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今天也在艰难求生[穿书]_分节阅读_124
他招手让晏瑾过来,晏瑾取了他的外衣,过去给他披上:“怎么了?” “我觉得那边不对劲。”沈知弦微微蹙眉,为着心底的不安。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情绪了,那团诡异的黑云莫名地让他在意。 可那黑云到底诡异在哪里,沈知弦也说不出来,只本能地觉得不妙。他推开晏瑾,略略退后了一步,手往窗沿一撑,就轻松地翻出窗外去:“去瞧瞧吗?” 虽是疑问句,但他话音落下时已朝着那边走了两步,显然是非去不可。晏瑾二话不说也跟着翻窗而出,紧紧跟在他身后。 穿过竹林,是一个小花园,大概是废置许久的,无人打理,以至于枯叶满地杂草丛生,一片荒芜。 两人一边走一边注意着周围,没发现任何人——这么晚了,那些巡逻的护卫,并不会走到这偏僻的地方来。 越往那边走,沈知弦心底的不安就越强烈。夜色沉沉,四周寂静无声,惨白的月光落在两旁布满灰尘的嶙峋假山上,无端森然。 正悄无声息地走着,忽然一声枯叶被踩碎的声音响起,两人立时停住了脚步——那声音,是从拐角处传来的,似乎有人将要转过弯来了。 沈知弦眼角瞥见身旁高大的假山里有一处凹陷,当机立断地拉着晏瑾躲进去。 小凹陷很浅,但那恰好是月光照不着的地方,不仔细看还真看不见里头有人。 位置狭窄,两人不得不紧挨着。晏瑾在外侧,沈知弦怕他躲不好要被发现,勾着他的腰将他往里带了带。 这下两人挨得更近了,身高体型的差异让沈知弦的举动看起来仿佛是在主动投怀送抱,还是很热情的那种。 然而反应迟钝的当事人之一并没有发现这一点,他只发现晏瑾太高了,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不得不扒拉着对方,凑过去踮起脚尖来往外看。 视线擦过晏瑾的脸颊,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拐过弯来的人。 ——是那位邀他们入府的孟夫人。 这座府邸的主人——也就是流连画舫的那年轻男人,姓孟,单字云,是一位富商。 他父母前几年为山匪所害,孟云在为他们的丧事奔波时认识了一位同样父母双亡的女子,几番来往之后两人情投意合结为夫妻——那女子,便是如今的孟夫人。 孟云经商的本事不错,为人也算可以,唯有一点,就是他极其热爱流连花丛,闲了就爱往烟花之地跑,还要学那些个文人才子,没事就倚栏吟诗,给美人们填词谱曲……虽然画舫里的美人们从来不会吟唱他的作品。 这些都是沈知弦状若无意地从孟府管事嘴里打听出来的,他对孟云的为人行事不做评价,他只好奇,这位敢上画舫找人的孟夫人,这大半夜的,独自一人来这里做什么? 她来的方向正是黑云出现的地方,沈知弦悄悄地看着她一步一步往回走,十分疲惫的样子,微微眯了眯眼。 孟夫人……似乎藏着小秘密呢。 孟夫人很快走不见了影,沈知弦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别的动静了,才推推晏瑾:“出去罢。” 从黑暗狭窄的小凹陷里出去了,就着浅淡的月光,沈知弦才发现晏瑾的耳根子不知什么时候红了个透,像是要滴出血来。 他驻足,惊奇地盯着晏瑾的耳朵,看了又看,意味深长地哎呀一声。 然而晏瑾很镇定,脸上没什么表情,就这么静静地看过来,仿佛耳朵红的不是他。 只是那微微捏紧的拳头泄露了他的些许紧张。 沈知弦忍不住想笑,晏瑾这反应也太有意思了。他有心想逗晏瑾,但此时时机不对,黑云和孟夫人是怎么回事还没弄清楚,他只能暂且压下心底作死的恶趣味,主动拽着晏瑾的手继续往前走。 循着孟夫人走出来的方向,两人又走了一会,忽然眼前一暗,四周景象模糊了一瞬又恢复正常,只是那月光仿佛是被什么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了。 气温骤然下降,草丛假山之后,藏着一个看起来很破旧的小院子,沈知弦轻声道:“有阵法。” 他们闯入到一个阵法里了。 不过这阵法应当只是起了个屏蔽作用,不太高级,只是让普通人无法发现这个院子,对于有修为在身的他们来说,起不了什么作用。 院子四周种着几棵大树,沈知弦认出那是槐树,枝繁叶茂树影重重的。院子的门是对开的木制小门,年久失修灰尘仆仆,还有点儿歪,挨着地面的地方露出好大一条缝。 门板上挂落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锁,沈知弦捡了根树枝戳了戳它,看似脆弱的锁晃了晃,没断,倒是掉下来许多细碎的锈块,隐约露出藏在锈迹底下不甚清晰的纹路。 沈知弦心头一动,这门锁这般老旧而布满灰尘,显然是很久都没被打开过的,那孟夫人来这……总不可能是散步吧? 眼角忽然瞥到了一点暗黄色,沈知弦弯腰,从草丛里捡起来半截以朱砂绘纹的符纸——符纸的断裂处边缘泛着焦黑色,像是被火烧的。 那符纸看着还很新,也许就是方才孟夫人带来落在这的。沈知弦端详着这符纸,越看越皱眉,片刻后拿着树枝,又轻轻地刮蹭着锁上的锈块。 锁上的锈块被刮得差不多的时候,沈知弦终于能确定,这符纸上的符纹,和锁上的纹路,是基本一致的。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