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之前女生就隐隐以珍妮弗为首，在梦见崛起后有所分裂，可在珍妮弗态度转变后，这种裂痕就要消失不见了。 布兰特的规则就注定了男女隐隐划分为两个圈子，梦见和乔纳森关系再好，也不可能去融入男生里小圈子，而有了珍妮弗的带头，梦见不用再观察，各种消息就自然的到手了。 同时极大的增强了自己的“权威”。 这种微妙的“权威”感在期末达到了顶点。 ——乔纳森的推荐通过，她会在期末典礼上进行大提琴独奏。 第16章 016 在布兰特这样的私校，“阶级”这个概念可以存在于每一个地方，为了深化这个意识，他们并不介意在各个场合彰显存在感。 比方说就是每年开学代表每一届学生发言的学生，这就是隐形的年级“领袖”，再比如每年校园举行的派对，进行开场舞的人必定是年级男女领袖，进行话剧表演时，表演男女主角的肯定是地位最高的，学校不定举行的野炊，夏令营冬令营，老师会负责跟“领袖”沟通。 再比如再典礼上进行独奏。 尤其这还是乔纳森通过里昂举荐的。 得到了这个消息的梦见沉吟了几秒钟，对乔纳森道，“如果说我不根本不想当女生领袖，会不会觉得我虚伪？” ——同是校乐团的两个人，珍妮弗没有得到这样的机会，就算大家都知道这是因为她的小提琴根本没有梦见的水平高，但是不妨碍大家心中对她们分出高下。 乔纳森诧异道，“为什么不想当呢？”他耸了耸肩，“反正你根本不需要管那些事情。” “你不是想申请布鲁切尔中学？布兰特的‘年级领袖’根本没有被拒绝的先例，当然我觉得就算没有，您被拒绝的可能也不大，而且可以直接申请学生会部长位置。” 想了想，乔纳森道，“你不会在同情珍妮弗吧？” “如果是这样更没有必要了。”即将进入五年级的他，身高又长高了一大截，他毫不犹豫的道，“她本来就不会是你的对手。” 假设当初珍妮弗没有释放善意，那造成的唯一结果就是在随着梦见拿到的荣誉越来越多，她的“权威”越来越弱，如果梦见想竞争，那她身边会瞬间凝聚一部分人来对抗珍妮弗，如果她不愿意，那四年级女生会越来越分散。 这结果没有本质区别。 而珍妮弗当时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和梦见“握手言和”，把梦见融入了自己的团体当中，因为梦见会频繁比赛，也懒得管事，实际大权还是在珍妮弗手中的，这大概就是把珍妮弗格洛丽亚当成了一个整体，就算她实力强劲，但因她已经加入，不会产生“分裂”，就算有人更倾向于梦见，但是因为事情都是珍妮弗在管，她也会参考梦见的意见，也不会有强烈反对的意思。 但是这种平和并不能完全维持，因为能去跳开场舞的只有一个，因为第一的位置也只有一个，就算是有精神领袖和实际领袖也是有主次区别的。 而乔纳森直接把结果提前揭露了。 ——就算是不管事，但是关键时候，梦见要比珍妮弗来的地位高。 再说直白一点，乔纳森就是把珍妮弗当成了梦见的“秘书”来看。 实际上，若是没有乔纳森的隐性支持，这样的结果或许也会达成，中间肯定会更产生更多波折，梦见可能会遭遇更多的恶意的对待。 而如今堪称在这种争斗中已经大获全胜的梦见，如果说自己其实并不想，确实会显得虚伪。 不过乔纳森的重点显然不在这上面。 梦见道，“也不是不想，大概是并没有那么渴望拿到……”她其实就是这么想的，得到自然好，不得到也没有什么，不会妨碍她什么。对比珍妮弗的强烈渴望，和她实际做的事情，显然她更合适，只可惜她运气太糟糕。 比起来说这是一句虚伪的感叹，其实更像是她的真实想法，不过她也没有在这上面纠缠太久，忽然问道，“你最近是看了什么书吗？” 对比上学期，这学期乔纳森的变化极大。 最直观的变化，就是思维方式和形式行事手段。 “我只是换了两个家庭教师。”一点都不意外梦见会问这个问题，乔纳森带着点无奈和兴致勃勃，“我已经十一岁了，爸爸认为我应该掌握更多东西。” “虽然可以聘请职业经理人，但我爸爸认为克利夫兰集团应该由相同姓氏的人来控制，虽然克利夫兰大部分支持自由党，可是很遗憾，我爸爸是个固执的共和党，思维很传统。” 作为北美鼎鼎有名的集团，每次大选，他们都会成为总统竞争者争取的对象，毕竟竞选是个烧钱利器，没钱玩不转。 