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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利克仅靠直觉都能猜到, 这个结果绝对存在漏洞。 圣杯战争要是这么草率随意,还用打得死去活来么, 早就人手一个了! ——虽然这个逻辑忽略了【不是随便抓一个人就能在暴怒中团灭七骑从者】的根本前提,但大体思路还是没有偏移的。 那就是圣杯根本不可能出现得如此容易。 原来一直在说的条件是,只有打败其他六队主从的最终胜利者才能得到圣杯,在满足条件前, 万能的许愿机并不会出现。 换一个意思, 也就是只有七个英灵死得只剩一个,圣杯才会出现。是这样才对吧! 埃利克:“没见过这么明晃晃写着敷衍的圈套。” 他对圣杯没兴趣,对摆明了有问题的东西更没兴趣, 即使那杯子在眼前闪得有多刺眼,也权当做没看见。 唔。 不知道留着会不会去祸害别人, 以防麻烦发生,还是把这玩意儿砸了吧。 想到这里,埃利克把随意翘起的腿放下了,看上去是稍稍认真了一点。 “哗——” 在他的腿放下的同时,方才还拼命彰显存在感的圣杯瞬间移动到距离他数米远的地方。 如果不是被埃利克扬手直接冻成冰块, 啪嗒砸下来,这滑溜的杯子已经不知道逃跑到哪里去了。 他是认真的。 说要把极有可能祸害人的圣杯砸了,就绝不会手软,完全没有顾及万能许愿机和追求它的无数人的感受。 “嗯……虽然出现得确实很奇怪,但这个感觉,它确实是真正的圣杯没错。” saber迟疑的声音只让少年准备砸杯子的动作稍微缓慢了十分之一秒,真正让他改变主意的,还是间接造成这一切的某个英灵的话语。 “在看似正常的世界,最不正常的事物或许才是最真实的。” “迦尔纳,你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脑中突然出现了这个想法。”说了奇怪的话却不给予能让人听懂的解释,红发英灵从暗处走来,那张俊秀的脸上始终呈现的都是不变的表情。 真要说“最不正常”,在埃利克看来,这里最不正常的应该是迦尔纳才对。 英灵是莫名其妙出现的,还不属于那怪异的圣杯战争的标配之一。 他不按套路出牌,偶尔会自说自话曲解命令,仿佛他们的脑回路就不在一条线上,据说可能是“alter”化的后遗症。 抛开后遗症的问题,这家伙的本性也差不到哪里去。说话的方式也过于直白,怎么看怎么不讨人喜欢。 ——但,很奇怪。 埃利克居然并没有讨厌他。 这打破限制,不会受任何影响的单纯,到底很合他的胃口。即使被气了好几次,他也能轻易地看出迦尔纳的本质。 也许他们俩的相性确实很合。 当然,还有最关键的一点。 从迦尔纳身上,埃利克感受到了一丝微妙的熟悉。 之前说过,他能追溯到的突兀感是从认识齐木楠雄起出现的,而迦尔纳带给他的些微错位感,就跟那个冷脸心热的超能力者十分类似。 暂且无法确定,这两者之间有何等联系,又代表了什么。 但埃利克愿意相信他们。 “要试试么。” 迦尔纳询问道:“不管原因,出现在这里的圣杯是真实的,master有想要实现的愿望吗?” “……是个好问题。” 埃利克本来想无比干脆地否认,说他没有任何愿望。可在英灵纯粹到毫无杂色的目光注视下,他停了下来。 因为他猛然发现,自己竟然是有“愿望”的。 无论是哪个时期的男人,心中都有“愿望”。 最初,男人的愿望很简单,就是想四处闯荡,顺带为自己寻找一个最美丽的未婚妻而已。 没过多久,未经多想的单纯心愿被溅上悔恨与不甘的颜色,缓慢淌出的全是永远无法干涸的漆黑血液。 他想要向高高在上的神复仇,可又无能为力,只能漫无止境地在人间徘徊。 徘徊了太久,所以宣告终结的时间就到了千年之后。 男人由衷地感到疲惫,所以最后的愿望就是让自己得到死后的安宁。 这漫长的追寻,兜兜转转便在那一刹那彻底结束,与诸多人和神的纠葛似乎也于此落幕…… ——只是很可惜,还是没能完全终结。 出于还不知晓的原因,他复活了。 愿望再度变得简单,有许多事情都不愿去想,有许多耿耿于怀的执着,也得到了释然。 埃利克应当深刻地审视自己,找出现在的他心中最清晰的那个愿望。 他,如今想要的是—— 哼。 果然还是太简单了啊。 他不会再追求太多了,保持现状便足矣。 在缘分的牵引下走到一起的羁绊,在机缘巧合下重逢的故友,只要还能相聚,就是他所珍惜的“现状”。 这个愿望…… 被冰封的圣杯突然大放光亮,仿佛得到了感应。 【只要是胜利者许下的心愿,无论什么都能实现。即使要将世界线颠倒,使寿命浅薄的人类得到永生,让本不会留存于世的英灵永远停留,甚至改变过去,置换因果……】 【无论什么,都能做到啊。这就是圣杯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