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历史小说 - 佞臣宠妻(双重生)在线阅读 - 第23节

第23节

    第32章 【回门】

    回到东暖阁, 紫棠和青萍两个先将松茂来“负荆请罪”的经过毫不隐瞒给孟芫讲完。

    “我见那侍卫拐着半条腿过来,想是受过板子,虽之前伤了我, 也是职责所在, 我就把他带来那瓶药膏舍给他了,谁知道他竟然都不客套一句半句, 毫不犹豫将东西揣走, 可见这人早就惦记着呢,枉我先头白做一回好人。”

    孟芫听完也忍不住想笑,但一想到这侍卫定是慕淮差遣来打前站的,旨在求了紫棠谅解好给他敲边鼓, 立刻又故意绷住脸。

    不管慕淮是抱了什么目的想和缓关系,都不可能是对她存了往日情分,既然她想要的求不到, 往后还是远着些好。

    老话不是说什么“相敬如宾”才是夫妻相处之道吗?若这回慕淮肯低头认错,她也就大度一些,将他当做一条船上的盟友看待,也算对得起上辈子他的百般关爱。

    “那侍卫也是受了池鱼之灾, 说起来我若不闯门, 他应该也不至挨打, 你将药舍给他用, 也没什么关碍。”

    “明日还要回门,今晚不须你们值夜了, 也好精精神神囫囵个都随我回孟府。赤芍去吩咐门上落锁吧, 咱们都早点歇了。”

    青萍在一旁提醒,“侯爷这会儿还在外书房,要不要着人先问一声?”

    两个人新婚第二日, 老是分房住也不好听,尤其外院还有那么一位藏头露尾的“商姑娘””。

    孟芫也不全然糊涂,总还要顾及脸面。

    “侯爷若回正院,自会叫门,还有哪个敢拦他?只要不来我这暖阁搅我好眠,咱就通通当不知道。”

    结果是夜,慕淮回正院是回正院了,却被吃了一次亏的赵家母女给拦了个结实,愣是连他搬出侯爷的架子都没管用。

    后来他倒是要硬闯来的,但暖阁大门早就从里面被锁得死死的,他当了下人的面,总不好破门而入,只能等次日寻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再向孟芫解释、陪罪。

    慕淮最终被“请”回了空无一人的正房,他看着原本就冷冷清清的屋子,无比怀念搂着娘子入眠的日日夜夜。

    次日一早,孟芫天没大亮就起身装扮,赤芍特挑了身嫣红的大衣裳,又配了翡翠的头面,将孟芫整个人衬得既娇且贵。

    主仆几个简单用了一口吃食果腹,孟芫状似不经意随口问了一句,“正房里这会儿可有动静?”

    青萍一向留心,知道孟芫其实是盼着回门时有人相伴礼数周全的。

    只是天不遂人愿,她低着头答话,“守门的婆子说,侯爷三更天就让开门出院了,想是有什么急事要办。”

    孟芫心下免不得失望,可又不好表现出来。

    “既如此,待会就你们四个随我同车,连翘和赵娘子留下守院子。”

    果然还是错看了他,如此重要的日子,他都不能做全脸面。

    今日以后,想要她贴心用意,可再别指望。

    十月打头的天,说冷也冷,孟芫即便披了件夹绒斗篷,仍是被晨起的凉风吹得一抖。

    “暖阁里待得久了,竟不知外间天已寒凉如此……”

    碧芙没听出孟芫话里唏嘘,只一心办好差事,“那我便回屋灌个汤婆子给姑娘带上吧。”

    “别折腾了,等上了车便好了。”她想早点离了慕府,以解这两日心中苦楚。

    临行前,孟芫先往三思堂去了一趟,一来为了请安,二来要为出门做个报备。

    顾氏见孟芫独来,不见慕淮人影,不禁疑惑,“你夫君呢?没同你一起?”

    孟芫违着心替他遮掩,“侯爷极早就出了门,我彼时睡着,不知道他是不是得了急召。”

    顾是大概也觉面上无光,不再提他,而是嘱咐孟芫路上小心,早些归府之类。

    孟芫辞了顾氏,趁着没出二门,又低声嘱咐四个丫头,“我娘若问起我在慕家过得如何,你们应该晓得如何作答,我也就不啰嗦了,若问起慕侯之事,你们只一概答不知,余下交给我解释。”

    侯府朱轮马车早已停在二门处侯了多时。后头还跟着三辆青毡油布车,看车辙吃重深浅,应是载满了回门礼。

    孟芫回头张望了一眼,决定再不抱期待,径来到头辆马车跟前。

    碧芙欲先上车好扶着孟芫些,却被戴管事拦住。“几位姑娘的车在后头。”

    孟芫几乎立时反应过来,“这头辆车有旁人跟车?”“是祖母安排下的人吗?”

    戴管事却故做神秘,“夫人登车便知。”

    孟芫越发觉得蹊跷,索性伸手去掀车帘。

    刚刚露出车内人的一幅衣角,孟芫的手便被一把攥住了。

    孟芫还不等反应过来,那只手稍一使力,她就被强拉进马车车棚内。

    随着冰凉面颊撞进一个guntang怀抱,头顶也传出她熟悉的声音,“夫人来迟了,害我在车里等你半晌。”

    孟芫再想不明白,为何慕淮此刻会藏匿在车中。

    以他往日行事作风,万不会如此遮遮掩掩。

    她第一反应,是慕淮要借着她回门的时候,趁便隐匿着出府。

    如此谨小慎微,怕是他遇上了什么危险?