大概是最近掌握太多，压力大增，让他不由的想要倾诉一些，“其实我之前就模模糊糊的知道，我上幼儿园的时候，就有很多人围在我身边，只是怎么说呢，那种感觉忽然就清晰了。” “——虽然我现在不能完全认同我爸爸的观点，不过他说的一句话我还是很认同的，我们周围每天每分每秒都在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如果每一件都关注，只会浪费时间，我们应该把时间放在更有价值更重要的事情上。” “我相信你也会同意我的观点，所以不要在乎一些小事了。” 言下之意，是说珍妮弗的事是小事，不需要再过讨论，也隐晦的表示他并不需要感谢，因为他做的确实都是一些“小事”。 梦见若有所思，“这就是继承人课程？” “是。” 他想了想，眨眨眼睛，“……我不需要橄榄球打的多好，也不需要钢琴弹的多厉害，甚至不需要成绩有多好，我需要做的就是一件事，那就是成为克利夫兰的继承人，守护好家族的财富，地位。” “我其实并没有想成为一个橄榄球运动员，也没有想成为钢琴家，可是感觉还是被剥夺了选择一样，如果我说，其实我有点羡慕你可以自由选择未来，随便成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虚伪吗？” 梦见摇头，“因为人总是渴求自己不曾拥有的。” 乔纳森松了口气，冷不丁的问道，“你最近看什么书？” “《人性的弱点》。”梦见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一本约瑟夫·艾本斯坦的《势力》，里面有句话，上帝创造了世界，同时也创造了势利眼。” 这本书的内容在布兰特以及整个纽约上东区展示的淋漓尽致。 她说完后，沉吟数秒，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几下，“这学期我拿了很多奖项。”实际上非但拿了很多奖项，在音乐奖项，梦见堪称是“屠杀者”，很多媒体都想采访她，可是都被安妮特就挡住了，就算是这样，也不缺乏关于她的报道，“音乐神童”“天才少女”这样的头衔一点都不吝啬的冠到了她的头上。 “我知道。”被她这动作弄的莫名其妙的乔纳森微微结巴了一下，眼神忠实的表达出了自己的疑惑。 “所以……” “所以？” “所以我下学期要改姓了。” 啊？什么意思？乔纳森迷茫的想，这中间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 为什么拿了奖，就要改姓？ 梦见露出了一个些古怪的笑意，“……还有这次轮到我来邀请你参加我的生日派对了。” 经过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一直把她当成空气的巴格豪斯·霍洛维茨，终于“大发慈悲”的亲自联系了她。 她的是生日是七月十三号，他会让人给她准备一场生日派对。 ——以此宣告她的存在。 已经在布兰特要一年的梦见，很清楚这个姓氏会带来的震撼力。 “……我还准备邀请我父亲来参加这次的毕业典礼。” 作者有话要说： 快长大了。 第17章 017（入v通知） 按布兰特的规定，毕业典礼一般只邀请毕业生的家长到场，对其他年级不做要求，每学年的第一学期的开学典礼时，邀请的则是入学新生的父母，还有优秀学生的代表。 普通的学生，邀请一般比较难弄到。 不过梦见当然没有这方面的问题，作为布兰特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在学期给学校增光，可以想象在她毕业前，还会带来更多的荣誉，对于这样超优秀学生，布兰特一向很宽容，况且这也算是有正当理由，毕竟她要在毕业礼上，进行大提琴独奏。 只是乔纳森还在疑惑，到底和姓氏有什么关系？ 安妮特则是隐晦的提醒梦见，“霍洛维茨先生不一定有时间。” 作为一个大集团的掌权人，巴格豪斯的生活相当忙碌，对他来说，这是小事中的小事，她主要是担心梦见失望，毕竟这是梦见第一次主动示好—— 安妮特是服气的，不止是因为梦见在短短一年间，不但取得了让人瞠目结舌的成绩，还是因为短时间内在布兰特取得了这样的地位，让她险些怀疑自己听到的消息都是道听途书，实际上的布兰特和谐有爱，更是因为在一年中，巴格豪斯不联系她，梦见除了每逢节日让安妮特发一两条消息，也全当没有这个人，仿佛和巴格豪斯较劲一般。最后还偏偏是梦见赢了——是巴格豪斯亲自打电话来，告诉梦见要给她举行生日派对。 这种发展走向，真的让人想象不到。 