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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容容违背良心,夹起鸡翅。 微辣的烤翅上面糊着一层咸香奶味十足的芝士。 热量是真的高,好吃是真好吃。 元姜看云容容吃鸡翅,觉得这姑娘不像疯了的样子。 萧珂拿眉笔在手帕上写了一行字,递给萧珞。 萧珞展开一看,深感莫名其妙外加不明所以。 那行字如下——带绒字的猫名。 萧珞顿时脑海里全是问号。 什么情况? 随后她一抬头……内心百味俱陈,即使那张脸和她几乎一模一样,她心中醋瓶子泼了一地。 萧珞看着那方手帕,很想团起来砸萧珂脸上。 最终,萧珞用口型对萧珂说:你做个人吧。 那是老子我的女人! 你不许碰! # 荣元姜端详着云容容。 小姑娘蛮可爱的,筷子拿起来又放下。 侍者拿的刀,将烤好的车轮芝士削下来一层,涂抹在煎好的七分熟牛排上。 她接过,还在想一个问题——云容容到底疯没疯? 这女孩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疯? 这时萧珂出去弄了杯酒,回来时递给她一盘炸好的鸡脆骨。 “哎,”荣元姜超喜欢吃鸡脆骨,思绪一断,说了声,“谢谢。” “别吃太多,吃太多胃不舒服。”萧珂支着头,望向萧珞,随后拿起荣元姜搭在椅子背上的披肩,递了过去,“阿姜,你把披肩穿上吧,外面太冷,小心一会儿出门冒了风。” 荣元姜骤然全身一僵。 她娘唤她阿姜。 在很小的时候,湖阳很宠她,每天阿姜来,阿姜去。 阿姜,要不要添饭? 阿姜,天冷,不要乱跑,披风给你。 阿姜,这是你爱吃的草莓。 阿姜,要不要吃樱桃。 即便二妹出生了,她还是最受宠的女儿。 那时在打仗,湖阳忙,每天回家时已入夜,但仍会陪她躺一会儿,给她讲故事。 可惜一切在她五岁时戛然而止。 确切来说是她弟出生的那天。 她父亲荣真趁她母亲分娩,兵变。 她娘软禁长姊舞阳公主,夺玉玺,打出燕京,献玺于她大舅,她舅得玺后大笑三声,当场中风,翌日薨逝,世子楚星河即位。 湖阳恨屋及乌,搬回了公主府,除年节外再不踏足平国公府。 也将她遗弃。 她作为长姊,不得不照顾meimei和弟弟。 她也难。 一天小孩都没当过。 后来舞阳大长公主暗杀了她弟,她自责了很久,她在照顾荣四那个小破孩的同时,还要不错眼的盯着荣宜,生怕荣宜也出事。 毕竟舞阳长子是她娘杀的,她觉得舞阳没那么讲究,尤其当时舞阳遭湖阳软禁时惊胎早产,弄不好打算一个不留。 日子一天天在提心吊胆中过去了。 再过几年就变成了她每天扯着嗓子喊: 荣二孬起床。 荣二孬,你给我好好写字。 二孬,你欠揍/找打/老子打死你/老子今天不揍瘪你老子不姓荣。 二孬,jiejie弄了樱桃。 荣四,吃饭。 荣四,起床给老子上课去,别人家孩子提前半个时辰到,你天天迟到,霍仲雪都找我谈了。 荣四,给我练武去,你瘫了吗?你晒咸鱼呢? 云容容火速抬头。 她开着读心术,能听到方圆五百米内所有人的心声,包括厨师在琢磨怎么做焦糖布丁,所以她之前没怎么注意荣元姜在想什么。 直到荣元姜心里那一叠声“起床,吃饭,你咸鱼”才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哈哈哈哈哈哈荣四你晒咸鱼? 荣四是谁?这么秀吗?她想认识一下这姑娘。 云容容:666。 第20章 荣元姜望向萧珂手中的酒。 这人是断片了吗? 她试探性的将那盘牛排递过去,“帮我切嘛。”那个娘字被她省略了。 “你没手吗?”萧娘嗔道,但接了过去。“我喂你得了。” 语气和她娘像了十成,就是声音不太像。她娘久居高位,语气如冰棱碰撞相击,萧娘声音太软。 萧珂长得近乎于萧珞一模一样,但毕竟是男子,长大后五官英气,勉强和萧珞有了点区别,但误打误撞朝着她娘的样子发展。 萧溱与湖阳相识并非不老套湖阳楚青鸾慧眼识珠,萧松令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反而是一出乌龙——萧溱误将湖阳认成了他夫人,上来就说:“阿佩,我买糖葫芦了。” 湖阳当场怒起:“你呸谁?” 两人说开后才知,王子佩长的神似湖阳,只是王夫人更温婉些,湖阳戎马半生,比较英气,看人自带三分威压。 正巧萧珂率兵多年,身经百战杀人如麻。 尤其他眼睛像湖阳大长公主,很大,略圆,眼角有些上挑。 荣元姜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个她自己都觉得可怕的想法——如果萧娘断片后是这个样子,她要每天把这人灌多。 真的好像她娘……她娘说话就这个调调。 而且他与人沟通的能力终于正常了。 不再是她说到口干舌燥,萧娘沉默坐在一边,有时跟她说一句话,有时一句话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