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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也在魔道闯出了点名气。 不过名气一高,诸多麻烦也不请自来了。 但他总有一万个法子躲开麻烦,直到那回碰上一个能够有一万零一个法子找到他的麻烦道士。 凡间的酒与修真界相比还是差了一点什么,不过却不像修真界的酒那般专注于往酒里加什么灵果增加灵力修为,反而自带了一股红尘所特有的味道,恰恰受他这种俗道魔修的喜爱。 谷随州虽然居无定所,却总有那么一两天来这个偏僻的凡间小镇里尝上两口解解酒瘾。 这一回不凑巧赶上了个麻烦。 有个不知怎么过了天河的不入流小魔在酒寨后头的山里作乱,也不知吃了多少凡人,那股恶臭的低劣魔腥味都传到他喝酒的地方来了,实在倒胃口。 把他酒兴都给熏没了。 扫兴的谷随州顺手去灭了这个小魔,免得他把自己喝酒的地儿给搅huáng了,才发现原来这连魔修都算不上的低劣魔种沾了一点天魔树的血缘,霸道至极的短时间之内就把这凡间的一座山给霸占了,底下全是那魔种蔓延出去的树根,一时半会儿还清不gān净。 为免这恶臭把他的酒也给熏得变了味儿,谷随州于是在有生之年难得做了一件好事,连带着魔树根一同把这座臭山给炸了,以绝后患。 就在他准备拍拍屁股功成身退重新坐回去喝酒的时候,却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清亮的呵斥: 大胆妖魔竟敢在此作祟,还不快速速就擒!rdquo; 谷随州:谁?叫他啊? 他本不想理,极其没礼貌的那人下一刻却直接出手了。 谷随州抬手挡住了那人的法术,将迎面朝他罩来的天网给斩碎了,并且抓住了他挥剑的手腕。 此时他方才看清了那个人的模样,穿着一身灰白色的道士服,头发束成一个髻,一脸的嫉恶如仇,仿佛他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的妖邪一般,那道士半张脸都是胡子,让谷随州想不通的就是这样一个他最看不惯的迂腐老道却生了一对极好的眉毛,根本和他那张胡子拉碴的脸不配啊。 那道士看清他的模样,眼神一变,一个名字脱口而出:你是天极魔尊!rdquo; 谷随州一挑眉,这种地方还有人认识他?挺有眼光嘛。 那道士道:你堂堂一个魔尊,为何要在此处作乱,还毁我青山,断我门派传承?rdquo; 谷随州瞧着这老道气的满脸胡子都要飞起来的模样,也不似在撒谎,莫非这凡间界的犄角旮旯还真藏了个不入流的门派?他于是收回了禁锢住那道士的手,摸了摸下巴,话说他好像真的有在那小魔的巢xué残渣里头看到类似他身上那件道士服的来着,莫不是hellip;hellip; 不过这也与他无甚关系。 现在山也炸了,虽说他的确是gān了件好事,而且确认他在炸山前山里是一个活物都没有的,不过拿不出什么板上钉钉的证据来,谷魔尊也不屑于此,就给这可怜道士指了个可能可以看到点渣渣的地儿,自己无事一身轻的遁走去喝酒了。 谷随州觉得这个小cha曲到此就是结局了,未料只是个开始。 后面他开始不断地碰到这个道士,一回发现了甩脱了也罢,下一回总还能遇到,他都快要怀疑这道士是不是在他面前隐藏自己的修为了。 谷随州瞧着在树下打转的老道,仰头把酒壶里的酒水喝尽,哐当把酒壶丢下去,在他仰首之际落地在他面前,扯一扯他的胡子,看够了他隐忍不发的模样,道:跟够了没?你是不是属乌guī的?rdquo;咬住人屁股就不放了是吧? 道士好似对于他的问题有些茫然,讷讷的道:不,贫道是属牛hellip;hellip;rdquo; 谷随州:hellip;hellip; 谁踏马问他这个了? 谷随州:你怎么总能找到我?rdquo; 道士:贫道在推衍一术上有些建树hellip;hellip;rdquo; 谷随州烦的脑袋直疼,他最怕这种一本正经的人,说起话来不累吗?他听着都觉得累! 谷随州:不要跟着我了,你门派的事与我无关,去找那个低劣魔种去。rdquo; hellip;hellip;rdquo; 道士垂下了双眼没有答话,撇着头的谷随州等了一会儿还没有得到回话,于是转头看去发现这老道眉毛耸拉着,眉眼憔悴,一副与初见意气风发全然不同的落魄样,看来受到那事打击挺大的。 谷随州看着看着就把眼神落到了那碍眼的胡子上面,不知道都给剃了会是个什么样子hellip;hellip; 我跟了阁下一路,知阁下不是那种是非不分、为祸人间的魔修hellip;hellip;rdquo;道士用极其正经的语气夸了他一顿,夸得他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了,才用一句话作结,hellip;hellip;推衍说我派转机在阁下身上。rdquo; 谷随州对着那双清亮的眼睛,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他了。 hellip;hellip;他没听错吧,这老道把什么转机寄托在他身上?他是魔修不是佛修啊。 对着这么一个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的牛鼻子老道,谷随州三千世界都去转悠个遍,什么危险的秘境都去过一回,不过他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老道修为也飞快的上来了,全然不把他的障眼法放在眼里,从前还能逍遥个几日,现如今片刻就被重新跟上了。 更为可怕的是谷随州发现自己竟然慢慢习惯自己后头跟着一个道士的日子。 一回二人被困在一个秘境之中,谷随州百无聊赖最终按捺不住,总算是解了多年的疑惑,偷偷把老道的胡子给全剃没了。 这老道胡子底下果然藏了一张没让他失望的脸。 这张脸清秀白皙至极,不过最为出彩的还是那一对远山娥黛,却只添柔和,并无一分女气。 又得知此道士的名字是章凤卿,谷随州于是把前头两个字忽略了,有些玩味的道:原来卿卿生了这么一张脸,本座甚喜。rdquo; 章凤卿:hellip;hellip; 章凤卿:hellip;hellip;卿、卿卿?!rdquo; 谷随州还是第一回 看到这个道士波澜不惊的脸上全变黑的样子,心qíng舒畅的弯起了唇,轻佻的用手指挑起了他的下巴,发现手感甚好,于是顺手捏了一捏,道:对啊,卿卿。rdquo; 章凤卿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那脸极为俊逸,白皙的眉间有一个血红色的花纹,似是一双紧闭的眼睛,极为妖异,为此人添了十分的邪肆,太近了,仿佛能够闻到那人身上清淡的酒香,白皙的脸顿时爆红起来。 他踉跄的往后急退了几步,谨慎的离此人远了。 欸?谷随州手指间一空,看着远离的那人眨眨眼睛,他发现习惯了这个道士追在他屁股后面的样子,一旦离得远了他还反倒起了拉近距离的心思。 况且hellip;hellip;谷随州看着那道士脸上还没消下去的红晕,心里痒痒的,还想让他更红一点hellip;hellip;不知全身都红了会是什么个模样? 接下来的岁月两人就几乎倒了那么一倒。 令谷随州有些感慨的是,他的卿卿刚遇到他之时还会脸红,接触久了脸皮子练上来了,就只会瞪眼拔剑了,唉,他唏嘘慨叹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