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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了,她的玄阴血。 想必宋绮玉那厮此刻必定站在门外,心急如焚吧? 白安安此刻虽然是魂魄状态,一般人看不见她,但为以防万一,还是谨慎跳回房梁,居高临下俯视房内情况。 她伸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心里开始犹豫起来。 是直接打断丹药长大的救治,让穆天音直接死翘翘比较好,还是等她醒过来,然后勾引她气死宋绮玉比较好呢? 白安安思索半天,缓缓撅起嘴巴,最后抿了抿唇。 她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一枚铜板,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用力向上一抛。 直接打断救治,虽然干脆利落,怕是立刻就被整个正道追杀。 勾引穆天音,变数又太多,又怕偷鸡不成蚀把米。 两个计划,不管哪种,风险都不小。 既然如此,就让老天来决定吧! 叮地一声,铜板落在白安安的手背上。 她睁开眼睛,低头一看,立刻扬起一抹笑脸:“不错不错,好兆头!看来老天爷也支持我展开第二个计划。” 打定主意,她便越发悠闲地斜躺在房梁上看戏。 几天之后,躺在榻上的绝色美人才缓缓醒了过来。 白安安直到她睁开眼睛的刹那,才第一次识到什么叫天下第一美人,什么叫倾国倾城,闭月羞花。 白安安瞧的入迷,差一点就从房梁上摔下去。 她勉强稳住身子,双手抓住房梁,瞪大眼睛朝着榻上的美人望去。 半晌,白安安啧啧几声,不得不在心里感慨道。 比起穆天音,她那傀儡人实在输的不冤。 这种天仙般的美人,她穿越至今,还是第一次看见。 难怪宋绮玉要抛弃傀儡人,对她那师尊死心塌地了。 可是更生气了怎么办? 白安安撅起嘴巴,表情十分不爽。 她曲起手指,勾起鬓边的一缕长发绕啊绕,斜眼瞥着榻上的穆天音,冷哼一声。 寝殿门外,大师姐宋绮玉,小师弟翟安易已经站了三天三夜。 丹药长老离去之后,便听寝殿内传来一道澄澈好听的女声,仿如清泉撞玉。 “进来吧。” 宋绮玉和翟安易惊喜对视一眼,连忙推门走进寝殿。 撩开琉璃水晶帘,便见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庞。 穆天音正闭眼打坐,她没有竖冠,长发如墨,倾泻而下。 她肤色极白,眉眼也是淡淡的,偏爱着一身白衣,整个人仿佛玉石雕就,美得不似真人。 宋绮玉痴痴凝望着穆天音玉如的容颜,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敢泄露一丝感情。 穆天音打坐调息完毕,睁开眼睛,如琉璃般剔透的茶色眸子流转着让人望而生畏的清辉,她视线落在宋绮玉的脸上,淡淡道:“宋绮玉,你可知罪?” 宋绮玉猝不及防,慌忙收回视线。听到这话,登时一惊,忍不住抬眼看过去:“弟子做错了什么,还望师尊指示?” 穆天音摊手幻化出玉瓶,垂眸端详,头也不抬道:“玄阴血,从何得来?” 宋绮玉怔怔望着玉瓶,想着被她抽出心头血惨死白安安,一时失去言语。 站在一旁的翟安易听到这里,连忙扑通一声跪地道:“师尊,您不要怪大师姐!这都是我的错!是我,是我求大师姐去取玄阴血的!” 穆天音无动于衷,眉眼冷淡觑向自己的大弟子。穆天音修得是无情道,极少有感情波动。 小弟子苦苦哀求,她眉也不抬一下。 宋绮玉怔然片刻,跪地俯身道:“弟子错了,但是弟子不后悔。”顿了顿,她咬牙坚定道,“伤白安安,不后悔!救师尊,更加不后悔!” 穆天音起身,白衣翩跹,长裙曳地。 她居高临下,语气难辨喜怒:“不后悔?宋绮玉,你可知此举会给自己担上怎样的因果?” 宋绮玉挺身道:“弟子与白安安的因果,自由弟子亲自去了结!” 穆天音看她一眼,眸光清冷道:“罢了,去后山思过崖。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思过崖,那可是历来犯了大错的弟子才去的地方。 翟安易不忍道:“师尊!您是正道魁首,一城之主,她人的命,怎能跟您比!大师姐也是为了大局考虑啊!” 正道魁首? 穆天音略略侧头,黑如鸦羽的长睫垂下,在眼睑上落下一片阴影。 天道之下,皆是蝼蚁。 她和那枉死的玄阴血脉之人,又有何不同? 穆天音轻叹一声,长袖一挥,将两个子弟扫地出门,传音道:“即刻将宋绮玉押入思过崖,没有本座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她离开!” 话毕,她立觉肺腑火烧一般,猛然呕出一口鲜血。 穆天音擦掉唇边的血迹,嘴角微微一扯。她正在冲击分神的关键时期,不慎中了问心蛊。 穆天音修道至今,一直以为自己道心坚定,不想问心蛊竟让她的道心出现了一丝缝隙。 她轻抚胸口,从刚才醒来,胸口就传来一阵滞闷,是那丝还没有消散完的玄阴之血在她体内沸腾。 宋绮玉要还因果,而她承了那人的血,何尝不是也要还她一场因果呢? 她叫什么?白安安? 穆天音掐指一算,视线落在虚空处,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