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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右其对此很有意见,在小角落里假装义愤填膺地开玩笑,“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辛也,老徐绝对对你有非分之想。” 辛也:“………………” 江右其给裴砚使了个委屈的眼色,意思是陈辛也又不理会自己了。 裴砚淡淡看了眼陈辛也,将陈辛也半侧的轮廓收拢在眼底,他目光微深,收回视线,看向江右其,云淡风轻地挑了挑眉。 江右其心领神会,明白他也在嘲弄自己被无视,一转身管自己去了。 徐则厚开始下发今天的试卷。 一时安静。 徐则厚在讲台上备课,学生们在讲台下书写试卷。 试卷是当堂写完当堂批,批完徐则厚就开始报分数。一听要报分数,不少人神经都绷紧了,差点在位置上给瘫了。 陈辛也余光扫向裴砚。裴砚依旧是很镇定,和他脑海里想象的一样。 “陈辛也,90。” “沈念念,72。” “陶稚,69。” “江右其,67。” “裴砚,91。” “胡诗盈,65。” “赵之舟。84。” …… 分发好试卷,大家自行订正。 徐则厚要求大家把试卷当中不够扎实的知识点马上通过后面书架上的书进行查漏补齐,并点名陈辛也准备明天讲解试卷。 陈辛也头也没抬,盯着试卷,也许是盯着分数,一动不动,仿佛充耳未闻。 裴砚顺着徐则厚蜻蜓点水落在陈辛也上的眼神,看了眼陈辛也,清明的目光蓦地,略略带了些混沌。 结束的时候,是在讲电磁场的理论知识里结束的。 徐则厚讲解了部分的知识点,最后在铃声结束后,轻轻地感慨:“物理有时候是想象被理解后的真实。希望大家可以透过想象,清晰地看清真相的本质。” 人都散了的时候,就剩下江右其还坐在教室里。他似乎有些闷闷不乐。盯着手头67分的试卷,眼圈微红。 裴砚背着书包,站在位置上,看了眼同样背好书包,但第一次没有第一个冲出教室的辛也。 裴砚走近了些,江右其却说,“你们先回去吧。我想把试卷订正完再回去。” 辛也看了眼裴砚。 裴砚静静望了江右其两秒,“好,我们先走。你也别太晚。” 江右其没吭声,低着头,拿笔在错误的地方刷刷地订正。 裴砚站在原地没走,江右其意识到什么,抬起头扯了个牵强的笑意,“没事。别担心,我订正完就回去。” 裴砚走出教室,辛也跟着他走出去。 教室的窗帘没有拉上,可以清晰地看见江右其拿着手背狠狠抹了抹眼眶。 裴砚回过头,辛也随着他的动作也回头,两人一起看到了这一幕。 裴砚没有冲进去安慰,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反而是马上背过身去,走得更远了。 辛也紧随其后。 回到教室。 下午第一节 是体育课。教室里空无一人,同学们都已经去cao场了 辛也坐下来,拿出那张试卷,盯着错题,抓起笔,再次开始演算。 裴砚把今天的辅导材料放进课桌,拉下拉链,脱下了校服外套。外套因为摩擦力拉扯起里面的衬衣,衬衣的衣角被拽起,轻轻慢慢地透出腰部的一截。 辛也听到响动,循声抬头,一瞬间目光仿佛粘了502强力胶一样,盯着那个方向无法动弹。 柔韧,富有力量,远远地看,晶莹剔透的,泛着一层光。 喉结发紧,辛也的目光收不回去了。 裴砚简单拉扯了一下衣服,回头,似乎没注意到辛也的异样,问:“你不脱外套?等□□育课。” 辛也靠在桌椅边的脚微微一动,整个人都往前倾斜了下,他脑海里飘过徐则厚报他和裴砚的考试分数的回声,迅速回了神,再次埋头,紧了紧手里的笔,感觉掌心细密的汗珠子热烫得厉害。他嗓音犯了点喑哑,“不去。” 裴砚往他的方向走,“不去了?” 辛也含糊,把注意力往卷子上集中:“我不太想上体育课。” 裴砚看了眼教室后面的钟,“快上课了。真不去?” 静了静。 裴砚:“不跟我再去打一局?今天天气很好。风也不大。” 辛也笔顿住,看着这道双缝干涉的题目,猛地忽然想到什么,“喂——” “嗯?” “逃课吗?” “……” “晋江大学去吗?” 辛也说着,仿佛手头那道题豁然开朗有解可寻一样,迅速收拾东西,一边收拾,一边目光投进裴砚眼底,被头发微微遮挡的玄黑眼睛揉进碎钻一样亮的尖锐兴奋。 裴砚只与他视线静默地交织了一秒,就转身返回课桌,跟着他把试卷辅导材料塞进书包里。 辛也挎上包,看着套上校服外套的裴砚,打住他,“别穿外套了。走吧。” 套着校服外套在大学里就不能装大学了。 辛也从包里摸出一顶帽子,扣上头。他手头急促但隐隐慌乱的动作有些出卖他,也许他也没想到他随口一提向来独来独往的事情,裴砚竟然答应了。 宿舍楼后侧的地势偏高,因而他的围墙对比高地势就显得没那么高,很好攀爬。辛也的神经突突跳得厉害,尽管这一路他甚至都没问裴砚为什么跟着自己过来了,但他就是抑制不住地兴奋。胸腔鼓得像充满了气的气球,下一秒亟待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