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般，一旦打开，就很难再关上了。

    冯振海自从有了白莎莎以后，就对白莎莎几经宠溺，无论白莎莎要什么，他都会想法设法的给，而他想要的，其实很简单，就像要个孩子而已，他先是在白莎莎毕业之后，把白莎莎安排进入了电视台工作，然后又在市区一个地方购置了一处房产，这个地方就是冯振海平时和白莎莎私会的地方。

    可冯振海毕竟只是一个公务人员，一个月的薪水也就那么多，那他怎么养活白莎莎这只金丝雀呢？贪污？他本人就在司法部门工作，自然不敢这么做，毕竟上面和周围还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于是，他就想到了自己的一个远方的亲戚，说是亲戚，其实就是同族同姓而已，也就是冯成业。

    冯振海先是回了一趟家乡，找到了冯成业，让冯成业来到了s市，然后他拿出一部分积蓄，资助冯成业开始创业，因为有冯振海多年的经验，还有人脉，冯成业很快就在s市站稳了脚跟，先后创建了两个基金组织，这两个基金组织的创立，既是冯成业的事业，也是冯振海的私人钱包，平时给白莎莎的一切开销都是冯成业买单，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专案组的警务人员在调查冯振海名下财产的时候，发现一切都很正常的原因了。

    宋安国为了外甥，为了所谓的亲情而选择走上歧途，冯振海为了要个孩子，其实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也歧途上愈走愈远，而白莎莎则完全就是为了名利二字，甘愿沦为两个人的情人，不得不说，**，是一个可怕的深渊，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一旦掉下去，再想爬起来，就千难万难了。

    随着白莎莎在电视台一步步的高升，逐渐坐稳了主持一姐的地位，有了身份和地位，那么就需要物质上的满足了，尤其是当她怀孕之后，生下了女儿白晓菲，冯振海对她更是宠溺无比了，无论她要什么，冯振海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这些年，白莎莎陆陆续续从冯振海哪里拿走了数千万的资产，而这些钱都是来自冯成业的基金组织，白莎莎在拿到这些钱之后，大部分都存到了女儿白晓菲的账户上，她知道，她和冯振海还有宋安国这种不正常和不正当的关系，迟早有一天会破碎的，尤其是，冯振海马上就要退休了，所以，她准备在冯振海退休之前，索要一大笔钱，然后离开冯振海，准备带着女儿白晓菲离开s市。

    她的这个要求引起了冯振海强烈的不满，两个人因为这件事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后来，白莎莎直接扬言，如果冯振海不给她那笔钱，她就向纪委举报冯振海，让冯振海在退休之前，名声扫地，甚至锒铛入狱，本来，这只是一时气话，但是冯振海当真了，所以，冯振海就联系了宋安国，决定除掉白莎莎。

    只是冯振海不知道的是，宋安国在把白莎莎介绍给冯振海之后，宋安国还和白莎莎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平时冯振海和白莎莎的私会，都是由宋安国安排的，这也是专案组为什么没有查到冯振海和白莎莎有染的原因。

    宋安国在得知冯振海想要除掉白莎莎这个消息之后，自然不肯答应，所以，就建议绑架白莎莎的女儿白晓菲，一来是索要一部分赎金，二来，而是为了给白莎莎提个醒。

    冯振海前思后想一番之后，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就答应了，于是，就有了白晓菲被绑架的事情。

    专案组的成员在听到这个真相之后，也是十分的无语，被震惊的一脸呆滞。

    三个人真可谓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狠辣角色。

    有了白莎莎的供词，警方再次提审了冯振海，面对白莎莎的证词，还有警方找到的大量证据，一直选择沉默的冯振海，在叹息一声之后，终于承认了这些事实，当他得知白莎莎除了和他是情人关系之外，还和宋安国保持着这种关系之后，冯振海也是楞了很久，最后歇斯底里咆哮着大骂白莎莎和宋安国不是个东西，大骂两个骗子，对于冯振海的心情，所有人都可以理解，但是，他雇凶杀人和绑架的事实却不容改变。

