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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瞅了瞅程不识:程将军挑吃的么? 程将军淡然道:军人在外,没有可挑的,不吃就要饿肚子。 我一脸释然对刘彻说:你瞧,程将军都没有去年高大威猛了,他既不挑吃的,定是整日穿着这么重的铠甲压的了。 刘彻若有所思道:也是。 程将军眼角抖了一抖,瞄向殿外。 出了宫门,刘彻三两下跳上车辇,我看看那高到我脖子处的车架,刚准备伸手拉过一个小太监踩着上去,刘彻便转过身张开胳膊:来。 说完一把把我抱上去。他进车里看了一遭,折身下去骑马。我看着他一身戎装,窝在车里确实不舒服,便也不拦着。 他骑马在我一旁,我侧侧头便瞅得见。车里颠的厉害,睡也睡不成,元安削了果子我也没什么胃口,便只顾指着脑袋扭头看刘彻,他看了我几次,终是直接从马背上打车窗里跳进来。他本穿的一派威武,可这翻小巧动作施展开竟也如雁翅击水般顺当流畅,真真是好看的紧。 我嘻嘻地笑成一团。 他一把拉过帘子掩住车窗,狠狠道:你勾引我。说完上下其手去扯我的衣衫。他手上力道奇大,我给他揉的骨头都咯咯响,满腹怨气地冷哼。 车架停下来时,刘彻还趴在我脸上啃噬,我推推:到了,下去。他一脸悲愤:晚上回宫再算账再哭再叫我也不饶你。 刘彻下去后伸手把我接下去,我看着车边站着一排排将士,有些认得有些不认得,这些人看着刘彻对我疼惜有加,有故作淡定状,有面露欣羡的,亦有鄙夷不屑的,更甚,看我如同见着他杀父仇人、恨不得在我身上捅上百十刀才解恨。 在宫里许久,什么样的人我都见过,自是不会上心。 程不识在前领着路,刘彻大摇大摆的牵着我跟着往五柞宫去,身后只跟着五六人,没有刘彻的话其余人都仍站在原地。 进宫后行至前园,我瞧见假山上几只鸟儿长着huánghuáng绿绿的毛羽甚是漂亮,既非huáng莺也不是鹦鹉,当下甩脱刘彻的手道:你先去,我要去捉那几只鸟。 他扭头看了看:好。说完指指元安和李当户:你们去跟着。别让王孙伤着。 我走近了些,元安轻声问:大人要弓箭么? 弹弓。快。 元安递过来弹弓和金丸,我悄悄地走近瞄准,正要she过去,却见一只箭羽嗖的过去,一只鸟应声倒地,其余的鸟也惊得扑啦啦四处飞窜。 我一扭头见李当户拿着弓得意洋洋,一时怒气攻心,扑过去揪着他的衣襟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擅自在宫里使箭拉弓? 李当户也不惧,一脸轻蔑的冷笑:我再不是东西也自视比你qiáng许多,一个男宠,除了玩儿弹弓,怕是连弓箭都不会使吧。 元安听此登时面如土色,忙劝道:李大人莫要再说了,皇上听了这话,可是要生气了。 我眯起眼笑道:李广有子如此,不枉这飞将军的美名。 他一听我直呼李广名讳,便恼怒起来:我父亲的英名岂是你一个不知廉耻的ròu脔可以说的?你当真是不要脸之极。 元安眼见劝不住,直拿衣袖抹了抹一脸冷汗,颤声道:大人,这话说不得。 我将手中弹弓和金丸扔给元安,扫了一眼李当户啧啧叹道:你倒是要脸,可这脑袋怕是要不了了。 他更是bào躁:我偏不信,皇上乃明主圣君,会为了你区区一个娈童为难我李家几代忠臣。 我摇摇头,自然不会,不过说着兀自笑了笑,李当户的眼神中已显出怯然之色。 我提步便往宫殿里去,李当户却走至殿外便止了脚步。 五柞宫自然不比未央宫华丽庞大,但看了便知正殿竟是和宣室、玉堂一般样子。侧殿乃是个竞技场,是习武之地,后殿便是赏玩娱乐的地方,比前殿大了足足两倍,殿内竟也筑有小型园林,栽着各式花糙林木,养着鱼虫鸟shòu。 刘彻看我讶异的模样:怎么样,还习惯么? 