她实在是担忧如果巴格豪斯拒绝，两个人重回僵局。 梦见却一脸淡定，语气笃定如早就知道结果现在只是宣告，“他会来的。” 他怎么会不来呢？ 梦见虽然因为先前生存环境，眼界受限，现在还有过多的盲区，可看她的学习进度和取得的成就，就知道她属于绝顶聪明的人，可论起来看人，安妮特都不一定有她准。 巴格豪斯虽然没有露面，可梦见这一年的吃穿用度没有一点短缺，她请家教，飞去各地参加比赛，全都被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当然这些钱对巴格豪斯来说不算什么，比不起他庞大资产的九牛一毛，可是这也说明了他的态度，安妮特时不时的汇报，她也知道。 在一年没有怎么管她，看着她取得了相对于她这个年纪来说相当厉害的成绩，通知她会为她举办生日派对，在某种程度上，就显得仿佛输了一筹，而以那短暂的印象来看，他不会是那种“开明”的大家长，一定会找机会再把落差找回来。 所以，梦见笃定只要她开口，他一定会来。 安妮特有些茫然，不过既然梦见坚持，她当然就联系了顶头上司。 等听到那边肯定答复的时候，眼睛不受控制的扩大了些许，真实的反应了心里的想法。 居然真的答应了？ 她满心不可思议，既然对这件事的，也有对梦见的，她明明和boss没有怎么相处，怎么会那么笃定？偏偏结果还让她料定了。 所以她到底是怎么猜到的？ **** 对比安妮特的疑惑，珍妮弗等人更诧异于梦见要邀请名额的事。 他们差不多都知道彼此的家境，因派对的频繁，也都见过彼此的父母，就算知道的不是那么清楚，也大概有个印象。 可梦见不是，她没有举办过派对，除了乔纳森的生日派对，也从不出席其他人的派对——说实在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私下吐槽过，如果不是乔纳森的一再支持，梦见根本坐不到这个位置。 毕竟她真的太不符合布兰特的主流了！ 如果不是乔纳森，如果不是她除了不和主流，本身的实力太强劲，散发的光芒太耀眼，几乎已经要到了让人无话可说的地步，现在暗暗吐槽的人会更多。 ——之前珍妮弗都没有做到让所有女生都信服她，现在梦见也不可能做到，做到的也只是表面上的服从。 卡特琳知道消息就来找珍妮弗打探消息了，“珍妮弗，听说格洛丽亚的父母会来这次的毕业典礼，我们从来没有听过她提过自己的父母，也没有见过，你知道吗？”她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心，说完后又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我也只能来问你了，毕竟谁都知道除了乔纳森，只有你和她最亲近。” 珍妮弗一点都不意外，卡特琳一向和她不对付，之前已经不知道在私下嘲笑过她多少次了，说她认怂的太快，难怪输给了格洛丽亚，还极度贬低她，说她现在不过是梦见的跟班，不知道在神气什么。 她也一点都不生气，毕竟卡特琳不过是手下败将，在失败后诋毁只会让人降低对她的评价。 珍妮弗一向风度绝佳，这次当然也不例外，轻描淡写的道，“我们这次就会见到了。” 卡特琳露出一个恶心的表情，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响亮的嘲笑，眼珠子一转，又压低了声音凑到了珍妮弗耳边，“珍妮弗，我真的好奇，如果到时候你发现，格洛丽亚的父亲还不如你爸爸，你会有什么感觉？”而你却要向对方低头。 “不过这可能也不是太大，毕竟你爸爸也只是个基金经理，比他厉害的多了去。啊，也因为这样，所以你也只能去巴结乔纳森，我听说乔纳森派对的时候你有邀请他，可惜啊，他明显更喜欢格洛丽亚，甚至推荐她去大提琴独奏，啊，巴结了这么久，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最后还要被他亲手逼着低头，啊，我真的都已经开始可怜你了，珍妮弗，你真的太可怜了。” 珍妮弗笑意浅淡了一些，学着她压低声音，“——就算是这样，那又能怎么样？你还不是输给了我？就是低头，也是大家一起，这里面当然也包括你，尊贵的卡特琳小姐。” 怜悯的看了她一眼，“就算她出身比我更差，更难堪的应该也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