,呆呆地望着帐外yīn沉的天色。

    长空中忽然闪过一道闪电,整个空旷的天地都亮了一瞬,然后隆隆的雷声滚滚而来,bào雨哗啦啦倾泻下来,在营地中瞬间冲出道道浅浅的沟壑,王旗被浇得透湿,却仍是被狂风chuī得猎猎作响。

    纪常把手伸出去,接了一捧冰凉的雨水。

    天色将暗。

    启国军营中,帅帐却是另一番景象。

    整个启军中只有不超过三个人知道,他们的王并没有像大家所一位的那样坐镇相对安全的王都,而是堪称胆大包天地戴上了长枪,跟着大将军到了这前线战场。

    沈悠是在命令军队安营扎寨之后才在戍卒中无意看到几个面熟的贴身王卫的,当时他真的很想一钢盔掀到那个嬉皮笑脸的家伙脸上,好歹维持了自己的冰山形象没崩,一把揪住那人的领子拎回帅帐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

    可莫川的脸皮早在这三年里练出来了,任他风chuī雨打我自岿然不动,反而还借机上前要亲亲要抱抱,简直无耻得一比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