    因为白莎莎和宋安国和冯振海的关系很复杂，于是，警方就采集了白晓菲的生物样本，还有冯振海以及死去的宋安国的生物样本进行了比对，结果也十分的讽刺，白晓菲不是冯振海的亲生女儿，而是宋安国的女儿，冯振海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情绪直接崩溃了，他的心情可想而知，所有人都不得不感叹，冯振海辛辛苦苦，费尽心机做了这一切，究竟是为了哪般？

    宋安国畏罪自杀了，赵成海，唐嘉运被捕，冯振海也落入了法网，白莎莎也暂时被拘留了起来，现在唯一还没有被找到的就是冯成业了。

    不过，很快，负责调查和追捕冯成业的人员有了消息，他们找到了冯成业，准确的来说，是找到了冯成业的尸体。

    在冯成业一次秘密房产当中的家里，警察发现了冯成业的尸体，冯成业是死在浴室里面。

    警方进入现场的时候，在浴室的浴缸里发现了冯成业的尸体，冯成业赤身**的躺在被鲜血染红的浴缸里，法医赶到现场，对尸体初步做了尸检，发现冯成业是自杀的，在冯成业的手腕处发现了一道很深的伤口，而割开伤口的是剃须刀的刀片，而刀片也在现场找到了，上面除了冯成业自己的指纹，没有其他人的指纹，警方对现场进行了仔仔细细的勘查，也没有发现第二个人进入过现场，同时，警方也调取了小区附近的监控，也没有发现其他人进入过现场的痕迹，更没有发现可疑人员，冯成业就这么死了。

    在冯成业的尸体被送到公安局总局的停尸间的时候，许琅和白晓菲几个人对冯成业的尸体进行了辨认，发现他们曾经看到的那个光头男确实就是冯成业。

    冯成业今年三十八岁，身高一米七八，体重一百四十斤，光头，头顶有疤，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都和许琅他们看到的光头男一模一样。

    有了这个结果之后，805白晓菲被绑架案，还有810特大爆炸案终于告破了，这一切的主使就是冯振海和宋安国这两个身为公务人员，为了一己私欲而犯下的罪行。

    没多久，司法机构就对几个人提起了公诉。

    在法庭上，白莎莎，冯振海，赵成海，唐嘉运几个人都对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

    于是，法庭当庭对几个人的罪行做出了判决。

    赵成海因犯有，绑架勒索罪，指使他人杀人罪，非法持有枪支罪，分别被判处了十年有期徒刑，死刑，和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没收个人全部财产，最终判决赵成海死刑立即执行，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唐嘉运因犯有绑架勒索罪，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两年，被逮捕之后，主动交代犯罪事实，认罪态度良好，协助警方抓获了其它人，属于立功表现，故减轻处罚，最终判处唐嘉运七年有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两年。

    冯振海因犯有教唆指使他人杀人罪，渎职罪，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分别被判处了死刑，二十五年有期徒刑，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冯振海身为公务人员，知法犯法，犯罪行为极其严重，影响极其恶劣，被捕之后拒不配合调查，故冯振海最终判决冯振海死刑立即执行，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白莎莎因犯有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被判处了十五年有期徒刑，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齐格因犯有故意杀人罪，事发之后，故意隐瞒事实真相，故判处齐格死刑立即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唐云龙、宇文宪因犯有绑架勒索罪，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因两人以死，法庭不予执行。

    宋安国因犯非法持有枪支罪，危险爆炸物罪，教唆指使他人杀人罪，渎职罪，玩忽职守罪，绑架罪，非法拘禁罪，被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因宋安国畏罪自杀，法庭不予追究。

    冯成业因犯有行贿罪，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为赵成海等人提供犯罪资金罪，被判处死刑，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因冯成业畏罪自杀，法庭判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最后，就是刑侦一队的队员包巩，包巩因犯有渎职罪，玩忽职守罪，被判处了十五年有期徒刑。

