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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是夸张说法,但他很快发现……祝英玄虽然不能将人气活,却能把人救活。 他山苑在场这么多人,谭昭突然站出来“讲玄”发“死人名声”,实在不要脸,有与陆家叔侄关系不错的,便下来说了两句所谓的“公道话”。 谭昭听了,忍不住发笑,高中元的脸那是好看,俊秀如玉的少年郎即便再怎么狂,也是好看的,在场的颜狗再一次为自己的动摇而感到羞耻。 “你笑什么?” “哎呀,实在笑得不行了”谭昭好歹收了收,扶着腰指着外头厥过去的陆无水,这才说了一句完整话,“谁告诉你们,无双公子已经死了?” 陆大夫心里嘎登一下,突然有了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有些人,虽然天下道理都跟他姓,可这医术却好像不跟他姓。”谭昭脸上表现出了适时的惊讶,“说实话,小子也非常惊讶,你居然连断人生死都不会,也不知你从前如何与人治病的。” 犀利!太犀利了! 虞韶敢打赌,这以后郡城里再也不会有人找姓陆的治病了,毕竟别人治病也就要钱,这位不仅要跟你讲道理,还要命! 相比虞韶心里的欢呼,梁山伯则是有些后怕,幸亏没有买到陆大夫开的药,没想到郡城的名医居然是这般的,实在是太可恨了。 “你……你胡说!无水侄儿分明已没了鼻息!” 谭昭听罢,终于忍不住哀叹道:“所以啊,庸医误人呐,误人。” 说罢,他出手如电,为了掩盖身份,下来的时候更是把吊着胳膊的纱布给拆了,倒是更方便他施为,陆大夫刚要阻止,这无礼的小子居然已经停了手。 他方要大声呵斥,便是见到方才没了鼻息的陆无水居然呛了一声,歪倒呕出了一口腹水,胸腔微微起伏,任是谁也不会觉得他此时此刻是个死人。 “陆公子,顺应自然之道的感觉,如何?” ……那可真是相当的难受啊,陆无水说不出话,他索性闭上了眼睛,若早知今日,他必定不会贪图族叔那点儿五石散,答应这场谈玄的。 “不想死的,以后就戒了寒食散,找个正儿八经的大夫好好养养,兴许还能让人多活两年。”谭昭最后还是开了口,“当然,如果你还想顺应自然之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多……谢。” 陆家人臊着脸离开了,但他山苑的气氛却并不冷淡,相反……最后的反转简直太精彩了,等陆家人离开,所有的喝彩都属于谭昭。 旁边奏乐的人,还弹起了非常欢快的曲调。 接下来,本来该是大家和和乐乐喝酒作诗谈天的时候,大家对谭昭显然非常好奇,谭昭都看到王谢两家的人下来了,于是他就开始了自己的saocao作。 作为一个合格的禁毒大使,他不仅要会治病,还要身体力行,于是他在人找上他前,先发制人,不仅跟人科普五石散的危害,还阐述观点一二三,说得人根本没有谈性。 这个人怎么回事?居然抵制五石散,大家还是不要跟他混了。 于是谭某人趁着间隙,脚底抹油,溜了。 梁山伯想找对方给母亲看病,故而一直盯着人看,见人走了,急忙追出去,却发现走过一个拐角,人就跟丢了。 “怎么了?” 梁山伯急得满头大汗,虞韶原本要开口,但最后还是咽了下去,祝英玄易了容掩藏身份,他要是开口就不好了。 还是等下回去再说好了,要是祝英玄愿意,他在同梁山伯说。 另一头,谭昭却是拐了个弯回到了马文才所在的包间。 此时此刻,马少年正在三观重组中,看来祝英玄也不完全是个大傻子,虽然还是出手救了人,但至少没傻乎乎地当冤大头。 他还是应该多看着人一些,就当是对方为他几次三番替他解毒的感谢。 马文才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拇指,刀劳鬼的毒已经完全化去了,指腹上只有一个非常小的伤口,不同于前几日的僵硬,现在血脉活络,却难得让他有些不太习惯。 “在想什么?是不是被我的英雄气概折服了?” 马少年:…… “为什么不用真容?” 谭昭说得累了,猛饮了一口茶水,想了想又给自己换了张平凡的脸,这才开口:“我又不想出仕当官,那多麻烦啊。” ……你可知你不想要的,这底下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要都得不到。 马文才一噎,这人真的是跟他从前认识的那些人完全不一样:“能不能不要当着我的面换脸?”很吓人的。 “抱歉,下次我会背过身的。”谭昭从善如流。 他在意的不是这个! 他山苑今天的事,迅速传遍了郡城的大街小巷,陆家人更是颜面扫地,即便只是旁系,也非常丢脸。 倒是另一方当事人,轻松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谢啦,朋友!” 虞韶跟梁山伯分别,用着法力赶回了别院,看到庭中喝茶的人,就冲过去一个友好的拍肩。 谭昭的茶水都被拍得抖出来了,他有些无奈地开口:“我听说山神只跟山神交朋友的。” “哎呀,不要在意那么多细节,那都多少年的规矩了。”虞韶却是混不在意,“没想到你居然比本山神还要守旧古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