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页
月光打在刀上,倒影出他落寞的神色。 江玉芝诧异,喉间黯哑,木木挤出几个字:他?是二弟? 他负手而立,睁眼锐利之光,昂扬霸气:你猜的不错,本王喜欢江玉树!赵毅风喜欢江玉树! 江玉芝握刀的手一抖,向他眸中更近一分,直达瞳孔。何来荤话? 眼眸中渐渐湿润,有guntang的液体从眼睑留下。 是血?还是泪? 刀光的寒意灼疼了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一股压抑的qíng感需要抒发。 不顾人言,不管他语,不想他话。 当年娶都娶了,说一遍又何妨,男子汉当光明磊落! 本王说爱慕江玉树!赵毅风爱江玉树! 大刀忽的落下,双眼大睁,不可置信:你们是男子,怎可相恋? 他不假思索:正因为是男子,本王愿意一生做他眼睛,用做弥补! 你不顾圣上礼法?! 冷哼一声,似是不屑:礼法?笑话!若是玉树愿意,本王随时篡改礼法,颠覆天倾! 一声大吼:赵毅风,你疯了! 男子冷笑反问:疯了?你不是认为本王不能应诺吗? 你若为他颠覆天下,篡改礼法,后世口诛笔伐,你会是千古罪人! 痛, 刺激着灵魂深处的*,原来一瞬间的黑暗竟是这么可怕。 可他呢? 或许一辈子都要处于黑暗之中,只能慢慢摸索着前进。 而他依旧浅笑从容,掌控天下,泠然芳华。 一抹绽放天地间傲气不屈的樱红。 只有这样的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做我赵毅风的伴侣。 只有他,也只有他, 其他人都不行,也不配 看着眼前满脸吃惊不解的男子,他字字沉声,声声铿锵:若是为他,赵毅风心甘qíng愿! 就算为他背负骂名,被后世口诛笔伐,成为千古罪人,赵毅风也无所畏惧! 那一脸的血泪刺痛了自己的眼,自己差一点就毁了他双眼,那时二弟会如何想? 一声苦笑,险些酿成大错。 你真不惧? 男子负手而立,玄服猎猎,月光照在身上,又添了一丝肃杀清冷。那双血泪晕染的眸中揉和着一股撼天拭地的力量,似一汪亟待而出的熔岩。稍稍一碰,就会喷薄而出,毁天灭地! 一声朗笑,在夜里狂放! 他眸光灼灼,嗓音浑厚,一股泰山及顶的压迫! 只要他愿意,本王即可起兵造/反!休说天倾,这六国也将会在我赵毅风手里。那时整个天下尽在我手,还用顾及礼法?赵毅风就是礼法!!!礼法那也是人红口白牙定的,只要走至高位,睥睨天下。傲视苍生的将会是我赵毅风,那时历史也将改写。千古罪人终会是无稽之谈! 咯噔一声。 他要颠覆天下,一统六国? 这人疯了 赵毅风,你癫狂了不是? 他拧头回看,神色肃杀:癫狂?我赵毅风为爱痴狂有何错?!我只想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这也有错? 可你们是男子呀江玉芝目瞪口呆,话语不稳。 赵毅风低吟:正是因为是男子,本王才迟迟未动手。本王不想他背负祸国骂名。更不想毁了这万家灯火的温暖! 没有男人不爱权势,一旦享受到拥有权势的快意,所有的一切都将无力阻挡! 毅风,一个男人,势必要绽放他的野心,拥有自己的力量,去主宰自己的命运! 如果一直是处于被支配,被/cao/控的一方,那我赵毅风宁愿背负骂名,颠覆天下,立于众生之上,让天下都来仰视我! 看着这个隐藏野心,傲世天地的男人,江玉芝突然有一种想要仰视他的冲动。大抵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懂二弟的苦楚寂寞吧 或许他,是归宿 刀落地,森寒意。 失笑一声,轻轻一问:二弟可知晓? 他不知道,若是知晓,只怕早已离去!拱手一礼:本王有事相求! 抬眼看他,轻轻拧头:你且说来! 他请求:保守此事! 他不解:为何? 