    随着这些人全部被判刑，805绑架案和810特大爆炸案终于告一段落，而相关一些和冯振海和宋安国有纠葛的公务人员，也被司法部门追究了相应的法律和纪律责任，事情也就此落下了帷幕，坐在旁听席上许琅，在听到这些判决结果之后，并没有多么高兴。

    冯振海今年已经五十八岁了，再过两年就要退休了，他这些年一直在司法界奋斗，可谓是兢兢业业，坐在法官席位上不知道审判了多少罪犯，最终却因为一个女人，而断送了自己的前程不说，也断送了自己的家庭，而到最后，和白莎莎生下的女儿却不是自己亲生的，真不知道，他忙忙碌碌，机关算尽为哪般？可悲还是可叹？事实可以告诉众人。

    对于已死的其他人，还有马上要接受法律惩罚的几个人，许琅不想多说，也不想多想什么，现在的惩罚都是他们应得的惩罚。

    审判结束之后，许琅去了监狱，和几个人都进行了交谈，依旧没有人知道许琅和他们说了什么，唯一知道的是，白莎莎把唯一的女儿白晓菲交给了许琅，让许琅帮她照顾白晓菲，许琅最终答应了。

    事情结束之后，许琅根据白晓菲自己的要求，给白晓菲办理的退学手续，然后白晓菲拿着一笔钱，去了外地生活，对于s市，对于白莎莎，对于亲生父亲宋安国，还有冯振海，白晓菲不愿多谈什么，她选择离开s市是最好的决定，也许到了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可以开展她自己崭新的生活，生活可以重新开始，可是她内心的伤痛和苦楚又如何平复呢？也许只有靠着时间的推移，才能慢慢的抹平吧。

    宋安国的妻子和孩子，在宋安国死后，案件调查清楚之后，也离开了s市，至于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冯振海的妻子，今年也五十多岁了，在得知冯振海瞒着自己犯下那么多人神共愤的罪行之后，因伤心过渡，加上本来身体就不好，没多久也因病去世了，这个结果却是让人唏嘘不已。

    唐家湾因为爆炸而损坏的建筑，留下的废墟，事后也在政府的安排下，进行了清理，只不过，那里没有再建造什么，也许那块已经没沙土掩埋，恢复如初的地方，时刻在提醒人们，曾经在这里，发生了一起惊天的罪恶，让人们时刻警醒自己，也提醒自己，不要走上唐云龙几个人的老路。

    在这件事之后，全国对传媒界进行了大肆的整顿，每当重大案情出现之后，在案件没有明朗和破获之前，有关媒体不得肆意报道，这既是为了破案需要，也是为了防止犯罪嫌疑人闻风而逃，在805白晓菲被绑架的案子当中，如果没有媒体肆无忌惮的报道，说不定警方早就破获了这起绑架案，也不会发生后面的枪击案和爆炸案，更不会出现警务人员和无辜群众伤亡的惨剧发生。

    与此同时，在案件结束之后，司法界，公安系统，还有监狱方面对内部进行了一次彻查，同时也展开了一次重要的学习，冯振海和宋安国给人们带来的影响是恶劣的，也是深远的，警方在打击犯罪的同时，也要阻止和预防犯罪，更不可自己知法犯法，出现灯下黑的情况。

    第76章 回乡下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该当你老夫子的，自然当仁不让。——高阳《胡雪岩全传·平步青云》

    805案件和810案件的告破之后，来自省公安厅的810专案组也就宣布解散了，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陆晔作为s市公安总局局长，也是810专案组的组长，自然要举行一场庆功宴和欢送仪式。

    饭局定在公安总局附近不远处的一个餐馆里，在饭局当中，陆晔和贺永志总结了这一系列案件的经验和教训，鼓励和表扬的众人，同时也提出了不少意见和建议，也做出了相应的要求。

    这次饭局，许琅也参与了，本来他不想来的，但是被陆晔强烈要求过来，许琅只好来了，在席间，许琅只是闷头吃菜，没有多说什么，省公安厅刑侦大队长贺永志始终都在观察着许琅，许琅是个十分敏感的人，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只不过许琅没有怎么在意，依旧是你看你的，我吃我的，大家互不耽误。

