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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家伙,明明就在屋外。但是皎月却只当不知情,微微笑着:思君不敢有怨言,多谢夫人。rdquo; 屋外的路元辰听到这话,心中又酸又痛,亲自送她出嫁?哈哈,恐怕比剖了他的心还要让他痛苦吧。可是看着她孤零零地走上花轿,路元辰心中也不好受。 一身红衣的少女在沈氏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果然比他想象得还要美,只可惜,她这身嫁衣,却不是为了他而穿。 一身红衣的朱善水也已经到了门口,因为皎月这边并无亲密的姐妹,朱善水意思地做了一首催妆诗,沈氏便爽快地将皎月的手交给了他。 朱善水握着皎月的手,心里有点发憷,这位小魔女,将断剑山庄的少庄主玩得团团转,他这个道具,到时候会不会死的有点惨啊? 哎,就算害怕也没办法,他要是敢现在撂挑子,说不定死得更惨。 善水便将思君接走了。夫人请放心,善水一定会好好照顾思君,不让她受一点委屈。rdquo;朱善水对着沈氏告辞,沈氏装模作样地用帕子擦着眼角的眼泪:一路平安。等到了临安,可得记得让人给我们送信。rdquo; 柴宁儿也一脸依依不舍:思君,你要常来信啊,若是有时间,便回来看看我和姨母。rdquo; 红盖头下,皎月忍不住冷笑,好一出依依不舍的好戏,只怕她和朱善水出了断剑山庄的地界,就要出事rdquo;了吧?不过知道归知道,该配合她们的演出,她一向都配合。 夫人的恩德,思君无以为报!rdquo;皎月福身,朱善水便在一边扶着她。 又是一番唱念做打,总算是演完了一出大戏,朱善水牵着皎月,终于离开了断剑山庄。 走出断剑山庄的大门,身后那股杀意总算是浅了一些,朱善水忍不住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姑奶奶,您可得保我小命啊。rdquo;朱善水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在皎月耳边哀求,然而落在远处的路元辰眼中,便是二人亲昵无间的表现。 皎月轻笑了一声,搀着朱善水的手上了马车。朱善水对外宣称乃临安人士,父母尚在,他们自然是要回到临安再拜堂,所以朱善水接了皎月后,便带着人马一路往南而去。 一路上,朱善水继续扮演着温柔体贴的夫君,端茶倒水,夹菜擦汗,几乎是能代劳的都代劳了。落在不知情的人眼中,瞧着便是一对恩爱的新婚夫妻,而只有朱善水知道,他是在伺候祖宗啊! 相公,你也吃嘛。rdquo;客栈里,朱善水往皎月碗里夹了不少菜,几乎都要堆不下来,皎月将自己不要吃的又夹回到他碗里,一脸笑意地劝他吃菜。 朱善水心里咽着泪水吃着菜,每一次他与这位姑奶奶亲近些,他就能感觉到远处的杀气浓郁些。朱善水知道,那位断剑山庄的少庄主,一直都尾随着他们。他对皎月那是真叫一个佩服,她究竟是如何做到面不改色地将那个人当做空气,与他扮演着恩爱夫妻呢? 吃完了?那就走吧。rdquo;皎月瞥了一眼朱善水,朱善水立即lsquo;体贴rsquo;地起身,为她戴上帷幔,又牵着她的手,一步不离地护送她上了马车,而后才转身牵着自己的马,翻身上了马。 驾。rdquo;车队一路南行,很快便到了悬崖山路。小心一些。rdquo;朱善水命令侍卫们,马车很快便上了狭窄的山路,朱善水驱马跟在皎月乘坐的马车之后。 然而就在车队通行过了一半时,忽然间一阵箭雨从天而降,远处冒出不少土匪打扮的人。 小的们,这是只肥羊啊,给我冲!rdquo; 第98章 好一朵黑化的菟丝花(十七) 杀啊!rdquo;随着一声杀气腾腾的呐喊, 土匪打扮的一群人就这样朝着皎月和朱善水所在的车队杀了过来。 以朱善水和皎月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来,这群人虽然做土莽打扮, 然而武艺却远超一般土匪贼子, 分明是乔装改扮后的江湖人。 朱善水身为魔教新任长老,以卓越的轻功独步天下, 寻常人根本无法近他的身,然而此刻他扮演的却是一个粗通拳脚的商户, 面对此等情况, 只能勒住马缰, 略作惊慌地吆喝护卫们拔刀看守。 快!保护夫人!rdquo;朱善水将一个护妻心切的年轻丈夫演得活灵活现, 虽然武艺不精,却还是拔刀牢牢地守卫在皎月的马车边上。 而朱善水寻来的这帮侍卫,本就是收钱办事, 压根不用朱善水特地叮嘱, 看到山贼冲来, 寻着机会便逃生去了。 你们回来!rdquo;朱善水看着逃得七零八落的侍卫们, 急得跳脚, 好似真的心急如焚一般。 马车里的皎月听到声音,轻勾嘴角, 对于这一幕早有预料。沈氏和柴宁儿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她就这么远嫁千里之外呢?她的存在,在她们眼中,不过就是个药人罢了。 虽然自从皎月取代了原主后,令她们的计划发生了不少波折, 然而以沈氏对柴宁儿的看重,她是决不会轻易放弃的。 沈氏一边同意皎月和朱善水的婚事,试图让路元辰彻底对她死心,愤而离庄出走,不再掺和她的事,一边则命人假扮山贼,半路截杀,制造她已死的假象,哪怕路元辰之后再后悔想要回头找她,也只能听到她已经遇难的不幸消息,再追悔莫及也来不及了。 只可惜,沈氏所设计的这一切,都在皎月的计算之内。皎月摸准了她的心思,有意配合,故意请来朱善水演这一出戏,若非如此,沈氏哪能如此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