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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张焱还是顿住了,他重新坐好看着胡冰,想听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但是胡冰说的第二句话就是:“我能抱抱你吗?” 张焱:“……” 同作为男人,他感觉这种套路有点熟悉——装出一副可怜相博取对方的同情,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对于大多数女性来说,卖萌撒娇激发她们本性里的母爱比所谓的霸道冷酷要管用的多。 只可惜他是个男的! “滚吧,我现在头很疼不惜的搭理你,别找揍。”张焱一甩袖子进了洗手间,三分钟后从洗手间转进卧室,被子一裹就真的不搭理人了。 不过卧室门一直半开着。 感冒药很快开始发挥作用,混混涨涨的脑袋渐渐被困意取代,痛感渐渐下降,有种舒心的轻松感。 只可惜并没有轻松多久,他就感觉自己身上的重量明显增加了。 胡冰抹黑从衣柜掏出一床不知道多久没晒的被子盖在了张焱身上,被子里还带着一股潮湿气。两床厚实的被子相加,张焱有点不适应的挣扎了一下,感觉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正想开口发表什么意见,谁知胡冰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毛线帽子戴在了他头上。 睡觉还戴帽子,真讲究。 张焱用尽所有的力气发出一句抵抗:“你干嘛?” 意见刚发表完没多久,他就感觉自己被人一把揽在了怀里。 “……” 不过这个人形的暖水袋还挺舒服的,暖被子不错。 最后一丝意念一晃而过,然后被药物坠向了睡眠。 人事不知。 第二天张焱一睁眼就看见两只黑漆漆的大眼睛,吓得他一丝延绵的慵懒倦意都没了。 “几点了?”张焱用小臂挡着脸问。 “下午两点半了,你睡了好久。头还疼吗?” 他这么一问张焱才觉得,头还真的就不疼了,看样子老板给两天假有点多了,他今天其实还能接着去上班。 张焱手一撑,“先起来吃点东西——你干嘛?” 胡冰手脚并用的趴在他身上,“我能抱抱你吗?” 你丫不都抱了一晚上了? “你觉得”,张焱眼睛往下一扫,“你抱得还不够紧?” “那我能亲你一下吗?” “滚,不能”。 张焱翻身跃起,三两下套上衣服。去厨房煮上水,然后去洗刷。他这才发现自己头上还带着一个黑色翻边的毛线帽子,右上角有个卡通标志。啧,这还真是他的品味。别说这帽子还挺好看的。 等等,这东西该不会是他专门买给自己的吧?张焱叼着牙刷看了一眼卧室,内心后知后觉的涌上一股愧疚感。每刷一下牙,都在设想一个找补方案。 胡冰今天有点奇怪,半夜三更趿着拖鞋跑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四处躲债没地儿去的。不过他恢复正常的脑子很快就想明白了,胡冰其实还是没想好,要么就是他想太多了。他今天整个一魂不守舍的模样,跟被小鬼附身了似的…… 这个人大部分时候都算得上冷静稳重,只是不知道是青春期的余韵还没过去,还是平时稳重的太多了,积压久了偶尔就会爆发一下。总之,胡冰就是个生产不稳定的二踢脚,时而理性时而感性,非常极端,不一定什么时候以什么为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炸。 张焱抹了一把脸,想起了那个梦,隐约嗅到了危险的味道。胡冰是一种需要严峻的规矩制约的人,才能不让他在理性与感性的挣扎里左突右撞。这种规矩,要大部分人认同,还要他自己认同才行。 镜子里张焱的眼神突然冷了一下。 张焱煮的面条显然没有胡冰那么细致,清水煮的面条,外加一个荷包蛋,所有的香气只能来源于面条本身,连盐都没放。 不过两个人吃的还都挺香的。 吃饱喝足,面对面僵着实在有点尴尬,张焱才说:“我这两天不出门,要不你去把炉子点上吧。” 于是胡冰身体力行的把炉子点着了,点完了才想起来他这两天怎么不上班? “你请病假了?” “嗯”,张焱从拿出了新出的CD,一边放着歌一边翻看乐谱。 “快过年了”,胡冰踱步过去,蹲在他旁边说。 “嗯。” “你过年还要上班?” “年三十和初一不用,初二就要开始忙了。”张焱的眼睛一直看着乐谱,连头都没有抬,显得很漫不经心,空气里的旖旎好像都影响不了他似的。 只是眼神仔细看的话会有点说不清的严肃和暗淡。 胡冰穿了一身棉质睡衣,身上披着昨晚穿来的和一床棉被似的大肥袄,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淘来的。他眼珠不错的盯着张焱的脸,好像他的脸上开了一朵什么花一样。 张焱连微表情都没变,就让他那么看着。一般人很难漠视持久注视的目光,因为这种目光一般有两种含义,要么我讨厌你,要么我看上你了,无论哪一种都会让人不自在。张焱却好像石化了似的,啥反应都没有。 两个人就这么僵着,也不知道是在比拼定力还是睁着眼睛睡着了。 胡冰突然一脸委屈的说:“你是不是一点都不想我?” 张焱内心一脸懵逼脸上面不改色,莫名怀疑他们俩是不是在一个频道上。 胡冰嘟囔的说:“车翔说分开三个月人就会渐渐冷静下来,比较容易看清自己到底是一时兴起还是真心喜欢”,他试探的抬头看了一眼张焱,张焱还是那个表情那个动作,像被人点了xue一样,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