    其实，在这些人当中，除了贺永志在关注许琅之外，还有一个人也十分的关注许琅，他就是省公安厅法医主任孙文耀，在冯振海案件侦破的过程当中，孙文耀和叶雪菲也为案情的侦破提供了很大的帮助，只是许琅没有和他打过交道而已。

    面对孙文耀的大量，许琅虽然奇怪，但是也没有怎么在意，他不认识孙文耀，而且他又不是法医，所以没有刻意的和孙文耀有过更多的接触。

    孙文耀来到s市第一眼看到许琅的时候，神情十分的古怪，但是当他发现许琅不认识他的时候，孙文耀也没有自作多情的去找许琅这个晚辈聊什么，其他人当时都在忙着调查案件，自然不会注意一个法医的情绪变换，而对此有所察觉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叶雪菲，叶雪菲在感到好奇之余，也留了一个心眼。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酒席也就接近了尾声，这顿饭既是庆功宴也是践行酒，吃完饭之后，省公安厅的同志就要离开s市回到省公安厅继续工作，所以大家相互之间就会相互道别。

    许琅在吃饱喝足之后，就准备擦擦嘴离开现场，他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和这些人打交道的机会不多，没必要留在这，就在许琅准备离开的时候，贺永志带着省公安厅的几个人找到了许琅。

    贺永志来到许琅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许琅一番之后，伸出一根大拇指，由衷的说道：“许琅，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警察了，有机会一定要到省公安厅来坐坐。”

    面对贺永志的夸奖，许琅没有当真，这种客套寒暄的话，许琅听到过很多，听听也就罢了，如果真的当真，那就太天真了，许琅笑着摇摇头说道：“不好意思，我早就不是警察了，估计以后我们很难再打交道了。”

    对于许琅变相的拒绝，贺永志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许琅不是警察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刚才的那番话，五分是真心话，五分则是客套话，他确实是很欣赏许琅，觉得许琅不做警察可惜了，但是，在浩大的公安系统找出几个和许琅差不多的人才还是不难的，所以，贺永志在给许琅留了一个电话之后，伸出手拍了拍许琅的肩膀，就率先离开了。

    其他省公安厅的同志也先后和许琅握了握手，然后也离开了，最后和许琅握手的是孙文耀。

    两个人在握手完毕之后，孙文耀在转身临走的时候，问了一句十分奇怪的话语。

    “许琅，你认不认识我？”

    许琅有些奇怪的看着孙文耀，仔细看了看孙文耀的脸，看了良久，最后还是摇摇头，说道：“在此之前，我不认识孙法医，怎么？孙法医认识我？”

    听到许琅的问话，孙文耀只是微微一笑，伸出手拍了拍许琅的肩膀，像个慈祥的老者看待晚辈一般，笑眯眯的说道：“年轻人，很不错，我看好你啊。”

    说完，孙文耀就转身离去，留下一头雾水的许琅。

    许琅盯着孙文耀那并不高大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就找到陆晔只会了一声，就率先离开了。

    冯振海案件虽然结束了，可是还有一些疑问没有解开。

    第一，在许琅受伤昏迷住院期间，给许琅下毒的人是谁？是不是冯成业？如果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不是，那么会是谁？这个问题，在审讯冯振海和赵成海的时候，许琅曾经问起过，但是两个人都摇头表示不知道，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估计也就冯成业和宋安国两个人了，可惜，这两个人都畏罪自杀了。

    第二，宋安国临死前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回来了！宋安国嘴里的哪个他是谁？许琅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

    当然这些疑问和冯振海的案件无关，警方不可能再去详细追查，其它人可以不在乎，可是许琅不得不在乎，因为许琅也感觉到了，随着他从公安系统离开之后，他总感觉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可是每当许琅去寻找这双眼睛的时候，往往一无所获，这让许琅心里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案件结束了，许琅也离开了公安局，许琅先是回到医院，在医生的强烈要求下，又住了几天院，最后，许琅实在是在医院待不下去了，就找到了黑着脸的主治医生，办理了出院手续。

