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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说:“如果有的话,那捷径也是唯一的。” 学生之间都很安静。也许是因为这个站起来的男生,乍一眼在人群中并不张扬,但稍微细看,就不自觉会被他的气场所折服。清醒、冷静,举手投足,波澜不惊,却成竹在胸。 徐西宁来了兴趣:“嗯?” 裴砚接着说:“看最多的书,写最多的题,做最多的实验——滴水穿石,厚积薄发,最艰辛、最漫长、最难熬的方式,就是唯一的捷径。” 静了静。 滴水穿石,厚积薄发。 最艰辛、最漫长、最难熬的方式,就是唯一捷径。 徐西宁带头鼓掌。很快礼堂里掌声一片。整一个讲话就在裴砚的回答中落了幕。 之后还有负责这一周生活指导的老师简单布置了生活上的规则,包括每天的作息时间安排,每天的宿舍卫生安排等等;接着是主持人对集训的学习安排的再强调,白天将有全国特级的竞赛辅导教室给大家上课,晚上则是由带队的学校老师负责为自己学校的学生答疑。 作者有话要说:滴水穿石,厚积薄发。 最艰辛、最漫长、最难熬的方式,就是唯一捷径。 嗯。 —— 有点卡文了。写这种比较专业的点总会比较费脑子。比较短,大家见谅啊。 第39章 —39— 名不见经传的裴砚, 在集训还未开始之前,就先打响了名声。 辛也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他的脑海里,时不时闪过他第一次注意到裴砚的画面。好像裴砚也是这般平静认真地回答徐则厚的问题,他没有要刻意出彩, 但就是这样波澜不惊的裴砚, 却总是能吸引很多人的注意力。 彼时彼刻。 恰如此时此刻。① 散会的时候,那个提问的同学挤开汹涌的热潮, 一路往西, 走到了之川三中的队伍里。孟平川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镜, 虽然有些拘谨, 但还是鼓起勇气挤入辛也和裴砚并排的中间位置, 拍了拍裴砚的肩膀。 孟平川眼神热烈:“喂。你叫什么名字?” 裴砚侧眸,他余光看了眼辛也:“裴砚。” “我叫孟平川。”他顿了顿, 只一心盯着裴砚, 仿佛是抓到了一个知心好友一样, “你刚刚说的, 其实就是我心里想的。但有时候我又觉得,熬不到头啊, 总感觉哪怕一直学, 一直看,好像也看不到头。明明感觉会做的题,到考场好像还是发挥不出来——好像就到不了那个从厚积到薄发的临界点。” 辛也微低下头,他的表情隐在垂下来的刘海里。人群浮浮沉沉,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右脚故意迟了半步, 那挤上来的叫做孟平川一下不能往前,而过道偏偏只容得下两人,孟平川被辛也拦在了后面。 孟平川却好像认定了裴砚是自己的知己,他从中间挤不过,就往裴砚的另一侧靠,走在裴砚的左后方,“裴砚,你今年高几?我高二的,不过我去年好像没见过你啊。颁奖的时候也没见过你。” 裴砚也没有给他让路,他简练道:“高二。” 走完过道,就出了礼堂,外面大厅一下就宽敞了。孟平川就走到裴砚的另一侧,与他并肩:“那我怎么去年没印象有你啊?” 裴砚说:“我去年没参加。” 徐则厚他们从另一个门出来,这会儿也刚好和辛也他们碰头。徐则厚见到有个陌生的学生到了他们队伍里,“呦呦,这是哪个学校的学生啊?” 孟平川手推了推眼镜,“老师,我是之川二中的。我叫孟平川。” “啊。二中的啊。哈哈,你们带队的聂老师知道你脱队了么?” “我和聂老师打过招呼了,老师……”孟平川一方面是为了学习来交朋友豁出来的模样,一面又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声音低了点,问,“老师,我能和你的学生一起吃饭么?我想和裴砚同学聊聊天。” 徐则厚嘿嘿地笑,“都行都行。聊天一小时八百块,吃饭一小时一千块。你到时候现金或者支付宝微信都行啊,记得转账。” 孟平川愣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江右其替他解围:“我们老徐就是这样,比较喜欢开玩笑。哈哈。” 孟平川连忙点点头,跟着笑了两声,接着又侧头,和裴砚聊天,“我能和你一起吃饭吗?” 裴砚和辛也并肩而走。两人的脚步默契地一致。裴砚不是那种会落人面子拒绝人的人,况且是大庭广众之下,他淡淡道:“随便。” 辛也神情一黯。头似乎更低了几分。整张脸都被笼罩在他垂下来的头发的阴影里。明明灭灭,看不真切。 一行人一起到食堂。食堂是四人桌。裴砚打完菜,孟平川和裴砚几乎同时,他跟着裴砚坐在了裴砚对面。 辛也打完菜,看到的就是徐则厚他们一桌人一满,而裴砚对面坐着孟平川。他眯起眼,握着餐盘的手在并不明显的地方,使劲用力,甚至那不锈钢的餐盘都隐隐有了变形的痕迹。 辛也不动声色地和他们坐一桌。 孟平川看着倒也不想是个话痨。黑框眼镜戴着,一身衬衣西裤,看着是偏向于斯文刻板的模样。但遇到裴砚,就好像遇到了自己的心灵知己一样,一股脑儿地把心里话往外说:“我之前也和我的辅导老师有说过这个困惑。就是那种你明明觉得自己可以拿到270,明明感觉自己有这个实力,但考出来的时候偏偏就只有230,240这样。我的老师当时应该没理解我困惑的点,其实我可能就是需要有人肯定的告诉我,我现在的坚持是有意义的,我现在的学习方式继续学下去,总会柳暗花明。我特别害怕自己是走错了路,学错了方向。但我觉得你今天说的,就特别戳我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