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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儿,这是在干什么?”张姨娘向老夫人和柳氏请完早茶后,赶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乱糟糟的场景。 地上的白玉瓶碎了一地,零零散散大大小小地到处都是,久经照料的海棠花凌乱地躺在地上,七扭八歪的,一点没有之前搭理的模样,甚至地上还有几片零散的花瓣。 丫头跪在碎片堆里,手掌处的血滴不要钱地往下坠,像是受委屈的娃娃,脸上满是惊慌和不知所措,想要起身又怕被责罚,小眼神偷偷地瞧着温轻柔,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有立马低了回去,像是怕碰到山洪野兽般。 “大吼大叫的,方才我还未靠近屋子就听到了,这成何体统?哪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娘告诉你多少次要时时刻刻守规矩,不能被别人瞧轻了去。” 温轻柔本欲作罢,她心里也清楚知道事情的起因不过是一时兴起的任性妄为罢了,可现在就连她的亲母,竟然也是一副责怪的模样,丝毫不替她想想。 “娘,你这是为了一个丫头在责怪我?是看到我得了脸毁了,不能嫁给皇子了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一样。” 再强势的人也有弱点,温轻柔不允许旁人轻视,对丫鬟她可以问心无愧地惩罚,对温倾络她们可以毫无负担的算计,绝对至亲之人确实无可奈何,这可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会全心全意为她着想之人,怎么就都变了呢? 张姨娘见她委屈的模样十分不忍,她怀胎十月的孩子,怎么能突然质疑起她的用心来。走过去将人揽在怀里,手安抚性地一下一下地拍打她的后背,放低声音道:“柔儿,娘无论何时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这点毋庸置疑,我们才是亲母女呀,这么多被人冷落都熬过来了,如今你的脸受了伤,但大夫都说了,最多一个月,脸就能完好如初,柔儿不用太过担心,更何况柔儿及笄还早呢。” “可温倾络马上就要及笄了,到时候定会在及笄宴上和太子表白,女儿不甘心,凭什么她一个不学无术之人能嫁给太子这般举世无双之人?难道就因为嫡长女的身份?女儿好恨呐,为何都是相爷的女儿别人生下来就要高人一等?母亲你怎么就不争气一点,这么多年还自己是个小小的不受重视的姨娘?你看看温轻月她一个年幼丧母的人都能压在我头上,要是你争气些,让父亲独宠你一人,我今日岂会忧愁至此。” “你……你……这可是真心话?”张姨娘连退好几步,手指巍巍颤颤地指着她,脸上一副不可置信,那可是她一手养大的孩子。 温轻柔说完,也有些后悔,毕竟是她的母亲,血浓于水,这点无法改变,而且还需要她的扶持,讨好地笑了笑,走过去握住张姨娘的手,“娘,我这是烦着脸上的疤,怒火上头,我都不知道我在胡言乱语什么,还请娘多体谅女儿。” 张姨娘僵硬地笑了笑,继续追究下去没什么意义,转而说起这几天府上的事。 “温倾络三日后及笄,老夫人和相爷十分重视,一定会办一场盛大的宴会,邀请朝上的重臣还有皇子们,实际上变相的就是一场定亲会,他们已经商量好让温倾络在宴会上和太子定亲,喜上加喜。” “啪!” 张姨娘吓得颤了颤身子,顷刻之间,一个青瓷茶杯被砸碎在地,看着温轻柔那张被怒气仇恨包裹着的脸,只觉得陌生。 “温倾络又是温倾络!”温轻柔发疯似的胡乱地扯着头发,焦躁地转着身子,还想找什么顺手的给砸了,却被张姨娘给拦住。 “你冷静点。” “冷静?我很冷静。”温轻柔死死地盯着她,目光如炬,像是透过她看到了温倾络那张令人作呕的脸,“我要温倾络在及笄那日身败名裂,受尽万人嘲讽,永无翻身之日。” 语气森森,张姨娘后背发凉:“你…柔儿你可别乱来啊。” “哼,乱来?”温轻柔挑了挑嘴角,“怎么会是乱来,我可得好好地照顾照顾她……” ###### 温倾络没有心情想及笄的事,那日萧若白和岑陌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虽说本事因为交易结缘,但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还是不好受,所以这几天就……一直摊在软塌上不想见人。 【宿主啊,就快及笄了,这可是一个关键剧情点,你可要好好把握。】 “知道了,啰嗦,反正我是不慌,我看有些人比我们急得多。” 乔珞说得是太子和温轻月两人,那日回来后,太子前前后后到丞相府走了好几趟,其他人还以为是她和太子要成了,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太子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温轻月身上,发自内心的关心的神色只要稍加留点心就能分发现,可惜众人先入为主认为太子和她是一对,不往其他方面想,自是察觉不出。 而太子那日见她和岑陌走得近,三翻四次地把话题往岑陌身上带,很显然他也想甩掉自己这个包袱,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cao心去吧。 柳氏以为她在船上受到惊吓,也不打扰,说是会全程好好地盯着下人准备宴会之事,不会出一点差错,嘱咐她好好休息。 “我琢磨着离完成任务不远了,只要我在及笄上表示对岑陌有意思,太子应该会立马行动和温轻月在一块儿。” 【别想得太简单了,皇帝和丞相可都是希望你和太子在一块,温轻月只是个庶女,和太子妃的身份还是有些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