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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肆也是坦然,对于信阳这样的战神,他没有怨恨的权利,但林然不同,她可以怨可以恨,可照着她眼前的做法,也未必会怨恨,最多是不理会。 林然也没有多加置喙,道:“阿舅好好想想,你答应了我就来接您。” 出了春字楼后,她径直去找赵九娘,询问些许外面听不到的事。 在曲桥上,她见到了惊鸿,浮云楼新花魁,比起落月,她更显怜弱,就像是一朵见不得寒霜的花朵,需要人爱护。 浮云楼规矩,看似是最尊贵的花魁,却不是内部的人,她们是吸引人的招牌。 因此,惊鸿与落月一样不知林然的身份,她见到林然,俯身一礼,声音娇滴滴:“小郎君好,要去春字楼坐一坐吗?” “怎地,我也成了你的座上宾?”林然诧异,惊鸿就连长乐都拒绝了,竟邀请她去春字楼。她摸着自己的脸蛋,是不是她更年轻些呢? 自恋的想了想,却听惊鸿道:“小郎君与信阳殿下性子有些相似。” 她太过直白,让自恋的林然脸色一红,原来惊鸿喜欢她那个信阳殿下,见不到人家,就拿她做替代品,她哼了一声,抬脚就走。 走了几步,想起一事,回身道:“不如我给你赎身,将你送去信阳公主府,让你日日见个够,如何?” 惊鸿粉红的脸色顿时通红,低眸凝视脚下,不作言语。 这般就是默认了……林然不住摇头,惊鸿不过十八.九岁,信阳比起阿凉大了很多,这般匹配也颇的有趣,她笑了笑,大方道:“我这就去找九娘。” 林然乐得不行,想到信阳铁青的脸色,还有苏长澜发怒的样子,就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又提醒惊鸿:“苏将军对信阳殿下势如掌中物,你确定你不怕?” “小郎君,掌中物怕是不适,殿下是人。”惊鸿不悦,忍不住反驳。 “随你,我已将事情分析给你听了,听与不听是你的事,我带你去见九娘。”林然憋屈中又见到曙光,去找九娘赎身。 惊鸿身价不浅,上万两银子让许多人都止住脚步,且她是浮云楼的摇钱树,赵久娘不会同意。 唯独林然发话,她不敢不从,让人去取了卖身契,好奇道:“您这是喜欢上惊鸿了?” “不喜欢,我送人。”林然神秘一笑,想起信阳见到惊鸿的神色后,心情更为愉快了。 赵九娘被她笑得不知所措,小家主这又是在玩什么?既然不是带回府,她就不用禀报郡主的。 按理,惊鸿离开是不能带走浮云楼的首饰衣物,林然知信阳殿下小气的性子,就让九娘送她些首饰,还有不少精致的衣裳。 想要信阳接纳她,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信阳人不在府上,去了别院,她着人将惊鸿送了过去,正好‘养病’无趣,得此佳人打发时光也是不错。 待到事情办妥后,天色都已经黑了,她要回家才是。 林府静悄悄的,寂静如无人,她一路小跑着进院子,阿凉恰好在用晚饭,在门口徘徊了一阵,才挪着碎步子进去。 穆凉不爱油腻的菜肴,林然一走后就她一人,桌上都是蔬菜,加一道清蒸桂鱼,颇是简单。林然趴着门口,示意婢女莫要说话,探头看着她静静吃饭。 阿凉的规矩很好,动作优雅,可惜当初没有用那套规矩教她,不然她也可以这么优雅的。 探头探脑半刻钟,屋内的人也没有发现,穆凉神思不属,未曾注意到门口的人,垂眸望着碗中未动的米饭。 她看似很落寞,与往日不同,林然耷拉着脑袋,她近日的疏离,好似伤了阿凉。 “阿凉。”她唤了一声,迈过门槛,尴尬地看着抬首震惊的人。 穆凉惊得站起身,眼中的光彩让林然羞愧,她低首解释:“我不能出城,会有危险。”她故意忽略信阳的提醒,就当是自己想通了。 她的解释尚可,穆凉也没有怀疑,拉着她一道坐下,吩咐庖厨去做些rou菜来,眸色温和,也无怪罪,道:“也是,江南的事派人去也成。” “你不生气吗?”林然觑了一眼她淡然的神色,从她这里去看,阿凉一点都不生气,如同发生一件极其小的事情,她连一句怪罪的话都没有。 这样她更过意不去了。 穆凉望她一眼低沉的眸色,“生气什么,你日日想些奇怪的事,我与你怄气岂非与自己过不去,既然不走,就不要走了。陛下改立国号,满朝上下心生不满,敢怒不敢言,你莫要随意走动。” 近日里连信阳都在府里养病,可见朝堂上的问题确实很棘手。 林然讨好一笑:“晓得了,我有分寸。” 她既然回来了,穆凉悬着的心就落了下来,只林然如今忽近忽远的态度让她只在捉摸不清她的态度。 年少人的性子不定,一会儿就是一个想法,她还是有些想念林然小时候,整日围着她转悠,有心事都会说出来。 她叹息不定,林然也是忐忑不安,到口的话又缩了回去,默默无言。 林然既然留了下来,就得去宫里赴宴,庆贺改立国号一事,林然被明皇邀请在列。除去第一商的身份外,她还算是穆能的子婿,说是郡马也不为过。 穆凉不用去,但她是避免不了的,尤其是代表着商户的态度,若不去恭贺,会给自己招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