我虽说有些开心,但又觉不妥,语出有些不乐:钱多了是用来这么花的么? 刘彻倒是大咧咧:钱花了还能赚,难不成它堆在钱仓里能生出儿子来? 我说不过他。便抿了嘴。 他起身抽出兵器架上刀剑戟枪一个个把玩儿,忽的提到:这离上林苑近的很,咱去打猎,晚上就不回宫了,宿这里就好。你说呢? 我点了头。 我与刘彻共乘一骑,另牵着一匹,跟的人不很多,只有元安、元升、程不识、李当户、公孙敖、卫青,其余七七八八的都是平日宣室和玉堂的羽林。 我一直恹恹的不怎么说话,刘彻拿手试试我的额头,还好没事,这些日子天变得快,我还怕你又发热。怎么jīng神头这么差,累么? 我耷拉着脑袋:瞌睡。 他在我耳朵边嘿嘿轻笑:连打猎你都能睡着? 我抬起头,忽的看见一只兔子窜过去,忙拉拉刘彻:看见么?那只兔子,你快去把它捉来,我想吃。 他从箭囊里抽出一支箭羽搭上弓瞄了一下便she出去,正中兔子腿处,他一下马我便也奔过去,我伸着胳膊去夺他先捡起的兔子:给我看看。 他高高的举着不给:别闹别闹,我先看看,洗净了再给你,它身上脏得很。 于是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我手脚并用的把刘彻按倒在地上,从他身上爬过去拿那只兔子。 谁知这一争一夺间那兔子就断了气。我爬起来翻来翻去看了看又丢给他:不好看,烤了吃吧。 许是我一脸失望的模样,卫青竟不知什么时候也打了只兔子,递过来道:大人喜欢的话,卫青再去打。 刘彻立马yīn了脸,我一摆手:不要了,你和公孙将军去烤了吃吧,我要自己去打。 刘彻让元安和元升去生火,一脸吃了苍蝇似地:卫青真是色胆包天,摆明了打王孙的主意。 我仰头望天:卫青才十三岁,知道什么是色? 我十三岁的时候就经常想亲王孙,卫青一定也是这么想的。他无比悲伤的说。 我也十分悲伤:原来我才十二岁就被吃过豆腐。 他一把拉住我,目光炯炯:可是我会对王孙负责的,绝不会始乱终弃,我发誓。 我转而一笑,卫青不一样。 哼,他敢,我剐了他。 这个别扭的变态 回去时,一路上我不时扭头看看卫青,卫青也冲我笑的一朵花儿也似。只是公孙敖脸色阵阵青白不一,活像个开染坊的。 刘彻见事爬上我的马背,一只手拉着马缰,另一只手在我身上一刻也不闲着,gān嘛一直看卫青? 他好看啊。 他伸进我衣里拧我的腰,比我还好看? 我按着他的手。嗯,好看。 他的手往下滑,我浑身一抖,手忙脚乱的去打他,你放开。 他嘻嘻笑道:不,这是惩罚,谁让你一直看卫青那个小屁孩儿。 我回头一看,一行人竟然离的不足二十米,转身便用力推他,刘彻并无防备,一推之下便滑下马,听着在地上滚了几遭。 我看都不看他,抬了手理理自己的衣衫,只管骑着马往前走。 却不防一人一马急速从右而至,我还未看清便当胸挨了两鞭,胸前衣衫刺啦啦裂开两道,身上便血淋淋两道血印,我这才觉得火灼一般奇痛无比,却抬眼的瞬间,见着李当户青筋bào起、怒目圆睁,又接连三鞭子直劈面门,左脸至肋骨便撕裂般疼起来,衣裳在皮鞭下立刻碎成几片,连马都惊的跑出去数十米,我身子晃了晃便从马背上滚下去,山路上乱石嶙峋,我滚出数米远,登时便眼前一片金星乱舞觉得背上数把刀子在戳一般。 李当户,你再动王孙一指头,我剥了你。刘彻在后面怒吼道。 李当户亦跳下来,拿鞭子指着我:韩嫣,好大的胆子,皇上九五之尊,你敢你敢对皇上不敬。说着就又举起鞭子打过来。 我半躺着,抬了左手蹭了蹭嘴角,瞟一眼三十米开外的刘彻,回头只对着李当户轻佻的粲然一笑:有种你今日便打死我,否则,我若不死,来日必让你万箭穿心而亡。他立时怒发冲冠,手起鞭落,缠紧我的左手腕后便发力甩出三丈远,我只觉得背上磕到一方巨石上后又滚了回来,扯掉左袖上一大片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