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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一片黑暗,少量月光从窗外透进来,独孤启还睁着眼睛,他回忆着陶慕嘉下午和他说的话,不自觉弯了弯嘴角。 也许他们之间本就没有多深刻的仇恨。 一夜安定。 离白露祭祀的日子还有十天,独孤启这些日子都要跟在陶慕嘉身边,虽说陶慕嘉看起来冷漠严厉,但实际上对他处处关照,独孤启也不是白眼狼,这些也都看在眼里。 等独孤启伤好了之后,陶慕嘉就叫他跟着侍卫学打拳,明面上说着怕你学得太快,出师太快,暗地里独孤启也知道他是为了让自己多活动活动筋骨。 独孤启也就如他所愿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中天天跟着侍卫学武。 晚上陶慕嘉在鼎阁处理还没处理完的事务,他就默默在旁边磨墨,陶慕嘉问他是不是当书童当上瘾了,独孤启说是为了还他为自己上药的人情。 日子转眼就过了八天。 陶慕嘉让下人帮独孤启把包袱准备好,在众人还未下课时把独孤启送出了司天阁。 皇宫里就不归我管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独孤启微微笑笑:知道了,大人。 第68章 明月见江山 皇宫里远不如司天阁热闹,廉查时不时疯癫,皇宫里人人自危,噤若寒蝉。 好在独孤启从偏门走,碰不到廉查。 世安宫这些日子比他走之前寥落了些,阮茗筝身体渐好,廉查也没再让宫女侍卫去世安宫守着,因此独孤启回来的时候,世安宫连个守门的都没有。 阮茗筝因为见不得风,常年呆在寝殿,独孤启放了包裹就去找她。 外面无人通传,他进去的时候阮茗筝正在小憩,手边放着还没做完的衣服。料子上好,看来是宫里新送来的。 独孤启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搬了个小凳坐在阮茗筝床头。 阮茗筝也不过三十岁,两鬓已经起了不少白发,独孤启伸手把那些白发别进黑发里,然而白发很快就掉出来。 他的眼角耷下来,手停在了阮茗筝耳边。 作为阮茗筝唯一的孩子,他很明白阮茗筝的苦衷,他还记得当廉国使官当众宣布为祸星的时候,他的父皇那难看的脸色,以及母妃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 曾经的阮茗筝贵为一宫之主,现在也不过是个低阶妃子,而他,再也不是父皇最疼爱的孩子。 说到底都是滕罗所说的什么天命,他本该恨的,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又觉得没有那么可恨。 枕头歪了一下,塞着红色绑带的瓶子掉了出来,独孤启一惊,手划过去接到那个瓶子,抬头正对上阮茗筝睁开的双眼。 阿启回来了。 独孤启站起来行礼,是,母亲。 阮茗筝撑着身体靠在床头,让独孤启坐在自己身侧。 这些日子可还安好滕国师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都好,伤也好了,国师他对我挺好的,还亲自教我。 虽这么说了,阮茗筝的眼里还是止不住担心。 他要是故意折腾你,你记着跑就是了,不用担心娘,你就算跑了,他们也不能拿你怎样。 独孤启听了忍不住笑:娘你想多了,国师又不是无事可做,要真想故意折腾我,把我放在皇宫里不管就是了,何必大费周章。 阮茗筝不赞同地看着他,摸着他的脑袋语重心长道:这是你涉世未深,不知世道艰险,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你哪里分得清,你要记住,这世上只有娘会全心全意对你好,其他人对你好,总有想从你身上得到的东西。 独孤启低头不敢与她对视。 阮茗筝看他这样笑容一下子收敛起来,拽着他的手把瓶子挪到跟前。 后天就要祭祀了,这个东西,你回去的时候你带去,有机会加到滕罗的杯子里。 独孤启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仔细一下顿时颤抖了一下,站起来退后两步,低头看看手上的瓶子,赶紧把瓶子塞回了阮茗筝手里。 娘,你这是 阮茗筝的眼光透出一股令人胆颤的寒冷,放心好了,不是什么立刻致死的药,你不会被怀疑的。 她轻扇着眼睫,下下眼皮留下一片阴影。 娘知道你心地单纯,但你要明白,有他在一天,我们就永远是别人眼中的祸星。 可是,就算现在杀了滕罗,也并没有任何用处,他死了,我们就永远回不去了。独孤启缓慢地靠近她,在她身边跪坐下来,手握上她的手,慢慢收紧,很小声很小声地说着,娘,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在这呆一天,你难受一天,我不会忘的,可是杀人不是办法,我我下不去手。 阮茗筝侧头看着他,那眼神就像刀子一般刺在独孤启身上,你知道你现在就像什么吗像那些相信刽子手还不自知的人,不见棺材不落泪。 独孤启抿着唇,无法开口,阮茗筝或许说得对,滕罗明明是他的仇人,从三年前就是了,可是如今见到他,却没有那种很深刻的恨意,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正常,或许他是因为不像阮茗筝阅尽人事,所以不能理解阮茗筝所说的刻骨铭心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