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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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南笑着说:“你找我,怎么能叫打扰?” “......” 她心里暗戚一声,又说:“想喝茶。” “嗯?”他像是不懂。 “想喝茶。”她又重复一遍。 沈知南靠在交易室外的走廊里,扶额低笑:“要我打电话给江渔,给你泡?” “......” 她再度无语,剧情走向难道不应该是他不耐烦地说她有病,数落她一通,然后挂掉电话? 盛星晚斟酌一会儿,又问:“太麻烦你......了吧?” 沈知南单脚支着,后脑抵在墙上,整个人站得懒散又痞气,有女员工从旁经过,红着脸扫他两眼,又飞快移开视线,眼里早飞出桃花。 他说:“不麻烦。” 顿了下,说:“那我给江渔打电话。” “好阿。”她漫不经心的。 沈知南唇角微勾,说:“我等会叫江渔给你泡壶武夷山的大红袍,是九龙窠岩壁上最后六颗茶树上采的,茶很香。” 她不爱喝茶。 不懂讲究人的品味。 可这男人嗓音温润如泉,在听筒里传来,星晚听着听着就觉得耳热,胡诌两句想挂断,“好,你给江渔打吧。” 忙忙掐断电话,用手按住狂跳的心口,她微微长吁一口气,干嘛呢盛星晚,有点骨气...... 二十分钟后,江渔果然来敲门。 “盛姑娘,下楼喝茶吧!” 桃源居有固定茶室,沈知南不在书房或者卧室时,那一定就是在茶室里待着,他是个爱茶人。 茶室里挂着沈知南高价收来的古董字画,裱在墙上,中间以山水屏风相隔,熏着淡檀,配上久郁不散的茶香,霎是好闻。 她进去时,江渔已经温过茶杯,洗过茶叶,正在往紫砂杯里倒茶。 茶香袅袅,白雾四起。 这茶很香。 也贵。 盛星晚落座,她不懂茶,但喝茶的姿势优美,手指纤细握杯,落落大方品着,只觉唇齿间都是一股清冽馥郁。 江渔见她品过,问:“如何?” “是很好。”她笑笑。 毕竟是沈知南最爱的茶,再难喝,能难喝到哪里去? “ 还有多少,这茶?”她问。 “两小整罐,就那么几株的茶叶,全都送到桃源居了来。这茶精贵得很呢!”江渔有些得意。 盛星晚若有所思,慢饮一口茶后,笑眯眯地说:“那全拿来煮茶叶蛋吧?” 江渔:“?” 江渔怔在茶桌旁,“茶茶茶叶蛋?” 盛星晚自行提壶倒茶,茶水叮叮,她点头:“煮了吧,沈知南回来就说我让煮的,他一定会喜欢。” 江渔:“......” 当夜,沈知南归家。 盛星晚端着盘子迎上去,盘中是两颗剥得圆润光滑的茶叶蛋,热气腾腾,散着茶香,颜色也很正。 她邀功似的凑上去:“沈知南,来,尝尝。” 沈知南正抬手扯松领结,露出性感喉结。 “嗯?” 他睨一眼那蛋,“待会儿吃饭了。” 盛星晚双手托着茶叶蛋,黑白分明的眸眨了又眨,对男人眯眸笑着:“尝尝呀,好吃的。” 沈知南磨不过她,摘了领带脱下外套递给江渔,他还没注意到江渔为难的神色。 江渔心里暗暗叫苦:先生一定会生气! 接过衣服的江渔忙忙走到一旁,把大衣和黑西装外套往置衣架上挂,眼神不停地瞟过去,观察着动静。 两人一前一后到沙发上坐下。 盛星晚把盘子放在茶几上,拿筷子插起一颗茶叶蛋,殷切地用手托着递到男人薄唇边,“阿——” “......” 沈知南黑眸扫她一眼,这妮子今天抽风? 不过他还是很配合她那声“阿”的,很捧场地张嘴吃掉那颗蛋,包在嘴里慢慢咀嚼。 有茶叶汁沾在他的唇角,他倾身抽出一张纸擦去,没吃出个味儿,就听小女人在旁边叽叽喳喳地问:“好吃吗?”“说话呀......”“到底好不好吃!” 正在擦嘴的沈知南无奈,点头用眼神回应她,当他嘴里有食物的时候,他是不会开口说一个字的,这是习惯。 盛星晚环手坐在那儿,脸庞上得意骄傲,欣慰地点点头:“当然好吃拉,可是用你的大红袍煮出来的茶叶蛋——” “!” 那茶叶蛋都还没被咽下去,就把沈知南卡住,在喉里上不去也下不来,他强忍平静对江渔招招手。 江渔懂,火急火燎地送来一杯水。 “先生, 来,水。”她就知道会这样,哪能不被吓到! 沈知南接过江渔递来的水,仰头饮尽,喉结上下滚动,任哪个怀春少女看见都是要脸红的,偏她看得那样直白又不避讳,眼底尽是得逞的皎洁。 只消一眼,沈知南就知道这是她的恶作剧。 沈知南像拎小猫儿似的,将她后衣领提起,把整个人都提溜到自己怀里来,一把抱住。 非礼勿视......江渔背过身,脚步匆匆离开。 她坐在他腿上。 他的怀里温热一片。 沈知南用手圈住她,大掌落在她的腰间将她锢住,黑眸已经逼视上去:“调皮呢?” 刚刚窃喜的小得意全部没了,盛星晚收起笑容,面色平静地轻咳一声,偏开脸:“哪能敢——” “就没有你不敢的,看着我。”他用手掰过她的脸,迫使她看他。 沈知南英俊的脸上只有无奈宠溺,一向冷然的人笑起来,是能融化万物的,他薄唇轻挽着,手上掐一把她的纤腰,低沉道:“我真要把你惯坏了,胡闹。” 胡闹—— 胡闹,就是可以的意思嘛? 盛星晚偏着头,摆出一副恃宠而骄的做作姿态来,“我真是太麻烦了是吧,又乱来,所以请停止对我的喜欢。” 沈知南摆正她的脸,将俊脸凑上去,薄唇落在白皙脸庞。 细细碎碎的吻,带着温热气息,绵密地吻在星晚脸颊——他像个神圣的使者,双手捧着最珍贵的,那么温柔又虔诚地吻着。 只是吻脸,就已是热浪翻天。 “好啦——”她叫道。 沈知南松开她,指还在她的脸颊不停摩挲。 “晚晚。” 她抬眼,“干嘛?” 他突然不笑了,一边摸她一边说:“后天我要去一个地方,时间预计半个月,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去哪里? 和谁? 工作吗? 一般来说,寻常女人都会追问这些,毕竟越是成功的男人在外,经历的诱惑就会越多。 盛星晚没问,她乖顺地在他怀里垂睫,点着头说好。 “不问我和谁去?”沈知南挑眉。 “和谁?”她象征性地问。 沈知南揉她脑袋,然后用手揉着她的后颈,说:“和奥利。” 带狗, 那只能是私事。 “你别看手机 太久,多活动,你这里很僵。”他指的是她的脖子。 不习惯他如此关心,盛星晚从他怀里退出来,滑到旁边沙发里坐着,她往那儿一靠,没头没脑地问一句:“你是因为李宗的事情在躲吗?” “呵——” 沈知南如闻笑诞,笑意薄凉。 他点燃一支香烟,深深吸上一口,低低说:“他算什么人物?我需要躲着他。” 看那群媒体狗仔的模样,恨不得将沈知南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