看向漫天月光,感受寒风肆意,体会黑暗不明。 他缓缓一语:我的爱太沉重,他输不起! 心下一怔,前尘往事一瞬间袭来。 家破人亡,声名鹊起,傲世天下 傲气如他,是不会接受的吧 你真愿做二弟眼睛? 伟岸男子轻阖双眼,赵毅风愿护他一生一世,此生不换!笃定的神qíng,金戈掷石的决绝,豪迈霸气的回应。 赵毅风愿护他一生一世,此生不换! 心下一叹,如此也好,高山流水,知音缱绻 江玉芝答应你!记住今日的话,否则江玉芝这双拳大刀可不识皇家定王! 他微微一笑,颔首应答。 月色撩人,这场久别而来的比试终究没有分出高下。 他沉醉了心,他陷入了义。 怎堪赢? [朱奴儿犯middot;同心] 天倾280年,天历八年九月。 北璃,东桑,玄真,南燕,四国于先祖时签订的友好共处盟约正式大限。 天倾这个qiáng大了百年的大国,在此成为了剩余五国共同联合讨伐的对象。 每个国的领军人物都知道,天倾这块肥ròu不可缺。臣服多年的屈rǔ,年年上供的憋闷,终将在乱世战火中得到一个jiāo代! 天倭开的好头,成功勾起他国攻打的*。 天倭国主楚霸被斩离云一箭中心,药石无灵,撒手西去,王室内乱动dàng不安,今次无暇来打。 可赵毅风和江玉树在东境傲世天下,无不让各国权贵恐慌。 至此,所有的权贵居安思危,先下手为qiáng! 盟约到期,弱ròuqiáng食,乱世必来! 天倾qiáng大,一统六国指日可待,那时岂有他国存在? 于是,各国似是商量好了一般。 天历八年十月,南燕百万大军来犯,玄真帮衬南燕,助纣为nüè,两国百万大军疯狂在东齐城下叫嚣。 百邑城三座屏障林立,东境西境联合,收归一隅。西境落雁山阻挡,不利于玄真来犯攻打。 玄真国主仇万里结盟南燕,láng子野心,动乱世道。 北璃对开打一事持观望态度,坐等两方两败俱伤,大收渔利! 百万大军疯狂在东齐城下叫嚣,东齐城将领誓死抵抗,第一道庇护天倾的屏障即将攻陷。 天帝六道圣旨命定王死守东境,拒不派兵支援。 百邑城因为突然而来的大战迅速忙碌起来。 士兵们囤积粮糙,准备兵刃,磨刀霍霍。 重要将领们则是一起摸索东齐城的地势,风俗习惯,河流布向。 江玉树的进修编制在此刻收获到了重要效果。 不说每个人满腹经纶,但最基本的排兵布阵图,军qíng传书不在话下。 这足以证明江玉树掌控千里,心若明镜。 离派兵支援前一日。 赵毅风静立在江玉树营帐外。 一日后,就要去东齐城,说是支援也是浴血奋战。征战无qíng,生死不定,也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 撩帘入帐。赵毅风一眼就看到江玉树端坐在桌案前,平时煮的茶早已经褪了色泽。茶桌边放着简单的行礼。 江玉树手中正拿着一块方巾,细心仔细的擦拭着玉箫。 玉箫旁边静躺着一方白绫。 赵毅风知道江玉树jīng通萧音,擅长音律掌控,玉箫功夫不可小瞧。 而此时的江玉树正无比熟练的将lsquo;天蚕银丝线rsquo;植入玉箫音孔中。 lsquo;天蚕银丝线rsquo;如其名字,细如蚕丝,ròu眼不可观。 古有高手,以筝萧为兵刃,暗藏玄机,聚力一隅,瞬间出手,一招毙命。 同样,紫玉萧植入lsquo;天蚕银丝线rsquo;也不列外,持萧人指尖腕部发力,chuī奏积聚气力,银线出其不意,伤人于无形。 但万物有得必有失,lsquo;天蚕银丝线rsquo;虽然伤人无形,见血封喉。但是持萧人气力掌控不jīng,银丝不能飞出萧孔,那么持萧人心肺则会被巨大气力反噬。轻则手指废掉,重则震碎心肺! 赵毅风立马止住他,沉声:你疯了,不要命了。 江玉树没有抬头搭理他,手上动作不停,玉箫八孔,每个孔一支银丝线,曾经剔透的碧玉色彩,现今染上了杀戮的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