    因为之前答应过舒悦要去乡下待上一段时间，所以，许琅在出院之后，就联系舒悦，让她准备一下，准备去张家屯，也就是许琅母亲张兰的老家看看。

    在八月底，许琅和舒悦两个人带着简单的行李，就坐上大巴回张家屯了。

    本来许琅是打算开车回去的，毕竟舒悦买了一辆奇瑞轿车，虽然舒悦平时不怎么开，许琅想着开车回去方便一些，但是舒悦坚持要坐大巴回去，许琅也没有拒绝，就答应了下来。

    许琅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回乡下，一来是陪舒悦散散心，二来是养伤，毕竟农村的空气质量好，接近大自然，对人的身心还有伤情的恢复都有好处，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许琅母亲张兰和jiejie许蝉的忌日就要到了，许琅趁着这个时间回去扫扫墓。

    张家屯位于s市的最西边，那里有几处大山，虽然s市的西部不像国家的西北地带，那么多深山高地，但是也有不少大山，张家屯是一个拥有一千多户的大型村庄，许琅姥姥家在张家屯虽然不是什么名门，但是房子就在张家屯的中间，这些年，随着许蝉被害，和姥姥的去世，许琅就很少会来，每次会来都是给母亲还有姥姥jiejie扫墓，姥姥在张家屯的房子，也让街坊邻居帮忙照看，张家屯的人都是农村人，农村人心地善良，淳朴，加上许琅姥姥活着的时候，在村子里口碑很好，而许琅的母亲张兰还是姑娘的时候，在村子里也十分的贤惠，后来许琅一家人出了那么多事情，村子里的人都对许琅十分的同情，毕竟许琅在五岁的时候没了mama，七岁的时候没了爸爸，在十五岁的时候没了jiejie和外婆，彻底成为了一个孤儿，所以，张家屯的人都对许琅抱着极大的善意，哪怕已经十年过去了，许琅姥姥家的房子在张家屯一直保持的很好，没有出现垮塌和漏水的情况，对于这一点，许琅心里十分的感激，所以，许琅这次回来的时候，买了不少东西，许琅和舒悦两个人拎着大包小包的回到了张家屯。

    许琅和舒悦下了面包车之后，就看到村子里时不时的响起鞭炮声，还有喜庆的音乐声，以及张家屯乡里乡亲脸上的笑容，许琅和舒悦对视一眼，都不由得一笑，看来他们回来的正是时候，村子里肯定有人结婚在办喜事。

    许琅带着舒悦拎着东西，先回到了姥姥家的房子，房门被一把挂锁锁着，许琅把东西放在地上，掏出钥匙，打开大门之后，就带着舒悦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由土坯围成的围墙，里面是一个不大的院子，在院子中间有一个三个人才能环抱住的桂花树，房子是由青砖黑瓦建造而成的两层小楼。

    许琅他们进来之后，发现院子被打扫的十分的干净，虽然有些落叶，应该是这几天下雨被风吹进来的缘故。

    许琅又拿出钥匙打开房屋的门，把东西放到堂屋里，然后就去各个房间把窗户打开，给房间通通风透透气，其实，许琅没必要这么做，因为许琅在进屋之后，就没有闻到屋内的霉味，显然房间经常有人来，至于谁会来，许琅也不感到奇怪，除了邻居李姥姥之外，估计也不会是别人了，因为许琅在许蝉和姥姥去世之后，就离开了张家屯，临走的时候，把家里的钥匙留给了李姥姥，让她帮忙照看着。

    许琅和舒悦刚刚把东西放好，就听到有人站在院子的门口，朝里面张望着什么，许琅在里面忙碌着，舒悦则站在院子里，拿着笤帚在打扫院落，有人站在院子门口，她自然看到了，于是，舒悦就放下笤帚，看着门口的那个人，问道：“有事吗？”