    孟芫脑补过甚,其实慕淮仅仅是重生后身体没有恢复完全,且他怕孟芫当众给他脸色看,故意躲在车里来个守株待兔。

    孟芫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先撇开对慕淮的失望,再怎么说,她也不希望慕淮生命受到任何危机。

    “侯爷怎么在这车里?是要避开什么人的视线吗?”

    美人在怀,又是低声细语的,慕淮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他半靠在软布包着的车壁上,将孟芫往身前拉近了些,随即吩咐外头,“驾车”。

    待马蹄悠哉悠哉踢踢踏踏行动起来,他才不慌不忙开口,“是有点小麻烦,不过不耽误今日回门。”

    孟芫方才是整个人半靠在慕淮身上的,她先试着坐开些,却被慕淮一双大手又拉得更近。

    “侯爷先松开手,你这样我不舒服。”

    慕淮手背一僵,终于还是暂时放开。

    孟芫得了机会,立刻防备地坐到车厢另一角。

    “侯爷待会儿在哪处下车,需不需我回程再接上你?”

    在孟芫理解,慕淮要这么偷偷摸摸混迹出府,定是要行什么不可告人之事。虽然两个人此前闹出不快,但大方向她还是把得牢的,那便是无论如何,要保护慕淮的安危。

    慕淮被经孟芫此问,难得一懵,“我为什么要下车?”

    孟芫这回也懵了。“侯爷的意思,是要同我一道回孟府?”

    慕淮唇越抿越紧,忍住想要出手罚人的冲动,他半坐起身,朝着孟芫坐着的位置逼了过去。

    “夫人难道还在生我的气?竟连三朝回门都不想让我同行?”

    孟芫看着木淮近在咫尺的俊颜,几乎就要贴上她粉红面颊,她赶紧扭过头。

    “侯爷难道不是有要事要办,所以才偷偷藏身在马车里吗?我回门之事固然重要,但和侯爷的大事相比,何足挂齿。”

    慕淮见孟芫脸上泛红,顿起捉弄之心,他故意在她耳畔呼吸低语,“我这会儿倒觉得,没有什么大事比得上陪夫人回门更重要。”

    孟芫耳朵受不得痒,伸手便推,“侯爷请自重。”

    慕淮一噎,和自己娘子,还讲什么自重?

    可话到嘴边,他却改了主意,“外间恐有耳目,我近着些说话,也省得被人窃听。”

    孟芫信以为真,“侯爷有什么事要我配合?”

    慕淮坏心地又贴近了些,“我呀,有个秘密要讲予你听。”

    孟芫便换了副无比认真且小心的神态,“侯爷放心,我定不会泄密。”

    慕淮勾唇一笑,“这个秘密,你听好了。”

    孟芫被他搞的紧张兮兮,不禁咽了回口水。

    慕淮吊足了胃口,才贴着她面颊将话送进她耳中,“客院里那位商姑娘,其实是个男刺客;真正的容恩侯独女,早就死在了我的剑下。”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终于清白了~

    趁着夹子再推隔壁基友的古言《表叔的掌上娇》,作者:贰少奶奶

    文案:

    老皇帝沉迷炼丹修仙,需各地进献美人泪。养女霜莳被李家送进宫,因哭得不合眼缘,被杖毙而亡。

    她不知道的是,那个总是冷眼看她,嫌她娇气爱哭的表叔身披护国将军铠甲夺宫杀帝,成为人人惧畏的暴君。却常常在她曾经的寝宫一坐就是一天,道尽无数温柔情话。

    重生后,霜莳又被送进宫。这一次她偷偷对老皇帝的炼丹炉下了黑手,因装神弄鬼用力过猛,直接把老皇帝给吓死了。

    封垏提刀破宫,吓得霜莳哭成泪人:“表叔,你听我解释,这事不是我干的。”

    封垏没忍住,抬手帮她拭泪,冷脸皱眉道:“死个皇帝而已,也值得你哭?”

    后来成为皇帝的封垏:“谁敢惹皇后哭,朕要他命。”

    半夜,霜莳努力裹紧被子,眼角娇媚含泪:“你你你,你自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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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新姑爷】

    马车里短暂沉默之后, 孟芫趁着慕淮没有防备,伸手将他推离老远,又挪到近门口坐正。

    “哦, 侯爷说的我知晓了, 等回府后会约束正院里的人不去客院生事,以免坏了侯爷大计。”

    慕淮一愕, 怎么是这个反应?

    “我的意思是说, 客院里的人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他也从没有拈花惹草。

    慕淮用一种“你懂我意思”的眼神、期待地看向孟芫,他预想的是,孟芫这个时候应该十分通情达理地说上一句,“先前是妾身误会侯爷了, 往后再不会存有疑心。”

    可现实是,孟芫只是不耐烦地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就掀开车窗一角, 扭过脸佯作去瞧沿途风景,不再睬他。

    慕淮有些挫败,又将姿态放得更低些。

    “新婚之夜我留夫人你独守空房,属实是我考虑不周, 次日归府后我又没立刻回正院向你道明原因解释清楚, 也是事出有因, 夫人此时心里对我有怨气, 再正常不过,只是我如今已经决意悔改, 还请夫人看在我一片赤诚的份上, 原谅则个。”

    说着,竟弓腰一拜,额头甚至触到了孟芫臂弯。

    车厢内虽宽敞, 但孟芫已近门口,没地界好躲,只好抬手扶起慕淮。

    “侯爷这是做什么?”“我并没有同你置气的意思。”

    慕淮这方面颇有经验,以往孟芫若被他惹恼,口中定然也不肯承认的。

    “是是是,夫人海量,怎么会同我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