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405:寻死吗
看着邪气手中掌控着的人,此时已经面色发青,它的手只要再用力一分,便可断了那纤细的脖子。 宓银枝艰难的转眼看着他,嘴张着不知是要说话还是想呼吸。 “唉唉唉,别再走了啊,再走本尊就要紧张了,这一紧张,说不定就把这纤细的小脖子给拧断了。” 邪气看着温月容向它走来,在两人还剩十来米距离的时候叫停了他。 “放开她。” “呵,你再凶点啊,就算脖子不断也要戳瞎双眼。”邪气舔了舔上颌,笑得有些邪里邪气。 “呃……”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用力,宓银枝张大了嘴想要呼吸,可却什么都吸不进去,脸色从白到红,又转为青色。 宓银枝手抓挠着邪气的恶爪,无力的挣扎着。 温月容眸色越来越红,越来越沉,“你想要什么?”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邪气嘿嘿一笑,手陡然松了力道,让她有片刻喘息的机会。 “总之还是那句话,你自废灵台,我就饶她一命。” “我凭什么相信你?” 他可不认为邪气是个说话算话的。 “你除了相信本尊,还能干什么?硬碰硬吗,小枝可在本尊手上,这打打杀杀的要是弄伤了,你倒是无所谓,本尊可心疼这细皮嫩rou的肌肤了。” 邪气啰嗦着,纤细白嫩的手指在宓银枝的红肿的脖子上游走着,时而用力时候轻抚,时而揉捏时而拉扯,把那本就泛红的皮肤弄得越发的红肿不堪了,甚至要滴出血来。 温月容眉头紧蹙,看着宓银枝难耐的表情,手捏成了拳。 邪气的指尖划过细嫩的肌肤,一条血痕显现,血珠渐渐渗出。 温月容吸了口气,沉声道:“我答应你!” 宓银枝瞳孔张大,斜着眼往温月容那边看去,眼里满是悲怆。 “不,不……要……”答应。 不要答应它,邪气不会放过他的,更不会放过天地万物。 宓银枝想要说话,可喉头胀痛,连呼吸都是痛的,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想要摇头,可脖子掌控在大魔头的手上,完全无法动作,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温月容不在这些日子,天兵天将已经死了一波又一波了,或许是那些天兵天将刺激了邪气,或许是邪气本身就忍不住想要作乱,在第二波天将来临的时候,它一个都没放过,全部杀掉。然后又莫名其妙的水淹百陆,害得百陆大地生灵涂炭,名不聊生。 这些日子,宓银枝是亲眼看见邪气杀人,邪气控水,邪气连一个鬼魂都不放过。 亲眼看见它坐在云层之上,对着地上叫苦连天的百姓们笑,笑得肆意又狂傲。 温月容哪能不懂宓银枝的想法,可她不知道,她此时满眼通红,面色青黑的样子落在他眼里,又是何种情态。 他从来就不是大公无私的人,他从来也不是多重情的人。 他的情,早在小时便消耗殆尽了。过去的几十年里,他的心里想的念的都只有岐黄之术。而这几年里,自从遇到了宓银枝之后,在经历了申史和巫溪屠村之后,他的心弦似乎又开始波动了。 宓银枝被怨灵cao控那些日子,他体会到了何为忧心,何为纠结,何为等待。 也是从那时候起,或许更早一点,他才懂得何为情。 他真不是什么伟人,若有余力,他或可帮助些他想帮助的人,那也只是建立在自身的利益上(比如说:药人←←) 而此时,面对的是宓银枝的性命,他真能为了天下苍生,万物生灵放弃她? 不,他不是泽兰。 天下道义是泽兰的,不是他温月容的,所以他说“我愿意,放了小枝。” 邪气眼神有些怪异,跟来早就能料到温月容会做这样的决定,可真当他说出愿意的时候,还是有些震惊的。 可也只是一瞬,邪气又恢复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格外的膈应。 “那开始吧,等你废了灵台,本尊就放了小枝,不但放了他,只要以后无人找本尊麻烦,本尊也不会再主动找人麻烦!” 温月容眸子微眯,远远的看着宓银枝,见她一个劲儿摇头,可动作却甚微,嘴角渐渐浸出了一丝血液。 温月容张了张嘴,好似说了什么,可是宓银枝此时已经意识模糊,完全听不清。 耳边只有风声,雨声,还有山石崩塌的声音,听得人心也跟着震颤。 可就是听不到温月容的说话声,即使她努力的侧耳去听,努力的唤回自己的意识,可还是枉然。 只嘴里一直喃喃着,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雨水依旧无止境,温月容的衣袍已经被完全淋湿,黏在身上,隐隐显现出姣好的身材,一如几年前的那场雨一样。 不过那场雨中的青年,却是孤独一人,无人在意。而此时的青年,有人为他伤心,有人为他难过,还有人心疼,那便足够了。 温月容抬手,手中白光乍现,亮得刺眼。 邪气眯眼,看着温月容手往自己头上伸,离灵台只差一尺,一寸,一毫…… 就在温月容的手猛然落下的时候,一声惊呼声截断了所有的动作。 “住手——” 这一声实在是中气十足,也实在是大气磅礴,比那河东狮吼都要强上几百倍, 邪气偏了偏脑袋,似乎想要挠一下耳朵。 宓银枝涣散的眸子变得清晰起来,似是被这一声给惊醒。 而温月容手突然一抖,灵力向前偏去恰巧击在邪气身前三尺出,强大的灵力波动将邪气扫飞了百米远方才稳住身形,手再次捏紧了宓银枝的脖子。 “呃……” 宓银枝翻了个白眼儿,张大了嘴想要获得一丝空气。 温月容眉头紧蹙,看了眼两人的方向,又转眸瞥了眼声音发出的地方。 一身玄色衣袍的中年男子架云而来,一副大腹便便的样子,行动倒还算灵活,声音刚落下人便落在了地上,喘着粗气。 “偶滴妈呀!总算是赶上了。”罗延大喘了几口气,终于直起了腰身,拍了拍胸脯,转而看某人一脸不耐的看着他,整个人都不好了,直接三步上前,手指着他的鼻子。 “你你你……你刚才是想干嘛?寻死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