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你俩有夫妻相(1)
陈甯抽了抽嘴角,她有所不知的是,她一开口,莫幽与阿恒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消散了。 高冷的莫幽并没有回头,只是心往下沉了沉。 阿恒呢,看到陈甯,淡淡的眼眸里一下亮了不少,他嫡仙般优雅地站起身,微微一笑,迎上陈甯。 “你?怎么来了?” 话里话外无不惊喜,深目高鼻的阿恒握着她冰冷的手,感觉到那丝冰冷刺穿了他的心。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认识他们?” 以往阿恒都跟她“动手动脚”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陈甯会感觉变扭,她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微笑地看着阿恒。 手中的手变得空荡荡的,阿恒心里腾起一阵失落之感,他眼眸沉了沉,但面容很快恢复自然,浅浅笑着:“算不上认识,谈点交易而已。” “哦,那……” 陈甯话还没说完,丁博东拂然道:“呃呃呃,说悄悄话呢,快过来。” 是啊,要再不说话,丁老头生怕旁边的某人干瘪死的。瞧,某人的脸已经黑如炭了,这是火山喷发前预警。 你俩在那里影影绰绰地聊天着,不是公然扫了莫幽的脸,再怎么着,也是失忆前的前妻啊。表面功夫多少敷衍一下吧。 “过来过来,瞧你们那亲热样,应该早就认识了,而且感情相当不错。来这边坐下,说道说道。” 丁博东就像一个邻居三姑六婆一样,眼睛铮亮,而且特意将“亲热”与“不错”两词咬得重重的,生怕他人耳朵出差听不清。 只是,莫幽依然面无表情,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 陈甯与阿恒坐在一个长沙发,两个人挨得很紧,就像两个熟人一般窃窃私语,羡煞旁人。 “小女娃,我在电话里不是说了吗,有个大好青年介绍给你。诺,就是这个高以恒。e国最大的……” 丁博东原本想加一把火,却听到阿恒使劲咳了几声,他知趣地换了个说法:“小子,你看这女娃怎么样?现在单身。” 阿恒看了一眼陈甯,意味深长。 “老头,我是你的推销商品吗?还是,你准备改行做红娘?” 陈甯真的是服了,她看起来嫁不出去吗。也不看看,她德智体美劳五好青年,需要人介绍吗。 可是丁博东自动忽略陈甯的不满,好像生怕这桩“婚姻”交易不能成功。 “这个女娃啊,在这方面不开窍,虽然身边挺多男子追求的,各界人士都有,可她都把别人发展成'兄弟'了。唉,我看着也捉急。我看你也刚好单身,要不,处处看。” “好!” 阿恒为了不辜负丁博东的一番口舌,很认真的应了一字。 原本在一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莫幽,正悠哉悠哉地品着手中清香的茶,他正纳闷这老头什么时候变得“妈婆”的时候,冷不丁听到那个“好”字,嘴里满满的一口茶呛得满脸涨红。 他定定心神,突发言论:“有一本书里面曾说过'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祖上的余荫令后人得享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先人打下江山,攒下家业,后人再要想光宗耀祖,逾越先人,也就难了。于是显赫的过去成为无形重压,令后人感到难有作为(且境况也允许他无所作为),掮不动这重压者即得软骨病,成遗少,成无用之人,张爱玲的父亲、弟弟都是如此。张家上上下下似乎都是一半生活在现在,一半生活在过去,生活在先人的阴影里。张爱玲小时候常听到父亲与客人亲戚高谈'我们老太爷',亲戚甚至男女仆人也常是口不离'老太太'、'相府老太太'之类。大约议论昔日繁华是他们最风光得意的时候。这说的不就是这个道理吗。张爱玲的曾祖父可是李鸿章啊,可你瞧瞧张爱玲的父亲和弟弟都成什么人了。她父亲曾扬言要打死张呢。所以,找对象,不要看他的家世,要看看他这个人。老爷子,你说对吧?” 莫幽死死盯着丁博东,眼里威胁的意味太过明显。 陈甯在一旁惊讶于莫幽一口气竟然能说那么多话,而且是一字不漏地复述,她愣怔地问道:“你是张爱玲的书迷?你到底看了多少遍才能一字不落地说出来。” 这一问倒是把莫幽问住了,他在脑海里细细搜索,好像从来没看过关于张爱玲的书,可怎么就脱口而出呢? 他拿着紫砂壶倒了点淡黄色的茶,放到薄唇边,淡淡的热气氤氲在眼前。 看着莫幽一脸无辜的模样,陈甯才记起,以前自己与他住一起时,在床头放过一本关于张爱玲的传记,那时她为了等他回来,就靠在床上看书。 等他回来了,就像恶狼一样扑了过来,陈甯刚好看得起劲,只得求饶:“你等会,等我把这一章节看完。” “这书有啥好看的,你面前就有一本十分有内涵的书本等着你翻阅呢!” 莫幽一本正经地说着,顺势将头埋进她的腹部,用手搂着她软软的小蛮腰,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柔着。 陈甯的小心脏突突地响着,白嫩的脸上也腾起一片红霞,眼睛也有些迷糊了。 不行不行,色就是空空就是色,这么容易就被撩拨到了,以后不就成了笑话了。再怎么着也得撑个十分钟吧?不不不,五分钟。 为了表示自己在他这副皮囊面前能做到“宁折不弯”,她双手举起书本,放声念着:“有李鸿章、张佩纶这样的先人,出身这样的显赫门第,张家的后人是难做的。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祖上的余荫令后人得享锦衣玉食的生活……” 小时候老师就说过,放声朗读者是集中注意力最好最简单的法子。老师的教诲不能忘,她可是三好学生。 莫幽看着她的樱桃小嘴张张合合,不待她读完,直接将嘴凑过去,一把含住她嘴巴,将舌头伸进去。陈甯瞪大眼睛,书也掉到了他身上…… 那一幕仿佛昨日重现,她没想到他听了一次就能完全复述,她更没想到自己还会为那一幕羞红了脸。为了掩饰自己的内心,她也只能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