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猫的去留
春歌也向门外看去,见来着是穆衍燃,便立即服身行礼,道:“奴婢参见王爷。” 他也没心思,也来不及去理会这声参见,便径直向穆珩的床榻走去。 一进门之时,他便将这屋子打量了个遍,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但他这心里却始终放不下。春歌就站在远处,一直弓着腰。 “阿珩,你可有什么地方觉得不舒适?”穆衍燃紧皱眉头,双手拿捏着他的肩膀,仔细打量着他,生怕他有什么异常。 穆珩只是看着他,却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而后道:“王兄,阿珩正在和小猫睡觉哦!” 穆衍燃这才扫了竹篮里的小猫一眼——它像是个刚出生的幼猫一般,怯生生地探出一双不谙世事的眸子,满脸迷茫的看着这个世界,以及面前这个瞪着她的男人。 “喵~” 她讨好一般的朝他叫了一声,可穆衍燃却是冷冷地别过头去,对着春歌说:“可察觉出这猫有何异常?” 他突然冷了声音,春歌才反应过来是同自己说话,便立马回答道:“回王爷的话,这猫出了在外流浪,皮毛脏了些,并无其他异常。” 穆衍燃鹰眸仔细盯在春歌的那面不改色的脸上,脸色阴沉,似乎想要在她的身上瞧出什么破绽。他可不信这猫便真的是干干净净。 “当真?”他语调不明,再三问了一遍。 春歌垂眸,脸上波澜不惊,一字一句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好。”穆衍燃笑笑,并不知是真的信了,还是依旧心存疑虑,道,“将这猫抱出去。一个畜生,如何能与主子在一个屋子里待着!” “是。奴婢这就去办。”语毕,春歌便将竹篮拎起,篮中小猫感受到动静,便畏畏缩缩躲进其间的小被子中,不敢再伸出头来。 穆珩眼睁睁瞧着自己刚刚到手的小猫就这样被人拿走,不由得大闹起来,又哭又喊。 “王兄!我要小白猫!我要小白猫!” 穆衍燃冷着一张脸,第一次没有哄他。只是十分薄凉地说道:“王兄替你重新去找一只白猫可好?天下的猫许许多多。又如何纠结与这样一只?” 穆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大大的眸子中满是泪水,却都倔强的不肯滴落下一滴;小小年纪的他,却死死咬着双唇,愣是不让自己发出一声哽咽。 穆衍燃瞧着心疼,便想伸手去打开他的嘴,让他哭出声来。 可是,他却是用手撑着身子往后退了退,这一动作倒是让他眼中那毫无防备的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被丢了下来。就落在他的里裤上,化为一滩水渍,晕染一块衣料。 “天下女子千千万,王爷又为何偏偏独要青歌一人?”突然,蜷缩在床边的穆珩缓缓开口,鼻音浓重,声音许是抵在双膝之间的缘故,听起来闷闷的。 穆衍燃却是一愣,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面前的男孩熟悉而又陌生,这样的话语,他是如何会说出口的? 当下,他的心中,那只小白猫是妖精的想法更加坚定了几分。他的心中想的,尽数是要抓紧时间将那白猫送走。不论是何处,只要远离穆珩便好。 “阿珩,那只猫只是一只猫,如何能与你的王嫂相比?”心中虽是那样想着,但嘴上却还是要与他说些道理。他不想去伤害他,却也不想让那只不知是猫是妖的东西留在他的身边。 穆珩却是等他一眼,目光中满是坚定和不甘,他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眸子,一字一句道:“如何不能相比?青歌是独一无二的;那么小白猫也是独一无二的!她们两人皆是无人可以相比!” 穆衍燃眉头紧皱,十分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他压制着心底的愤怒,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人?青歌是人不错,那那只白猫呢?你竟然也称之为人?莫不是你瞧见了什么不该瞧见的东西!” 春歌同白猫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门外,门内两人的对话,一仙一妖尽是听在耳中。 先是春歌笑笑,道:“你莫不是真的在穆珩面前或作为人形?” 小白猫慵懒的从篮子中探出头来,道:“那孩子倒是十分有灵性,在他眼中,妖无遁形,皆数展示原形亦或是人形,无一可逃脱。就宛若那天上的照妖镜。” “哦?”春歌挑眉,似乎对此事产生了兴趣,道,“我在王府这样许久,竟然还未瞧出你这只妖精看出的事情。” 小白猫坐起身子,全然没有了畏惧,只是这春歌的眸子,道:“回上仙的话,仙人虽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可是,仙人只掌管自己的那颗星系上出的问题,如何能插手插手旁人?” 春歌没再说话,只是一脸严肃,耳朵听着屋内的声音渐渐消散,而后端着竹篮一步一步走下了阶梯。 白玉婵恰好从后院走出来,恰巧被春歌遇见。 “参见侧妃娘娘。”春歌礼数周全,即便是手中拿了东西,也不曾出一丝纰漏。 白玉婵瞧着竹篮中的猫,倒是来了兴致,伸出一根手指来挑逗它。她一边笑的开心,一边道:“这猫是打哪来的?” 春歌再次欠身,恭恭敬敬回答道:“回侧妃娘娘的话,这猫是小王爷今日在集市上的小巷子里捡到的。” 白玉婵点了点头,瞧着这猫倒是欢喜得紧,久久不忍挪开自己的手。 “倒是打理干净了。” “王爷一回来便将此物交与奴婢,吩咐奴婢将这猫洗净后再送小王爷的厢房内。” 这下她倒是将自己的手收了出去,转了转眸子仔细思索着。这穆珩可不同于其他的孩子,他一旦瞧上的东西鲜少有放弃的道理。就如他不喜欢自己,自年幼便是如此,一点未变。 若是这猫当真是他点名带回,又怎么会这样快就失去兴趣? “如何?这猫还未送去小王爷房里?”说着,白玉婵垂眸打量着竹篮中的小猫,嘴角多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春歌摇头,就像未瞧见这般一般,道:“回侧妃娘娘的话,这猫方才已经送过去了,叫王爷打发了。” 白玉婵不禁皱眉,甚是不解。她仔细思索,恐是自己听漏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