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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条上的内容模棱两可,只是一句简单的“我知道你的秘密”,权当给荣贵人的开胃菜。 肃嫔知道了周郡的计划,摇着头拒绝了,“半夜三更往荣贵人的寝殿里扔纸条太麻烦了,你直接打着我的名义给荣贵人送过去就完事了。” 周郡惊讶,不禁在心里给肃嫔竖起了大拇指,实名制宫斗,是个狠人。 肃嫔走到桌子旁边,拿起笔,照着周郡准备好的纸条,亲手抄了另外一张,“不用藏着掖着的,荣贵人每次胡乱踩我的时候,向来都是亲自出手,从来不假借身边的宫女之名。” 特别凶残。 周郡明白了。 这根本不是宫斗,这是明目张胆的撕逼。 肃嫔写字的时候,周郡在肃嫔桌子上发现了好几张练习用的纸张,她随便编了一个理由,便从肃嫔那里讨要了过来。 肃嫔喜好抄写诗词,周郡想看看这些练习里有没有能充当情诗的。 周郡把那些练习的纸张带回卧房,选了又选,才选定了一首诗,然后将纸张裁开,做成了一张只有一句诗句的小纸条。 “闭目鸳鸯真可羡,双去双来君不见?”周郡把纸条上的诗句念了一遍,感觉很满意。 她没什么学问,也不太清楚这句情诗能不能打动皇帝,不过没关系,她此举的目的,只是为了让皇上知道肃嫔的心意。 午后,周郡举着托盘,离开了延庆宫。 她先去了荣贵人居住的玉宸殿。 周郡到玉宸殿时,客客气气的说明了来意,“这位jiejie,肃嫔娘娘谴我来送件东西,麻烦您通传一声。” 荣贵人的宫女很是跋扈,“别跟我jiejiemeimei的套近乎,玉宸殿和延庆宫一直是死敌,你平白无故来送东西,肯定是想谋害我家荣贵人的。” 猜的真准。 周郡轻咳一声,楚楚可怜的说道:“这位jiejie,肃嫔娘娘派我过来送东西,要是东西没送到,肃嫔娘娘一定会责罚我的。” 同是宫女,自然明白被主子惩罚的苦楚。 那个宫女稍稍动容,没好气的对周郡说:“行了,东西留下,你回去吧,等我检查完了,确定没有问题后,自然会呈给荣贵人的。” 周郡松了口气。 幸好这个宫女挡了一下,要是真让她亲自把东西呈给荣贵人,那荣贵人看完纸条之后,不得活撕了她啊。 从玉宸殿离开以后,周郡举着托盘去了广宁殿。 广宁殿为皇帝所居,金碧辉煌奢华至极,侍卫几步一个,守卫极其森严。 周郡走到大殿门口,被一个小太监拦下。 周郡对那个小太监说:“我是肃嫔娘娘的贴身宫女,奉肃嫔娘娘之命,来给皇上送点东西。” 小太监点点头,对周郡说:“姑娘等一下,我去通传。” 等待的过程中,周郡趁机打量着大殿前的带刀侍卫。 这些带刀侍卫穿着精致,举手投足十分气派,她的目光渐渐落在了侍卫的佩剑上,自她离开了四亭镇,好久没有摸过剑了。 莫名有点怀念。 “这不是采花姑娘吗?”出来的人是赵关禄,“天气闷热,姑娘走这一趟遭了不少罪吧?” 周郡一咬牙,认下了采花这个名字。 她给赵关禄行完礼,把手中的托盘递了上去,“赵公公,这是肃嫔娘娘送来的东西,麻烦您交给皇上。” 赵公公接过,“真是不凑巧,皇上正跟大将军下棋呢,不能让姑娘亲手呈上去了。” 周郡笑了笑,转身快速离开了广宁殿。 开什么玩笑,她可不敢直接进去见皇上,这可是广宁殿,这么多侍卫守着呢,她要是一不小心露出破绽,多半会被这些带刀侍卫捅成筛子。 她第一次见皇上,最好是皇上去延庆宫的时候,皇上带的人不多,她还比皇上熟悉环境,这样就算露出了破绽,也有生还的可能性。 待周郡走远了,赵关禄才举着托盘进入殿内。 陈将军是个武将,向来对下棋这种事情不擅长,才半个时辰,已经连输三局了。 可皇上兴致高,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绞尽脑汁的让自己输得体面些。 见赵关禄进来了,陈将军偷偷给赵关禄使了个眼色,想让赵关禄把自己从这水深火热的境地中拯救出去。 赵关禄了然,跪到地上,对苏湛北说:“皇上,肃嫔娘娘派贴身宫女送来一件东西。” 苏湛北放下棋子,看了赵关禄一眼,“呈上来吧。” 赵关禄躬身把托盘送了上去。 托盘上盖着黄色的锦缎,苏湛北掀开锦缎,看到一个荷包,她打开荷包,看到荷包里边有张纸条。 多半又是情诗。 苏湛北心里不屑,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她把纸条取了出来,还没看,便吩咐赵关禄,“跟肃嫔说,朕这段时间忙于朝政,疏忽了她,等处理完政务,肯定会去看她的。” 肃嫔刚进宫时,确实爱给她送些情诗这类的东西,后来可能是感觉争宠无望,就放弃了那些小把戏。 难道是她前几日宴请肃嫔的父亲,给了肃嫔什么不切实际的期望,才让肃嫔又把这些小把戏捡起来了? 苏湛北随手打开那张纸条,看了一眼。 看到纸条上的字,苏湛北心里一惊,她缓了缓心神,装出一副困倦的样子,对陈将军说:“你先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