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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姿势随性不羁,上身靠着个软椅,下身两条长腿又交叠架在另一张软椅上,腿上摊着剧本,手却闲不住地把玩着毛衣上坠着的挂饰。 不是你花爷又是谁? 沈曜脚步微微一滞,又继续往前,走到了花熠身边,神色如常地和他打招呼,“早啊。” 花熠从剧本里抬起头,唇角勾了勾,“早啊,沈老师。” 两人心照不宣,谁也没有提起“昨晚”,好像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沈曜在旁边的软椅里坐了下来,拿出随身带着的剧本翻看,又随口问道,“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花熠手指绕着毛衣上的挂饰转一圈,又补上一句,“酒店餐厅的美式咖啡很香。” 沈曜一愣,抬头看他。 本想问“你不是从来不喝美式的吗”,在注意到花熠眼底浓重的黑眼圈之后,又堪堪转了口,“是吗?我今天喝的牛奶,甜甜圈也很好吃,不腻。” 花熠看了他两秒,笑了笑,下巴点点腿上摊着的剧本转开话题,“来对戏?” 今天上午要拍的戏还是在室内,是安常送完了一上午的快递,利用午饭时间跑去吴毕的舞蹈教室碰运气。 吴毕跳舞时候浑身上下散发着的那股野性,很令他着迷,看过一次就上了瘾,忍不住还想看。 可到的时候正赶上吴毕下课,安常就不好意思提出来想看他跳舞了。 倒是吴毕,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主动提出了要跳给他看,还问他想不想学。 安常觉得自己没有跳舞的天赋,却舍不得拒绝吴毕,便点了头。 他本以为就像吴毕给别人上课一样,吴毕在前边跳,他在后边跟着比划就行,却没想到吴毕是要真手把手给他教。 这么一场戏,肢体接触颇多。 沈曜看了看剧本,迟疑道,“是只对台词,还是对戏?” 对台词就是只动嘴,而对戏,就需要加入动作了。 “对戏,”花熠给出答案,挑了挑眉毛,语气带上了几分戏谑,“沈老师应该很想和我对这样的戏吧?” 沈曜明白过来了,花熠这是在嘲讽他昨天晚上那么主动投怀送抱。 心中羞恼,沈曜面上却半步不让,“被你发现了?我是想啊,花小鲜rou宽肩窄腰大长腿,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像是没想到他会回答得这么直接,花熠顿了两秒,才笑着站了起来,“那就来吧,不过是谁占谁的便宜,可还不好说。” 他入戏很快,话音落下再开口,就已经能让人听出明显不同,“安常?今天也有我的快递吗?” 沈曜本身还有些心乱,这时候对上花熠的眼睛,也不自觉就被带入了戏,他微微红了脸,摇摇头,不是很有底气地回答,“没...今天没你的快递,我就是,就是给别人送,正巧路过。” “这样啊,”吴毕像是信了他的回答,又像是没信,只是并没有在这上面深究,而是转口问道,“那你要不要进来看看?” “可以吗?”安常问得有些小心翼翼,又藏着几分雀跃与期待。 “有什么不行的?”吴毕回过头来,歪着头朝他来了个单眼wink,“你能进来,是这小破教室的荣幸。” 这样的小动作是剧本里不会写的,而是演员后期通过自己对角色的揣摩自行加入进去,使得角色更为饱满。 这种加入一般分两种,一种是演员在完全入戏的情况下,临场发挥出来的,而另一种,就是演员会在研读剧本阶段就提前设计好每个场景下会有的动作。 以沈曜对花熠的了解,猜他应该是后者。 花熠本就有天赋,又专业学了四年表演,比起自己这种只能靠完全沉浸来演戏的,花熠更懂得如何通过技巧来构造角色。 不过即便这样,也依然不妨碍沈曜被这个wink电得心脏酥麻。 还好,戏里的安常自然也会被这样的吴毕电到,他没说话,只是趁着吴毕转过头,悄悄抬手摸了摸心口,殊不知舞蹈教室的镜子这么大,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吴毕看得一清二楚。 吴毕眸色暗了暗,本来只打算跳一段给他看,却又临时改了主意,“安常,想不想学跳舞?我可以教你。” “我...”安常下意识回绝,“我协调能力不怎么好,跳不好的。” “没关系的,”吴毕的语气放得更温柔了些,甚至称得上循循善诱,“有我教你,就肯定可以,你信不信我?” 见过吴毕跳舞的模样,安常急着表忠心,“信,我当然信!” 吴毕唇角扬了起来,他没再说话,而是直接播放了音乐。 出乎安常意料的,这次吴毕放的音乐并不是上次的那种快节奏强鼓点,相反,这是首很抒情的英文歌。 吴毕的动作也变得舒缓起来,他边跳边说,“你就跟着我做就好。” 安常点了点头,认真模仿着吴毕的动作。 这倒确实算是沈曜本色出演了。 他身体很软,但却从来没有学过舞蹈,即便是进了圈里,身边有无数唱跳都不错的小鲜rou环绕,沈曜却依然没学,只是一直坚持着好好唱歌好好弹琴。 因此现在跳起来,那种新手的生涩感倒真不用刻意演。 随着音乐进入高潮,吴毕突然转身,拉住了安常的手。 安常愣怔一瞬,就被吴毕带着转了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