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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元姜拿了盒湿巾递过去,她半跪下来,替萧珂将垂落至胸前的发拢至肩后,防止沾上血。 她还以为这个漂亮布偶猫只会逆来顺受,语气永远没有任何波动。 萧珂抬眸看了一眼荣元姜。 “我是带你去医院还是直接打911?”荣元姜也很无奈,“你怎么气性这么大?” “我没生气。”萧珂想站起来,但眼前发黑又没力气,只能拄着花瓶靠在那里。 “算了,我打电话。”元姜挑眉。 “不用,我没事。”萧珂擦了下沾在手上的血。“过一会儿就好了。” 元姜站直身,“过一会儿你死了吧。” “死了大家都开心了。”萧珂顺口怼。 随后他下颌被抬起。 元姜迫他仰着头。 “你不是真人偶呀。”荣元姜用打量活人的目光看着萧珂,调侃道。“你居然是活人。” 萧珂把她的手拍开,“你去看看她。” “我教你骂人。”元姜看他好像缓过来了,关注点就开始错位,“这时候你应该说你给我滚出去。” 萧珂沉默,当元姜以为他不打算继续说话时他将花瓶推翻。 花瓶落地碎了个脆的。 巨响过后他说,“荣元姜,我不是你们两人从街上捡回来的猫,我会生气,有很多时候我是压着火和你说话……” 元姜先声夺人。 她抱膝坐在地毯上,哇一声开始嚎,“你他妈的吼我。” 萧珂很无奈的凑过去抱住元姜,虽然实际上是他栽进元姜怀里。 元姜的哭收放自如,她亲了一下萧珂的发,“你长得太像你娘,所以世间任何人都可以负我,唯独你不行,你不能讨厌我,烦我。我会疯的。” “我头发。”萧珂将头发拢到一边,元姜搂得紧,勒的他疼,声音有点颤,“你别哭了好不好啊。” “那你对我好,爱我,伺候我,我就不哭不闹了。”元姜伸手卡了一下萧娘脖子,特别快的松手,“我是女孩子,我有权不爱你不喜欢你,但你必须喜欢我。” 掐脖子这个坏毛病是她教萧娘剑术时养/成的,一直没改过来。 萧娘学舞蹈的,身段比她柔,加上运剑快,所以有时候她会输。 输了她就掐着萧娘脖子单方面捶他几下。 萧娘看着单薄柔弱,唇被血染的艳更衬出脸的毫无血色,比瓷器还脆弱上几分。 元姜觉得心疼,将他搂的更紧,“其实我不讨厌你的。” 萧娘扫了她一眼,挣扎着撑起些身子,喘成一团,过了会儿才有力气开口说话,他岔开了话题,“依你看,我们应该什么时候资助吉卜赛人回迁耶路/撒冷?” 可惜没什么用。 元姜还是用同一种目光看着他。“等翡冷翠和埃及打起来?”她声音依然很柔的开始絮叨,“你现在感觉好一点了吗?头晕吗?你不想吃东西要不要喝点糖水?我发现黄桃罐头里的糖水好喝……” 萧珂又栽回去,“你讨不讨厌。”合眸以躲开荣元姜的注视。 他讨厌那种怜悯、怜惜、怜爱混杂同情的目光。 就很别扭。 眼不见心不烦。 “啊,我不讨厌你。”元姜挑起一缕小萧妃的头发玩,“我喜欢柔弱小姑娘而已。” 但她讨厌性情强势的男孩子。 # 谢希琢磨不透荣宜。 荣宜对他态度很亲密,赏赐很多,但就不碰他。 他叔父进宫探视过他一次,闻此百思不得其解。 谢袅也想不透。 荣宜不喜欢谢希不会叫他进宫。 但把人送进宫里,呈给她,荣宜还不碰了,跟买了个花瓶一样。 叔父帮不上忙,谢希只能自己走一步算一步。 荣宜隔三天才上一次朝,因为起不来,今天上朝还摊上一桩很大的事。 孙宁妃入京,屏退所有一品以下人员,只留河西与辽东自己人,上来质问萧珞,“听闻你开枪打伤了梁王。” 萧珞说的很直接:“你胡扯。”她盯着河西那边的人——确切来说是管辖户部的卫子妍,“如果他因为我和元姜死了,我们自请凌//迟下去陪他。” 一句话把孙宁妃怼蔫了。 萧珞气冲冲走了。 季北媛笑的很标准,一看就是假笑,“实不相瞒,冲您这反应,我怀疑传言是真的。” 她心里暗骂。 原本她们想将事情遮掩住。 萧珂自己追究不追究那是他私事——他估计不会追究。 谁知萧珞来了这么一句。 她只好先将辽东摘出去。 卫子妍乐呵呵的说,“珞珞姐,说话算数吗?” 萧珞正好走到殿门口,冲卫子妍嚷,“老子说话一言九鼎。” 荣宪面无表情的围观这出闹剧。 心累。 荣宜下朝时发现萧珞气的坐在殿门前吹风。 “我姐呢?”荣宜有五天没见到元姜了。 鬼知道她姐又去哪里了。 “我弟病了呀。”萧珞说,“元姜在琥珀宫。”她走之前拍了一下荣宜的臂,“我现在有点事,明天再跟你细说。” 琥珀宫在郊外,原本是沈节度假的堡坞,后征用为别宫。 因此琥珀宫有地暖,大家都喜欢去那过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