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历史小说 - 疯狂安利员[快穿]在线阅读 - 第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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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彦这才意识到外面下雨了,他站起来走到窗边,透过木格子窗棂看到雨水像泼洒一样顺着玻璃哗啦哗啦淌下去。街道边站岗的军人都已经浑身湿透。行人都撑着伞,或者在商铺门前避雨。拉车的车夫都不敢接客了。

    不了,我们回去。凌彦看了一会窗外,转过身时,吴乐甫就作出回答。

    那可得赶紧了,天阴沉沉的,越下越大呢。陈妈一边絮絮地叨着,一边一歪一歪地走下楼。凌彦在她身后多看了两眼,吴乐甫便轻声说:她是小脚,后来放足了。

    他们回到楼下时,吴父吴母果然殷勤地留他们过夜。吴乐甫淡淡推拒后,便不再挽留,转而要佣人帮他们叫车。吴乐甫拿了一把黑伞,拉着凌彦冲了出去。

    雨下得太大,打伞几乎没有用,他们一走出门,黑皮靴就被溅满了泥点,外套、衬衣都被风裹挟着雨水扑湿。

    凌彦多少有些心疼刚做好的新衣。不过想想若是穿着长衫根本跑不起来,淋雨淋得更惨,也就释然了。

    一路找不到车夫,吴乐甫索性牵着凌彦跑了起来,他们大步向前,不再在意周迎头暴雨和溅起的泥水。

    小林,暴风雨已至。吴乐甫突然附到他耳边大声地喊。

    凌彦不曾与他谈论过外界的局势,不知道为什么,其他男老师之前经常就北/伐或国外的情形高谈阔论,他两人谈论的却永远是过去,彼此的过去,国家、文化、法律的过去。

    绝口不提未来,所以凌彦常常错觉吴乐甫的骨子里其实是冷淡的。

    但那一刻,凌彦突然从那句话中听出了冰冷的预感。

    第41章 安利催婚

    淋了一场雨回去,又是初秋时节,凌彦很担心生病,好在年轻人身体好,火气盛,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套干净衣服,又一碗姜汤灌下,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又过了些日子,江城议会果然通过了卫生局和婚介所的提案,报纸上一片喧哗,校园里议论纷纷,支持的人整日喜气洋洋,反对的各个面如死灰。

    让凌彦奇怪的是,陈中原的脸色同样难看。

    不过想想,他就释然了。大概是因为嫉妒吧,身为前辈却输给了后生。这种被嫉妒的经历,凌彦在从前的生活中从不缺乏,甚至习以为常。

    只是发现了对方这样的心思,凌彦不欲触霉头,除了教课也尽量减少了与陈中原的接触。

    他也顾不上这个了。由于他在报纸上发的那篇文章,误打误撞成了性解放运动的带头人,议会新成立的组织,如何运行,如何制订章程,都要他来cao心。除了第四国立大学的教授,心理咨询师负责人,他又挂了个江城卫生局顾问的身份。

    婚介所一成立,又掀起了婚姻解放的第二波浪潮。之前所有逃婚被断绝关系,私奔被官方拒绝承认的男子女子都站了出来。凌彦规定了婚介所最低登记年龄是十八岁未成年他是真下不去手,而且要三个彼此不相识的人用身份户籍担保未婚。

    他要来户籍黄册,一庆典才发现,原来江城有那么多适龄男青年还未婚!这怎么行!得挨个询问是否单身,是否愿意登记才行。四国大更不必说,已经被他撮合的都是一对一对的了。就这样,他堂堂正正做起了催婚的事业。

    他教给记事员如何将每个人信息分门别类登记好,相近的放在一起,可以介绍认识,传递书信,双方如果合意,再见面进一步接触。这样就省得他事事自己过目。

    西班牙语课进展反而没那么顺利。西班牙语学起来本来就困难,学生们又缺乏使用语言的环境,他只能一再降低标准,先把这个学期的课上完。

    他忙得脚不点地,常常入夜才回住处。而与他同住的吴乐甫也忙,时常凌彦回来时还能看到吴乐甫屋子里灯亮着,白天也很少能碰上面。

    两人再忙,依然保持着一同吃早饭的习惯。只不过吴乐甫绝口不提自己在忙什么,凌彦也只挑有意思的说一说,像是谁和谁书信往来十多封,碰面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倒不是因为什么拜金之类的原因,而是两个人一个是南方人一个是北方人,互相说话对方都听不懂口音。

    吴乐甫也往往配合地勾起嘴角,但凌彦还是能看出,他眼中的血丝一天比一天多。凌彦也有大事将近的预感,抓紧了时间完成任务。

    直到那一天,突生惊变。

    那是个清晨,凌彦从睡梦中被吵醒,有人在拍门喊什么。他穿着睡衣跑去开门,吴乐甫也推门从房间出来,却穿着整洁,如同从未睡觉。

    顾珩之慌慌张张地来报信:快走!快走!军队围城了!

    先是江城自卫队的士兵突然要求进驻校园,而后军队和政府人员火速赶到,一同前来的还有十几个陌生军装的士兵组成的卫队,是南征军。凌彦和一干老师这才意识到,原来南征军队已经兵临城下了。

    南征军的小头目倒还算客气,只是声称有逃兵窜入江城的大学里藏匿,想要进入搜查可谁知道放他们进来搜查后会出什么事会不会突然变一副面孔杀烧掳掠会不会直接纵火烧了江城谁都不敢肯定,谁都不敢拒绝。

    自卫队的人手有限,当真打起来,受难的还是江城百姓。在场的老师无不恨得牙痒痒,只是碍于那些配枪的南征军卫队在场,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