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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样的对待,余生没有任何动作,他垂着眼睛默默受着,在答应陆渊的时候他就预料到了自己会遭受虐待,这种程度已经比他想象中的好多了。 那几个海匪听见副头领的话,也嘿嘿地笑着附和道,却被副头领一人狠狠打了一下子头:“聊天!聊天!就知道聊天!老子带你们来是让你们来聊天了吗!还不赶紧开船去。” 被副头领又打又踹的几人,屁滚尿流地跑去收起船锚,准备开船事宜。 “咻~”一只箭带着破空声穿透了一个海匪的胸膛,血溅在了另一人脸上,映照着他惊恐和猝不及防地表情。副头领也被破空声惊扰到,回过头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余生没有任何地表情,只是由躺着的姿势慢慢地坐了起来。 很快又是好几支箭从远处飞来,仅剩的几个海匪也魂归地府,倒是副头领还有那么一点武艺,顺利地躲过利箭,身手飞快地藏在余生的身后,一手卡着余生的脖子,一手拔出自己的刀,抵在余生的脖子上。 空气变得安静,远处庆典游/行中人们欢乐的笑声若隐若现地飘荡在耳边,听得并不真切。副头领此时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四周,分辨着箭是从那个方向飞来的,但是他忘了去注意隐藏在身边的危险——余生。 面对这脖子上架着的刀,余生丝毫没有任何的害怕,他可不是什么娇弱的花儿啊! 一只看着柔若无骨的白嫩小手轻轻地握上了副头领拿刀的那只手臂,这并没有引起副头领的注意,就算注意到了,在他心里也不过是一个怕死的富家小公子想垂死挣扎地阻碍他而已。但是,余生突然发力,捏碎了副头领的手骨,在传来副头领惨叫的同时,他手里的刀也掉在了地上。 “啪啪啪~”一阵脚步声传来,一队身着官兵服装的人爬上船来,将余生和副头领两人团团围住。余生没有放开他对于副头领的钳制,依旧望着众人来处,像是在等什么人。 忽然间,一个身穿黑色华服的人出现在余生的视线里,没有任何表情的余生突然就笑了起来,这笑容比起天上繁星还要耀眼。 陆渊走上前来抬脚便是将副头领踹出好几米远,副头领捂着胸口还没有站起来,又被官兵压在了甲板上带上枷锁,无论副头领如何挣扎都不得挣脱。 陆渊将余生小心翼翼地搂在怀里,亲吻他的头顶,自责地说:“抱歉,我来迟了。” 余生没有一丝的不高兴,他伸出胳膊搂住陆渊的脖子,意思很明显,陆渊立刻就明白了,他抱起余生,同他说:“走,回家了。管家还让人给你炖着鱼汤呢!” 说完,陆渊带着余生离开,徒留石凯和范守光两人在场收拾残局。 这次的事情之后,余生更是黏着陆渊。今日余生被副头领摸脸羞辱的时候,陆渊身在暗处看着,恨不得立刻剁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的爪子,后来看着余生被他用力地踹了一脚,陆渊更是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剐了那个混蛋,现在回来了给余生换下脏衣服的时候,看着余生胸口白皙的肌肤上的大片的淤青痕迹,陆渊小心地拿手触碰,但余生怕疼还是不着痕迹地往后缩了一下。 这个动作像是开关似的打开了陆渊自责的情绪,他抚摸着余生脸颊上被掐出来的印子,疼惜地开口:“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是我的错!” 作为诱饵是余生自己的想法,他一点都不认为这是陆渊的责任。余生不能说话,也不知道怎么表达出不疼的意思,只好捏着陆渊的手去触碰自己胸口的淤青,这一次余生一点也没有躲。 陆渊抬头去看余生,就瞧见了他的笑脸,余生的笑眼里满满都是陆渊自责的表情,陆渊心中一抖顺势收回了自己的手,扭头离开,还说着:“我去拿药酒给你揉揉。” 余生看见了陆渊变红的耳朵,笑容又变大了一些。 副头领还被压在牢里,陆渊不管这事儿是不可能的,夜里乘着余生睡熟了之后,陆渊悄悄起床,怕吵醒余生,他甚至拿着外衣站在屋外穿好。 离开余生的视线后,陆渊温柔的笑脸立刻就沉了下来,管家站在五步远的地方为他掌灯,而陆渊接过管家手里的灯笼,并没有让他跟在身边伺候:“你在屋外守着,小鱼儿若是醒了你就陪着他,要是问起我的话你也可如实回答,只有一点,不许带他去找我。” 虽然陆渊心里真的余生也是个男人,不是什么娇弱的人,但是他就是忍不住要去好好地呵护这个小傻鱼。 管家恭敬地应了,站在陆渊的房门口目送着主子离开。 虽是午夜时分,但大牢里仍旧灯火通明,今夜一夜新入了不少犯人,他们之中也有几个想乘着庆典游/行小偷小摸或者是拐小孩儿的,但大多数的还是海匪及其安插在海城内的暗棋,潇湘子给出的名单上的人全都在大牢里安顿好了。 虽不能排除城中仍有暗棋没有清除干净,但是在庆典开始前便已经封锁全城,连海港都一直派人守着了,所以即便有没被揪出来的暗棋,陆渊也不担心,他们就算是长了翅膀也别想逃出海城。 大牢中住着的资历很老的犯人都识趣地闷头大睡,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新被抓进来的犯人,有的知道没有生还的希望了,安安静静地等死,有些不信自己的暗棋身份被看出来,在牢中耍赖,大吵大闹要求见那什么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