    听到舒悦的话，本来只有半个身子出现在门口的人，这才露出整个身子，舒悦定睛一看，来人是个女孩，年龄和她差不多，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十分的朴素，不像城市里的女孩子，穿的那么清凉和性感，女孩穿着一条碎花裙子，脚上穿着不是凉鞋，而是帆布鞋，鞋子不是胶底的，而是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女孩留着两个麻花辫，皮肤微黑，这是农村人正常的肤色，女孩长得其实十分的漂亮，只不过没有化妆打扮自己，显得有些土里土气的，但是，女孩的那双眼睛很大，一眨一眨，扑闪扑闪的格外的漂亮和迷人。

    舒悦在打量女孩的同时，女孩也在打量着舒悦，舒悦之前没有跟许琅来过张家屯，所以张家屯的人都不认识舒悦，女孩自然也不认识，女孩在看到舒悦的时候，本能的感到有些紧张，一双布满茧子的手，下意识的纠结在了一起，捻着裙子的衣角。

    良久，女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舒悦的眼角，怯生生的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里？”

    女孩的声音很好听，如同黄鹂一般，十分的悦耳动听。

    舒悦在听到女孩的话，愣了一下，然后舒悦看了看女孩，又回过头，看了看房子，这才转过头，又看向女孩，不确定的问道：“这是你家？”

    女孩这次十分坚定的点点头，俏生生的说道：“没错，这就是我家，你是谁？怎么会在这？”

    舒悦有些迷糊了，她想了想，问道：“这不是许琅姥姥家吗？他带我来的啊？”

    听到许琅这个名字，女孩本来就明亮的眼睛愈发的明亮，原本有些警惕的眼神，顿时就柔和了下来，女孩快步走进院子，看着舒悦问道：“许琅哥哥回来了？他在哪？”

    说着，女孩就要过去拉舒悦的胳膊，舒悦不认识女孩，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然后看着女孩问道：“你是谁？”

    看到舒悦这个动作，女孩本来放松下来的神色顿时又有些紧张起来，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怯生生的看着舒悦说道：“我叫叶度，住在隔壁院子。”

    听到叶度这么说，舒悦下意识的看了看胳膊的院子，然后收回视线，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了叶度一番，她总感觉叶度对许琅的态度，不像是邻居之间该有的，哪怕这里是农村，不是城市，一个女孩子也不可能在听到一个男孩子名字之后，就表现的这么亢奋，这明显是喜欢上这个男孩子了。

    舒悦也是这么走过来的，自然知道少女的心思，这让舒悦感到有些无语，她知道许琅是个很招女孩子喜欢的人，但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在张家屯，在许琅姥姥家，还能碰到一个，而且还是舒悦第一次来就碰到了，这让舒悦既感到好笑，又感到无语的一件事了。

    “谁来了？”

    就在舒悦和叶度两两相对的时候，许琅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话音刚落，许琅就双手灰尘的从里面走出来，当许琅看到叶度的时候，眼前一亮，然后快步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道：“呦，小黑妞，好久不见啊，有没有想哥哥啊？”

    叶度在听到许琅的声音之后，猛地转过头，看到许琅之后，微黑的脸颊上立即浮现出一抹动人的笑容，踩着小碎步，飞奔到许琅身边，然后伸开双手，直接搂住了许琅的脖子，踮起脚尖看着许琅那还略显苍白的脸色，俏生生的问道：“许琅哥哥，你可回来了，我想死了。”

    许琅因为时双手都是灰尘，所以没有直接抱住叶度，但是舒悦发现，许琅在看到叶度的时候，一直紧锁的眉头直接舒展开来，而且整个人也变得十分的高兴，这是很少出现在许琅脸上的表情，此刻的许琅就像一个才长大的孩子一般，笑的是那么的天真和无邪。

    叶度就这样搂着许琅的脖子，足足在原地站了几分钟，站在一旁的舒悦终于看不下去了，只好假装咳嗽一声，提醒一下两个人，这里还站着一个大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