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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时感叹:“乖乖,牛逼牛逼!”

    神:……

    它分明感受到了侮辱。

    [这七日,你若是跪下来,一心一意,好好地侍奉我。我或许能改变你的结局,稍稍延长你的生命,让你挣扎一番再死去。]

    萧时第一个想法是希望这位神能去学学演讲与口才。就冲这些话,她还能一心一意侍奉它就有鬼了。

    “所有人都逃不过毁灭的结局是什么意思?”激动的心情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把火苗熄的连灰都不剩,萧时生硬地问道。

    [这是被舍弃的世界,每个人都妄想脱离掌控,都想要拥有人格和思考,但无论蝼蚁怎么挣扎结局都是不会改变的。]

    那密纸轴似乎嫌萧时表情不够难看,又添了一句。

    [你的结局是被亲人杀死。如果你在七日内做好奴仆的本份,为我所用,不要在做任何出格的事。我会让你目睹世界毁灭之后,再死去。]

    即使只是一行行文字,萧时也能从中感受到这自从神的东西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是口吻。每个字她都认识,可连起来就是不像人话,格外的讨打。

    萧时心平气和地问:“世界什么时候毁灭?”

    一百年还是两百年?她要活那么长时间干啥子哦。

    [两年后。]

    萧时:……

    我可去你的。

    撑死了也就是再多活一年!

    明目张胆地翻个白眼,萧时没好气的说:“总之,无论我做什么,我都得死。并且大家也是都要死,就在两年后?”

    [对。崩坏即将开始。只要你好好地服侍我,我会将你的生命稍稍延长。]

    听上去就是世界末日即将到来一样。

    萧时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害怕恐惧,接着痛哭流涕,最后抱着密纸轴求它饶命。

    附在密纸轴上的神也是这么觉得的。

    它静静等待对方的屈服。

    但它并不准备去兑现自己的诺言。来自异世界的萧时是这个已经脱离掌控的世界最大的不安因素。它不会让她多活一分一秒。它要在这七天里让萧时安稳下来,听从指挥,将不安的因素改变成听话的工具。

    萧时走向死亡的那一刻,就是世界崩坏的开始。只需要两年,这个本不该存在的世界便会消失得干干净净。

    密纸轴算盘打得有多精,萧时“呸”的声音就有多响,呸完了还把它不解气地踩上几脚。

    [你在做什么!!!]密纸轴上三个感叹号很好地反应了当事神的气急败坏。

    萧时:“怎么张口闭嘴全是叫人伺候你,你是瘫痪了还是怎的?”

    受尽世人追捧地神明没想到竟然会受到如此大逆不道是待遇,写出的话都带上了十足的火气。

    [我可是神!是世界的法则!]

    萧时不屑地两指夹住密纸轴甩了甩,她决定无视。

    反正都是废话,说来说去就是要让他们死,不如不听。

    而且,很有可能是创世教搞得鬼把戏。不可信。

    萧时思维转得清晰。如果密纸轴上所言是真的。所有人都会走向游戏的结局,她的确是被诺曼所杀,可是其他人物,暂且不提普通人,就是那十八位可攻略人物,怎么也不可能全死吧,更何况最后居然世界都得被毁灭?《绯色曙光》本身就不是以悲剧为主的游戏,要是真的这么发展,真心实意付出感情的玩家不得被气疯了?

    萧时卯足力气想把密纸轴撕了,但压根撕不动,干脆揉成了一团当球来踢。

    踢了一会儿,海洛出现在了屋顶,她疑惑地看着面前玩的正欢的萧时,说:“他喝下药了。”

    “做的好。”萧时闻言,心情振作起来,拾起纸团,和海洛一起坐在屋顶上晒太阳,等着药效发作。

    阳光太刺眼,萧时闭上了眼睛。

    海洛看着她红扑扑的脸庞,沉默着伸出一只手未她遮去毒辣的阳光。

    几分钟后,有道人影从楼里冲了出去,健步如飞,急不可耐。

    “出来了!”萧时听见脚步声,立即撑起身子,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海洛从七楼一跃而下。

    将重心移到右侧,在落地地刹那,整条右腿宛如被折断的筷子,倏忽歪曲出畸形的弧度。

    海洛没有出声,盯着折断的腿,垂眸在心中静数四秒——

    一、二、三、四。

    断掉的右腿恢复如初。

    她抬起头,动身要跟上渐渐远去的戴文,感受到一道视线,转身一望,萧时正趴在楼顶上瞠目结舌地看着她。

    海洛也是一愣,她一直单独出行任务,总是选择最为简单利落的方法。却忘了,她的这些办法在多数人眼中是多么的恶心和怪异。

    海洛有些忐忑不安,其他人无所谓,但她唯独不想被萧时当做怪物。

    萧时一边感叹一边飞速跑下楼梯,刚出来,注意到海洛神色不怎么对劲。

    “疼不疼啊?”萧时以为她是疼的,紧张兮兮地绕着海洛打量了一圈,“还好吗?”

    海洛无声地盯着对方,仔仔细细,一点表情变动不放过:“无事。”

    萧时见状,伸手朝海洛面前晃了晃,怕人摔傻了:“你要是疼就说出来啊。”

    海洛喉间微动,原本的两个字答案被咽下。她抿着嘴,轻声吐出一个字:“疼。”

    谈不上软糯的声音,反而是清冷,萧时却莫名地从中听出一点点不一样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