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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的衬衫开着,腰线紧致,单手握着机身,眼底透着一股精明的算计,时不时跟人说上两句话,大多时候都是在听。 应晟余光瞥见顾十舟洗好走了出来,很快结束了视频会议,将手机轻放在一旁的桌面,十指缓缓交叉,落在大腿上,眼神直勾勾地望向顾十舟,像是盯着属于自己的猎物。 顾十舟被她这么看着,愈发局促,手脚都不知该往什么地方放。 应晟也不开口说话,就这么看着,直到顾十舟的耳根红得快滴出血来,她才轻笑了一声,从长椅上起身,一步一步走到顾十舟面前,几根修长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 浴袍很大,轻盈包裹着顾十舟有些纤瘦单薄的身体。 应晟向前倾了倾,微凉的唇瓣贴上了顾十舟的,只是这么轻轻一吻,顾十舟理智全然崩盘,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轰的一下炸开。 顾十舟往后退了两步,膝盖弯毫无预兆地绊到床沿,身体瞬间失重,纤瘦的白影往后摔了下去,随即柔软的床面轻陷出一个凹坑。 应晟眼底荡开一丝笑意,莹白的手指在顾十舟的浴袍带子上扯了扯。 浴袍领口往两侧散开,顾十舟左肩肌肤的伤疤突兀地出现在应晟眼前,那殷红的旧伤疤上还有两排牙印,格外刺目。 原本对顾十舟起了念头的应晟微微蹙眉,微烫的指腹在旧伤疤上抚摸了两下,眼眸闪过一瞬的心疼,可紧接着应晟就注意到了上头的牙印,顿时心生膈应。 牙印很整齐,几乎没有歪斜,这足以说明顾十舟被咬的时候没挣扎。 那人为什么要咬在旧伤疤这个位置,是在惩罚顾十舟为救她挡下高空坠落的玻璃? 又是谁咬在她身上的,应焰吗? 越是想,应晟就越是不舒服,眼底的热度迅速消散,她撑起身子利落离开了床面,浑身泛着冷意,随手捞起自己的外套,一边走一边穿在身上,看也不看顾十舟一眼就往外走,修长的手指拉过门把手,房门随之砰的一下,合得严严实实。 顾十舟脑子本就乱得厉害,察觉到应晟离开,她仰面在软床上,一只手搭在发烫的额角,另一只手紧攥着身下的被单,狂跳不止的心脏随着关门声淡去逐渐恢复了平稳,只剩手指微微发颤。 刚才发生了什么? 顾十舟阖上眼帘,仿佛想把眼底的水光敛去。 她仔细回想着,应晟就只是摸了自己肩膀的伤疤,其他什么也没做。 顾十舟的情绪每次都因应晟而起起伏伏,她笑,她怦然,她冷面,她无措。 应晟走得匆忙,手机都没来得及带走,顾十舟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垂眸看着它。 她不禁想,应晟手机还在,总该会回来取的吧? 正想着,那手机忽地震了震,屏幕唰的亮了起来。 顾十舟正好站在桌旁,一眼便瞥见了应晟手机的锁屏照片,等看清那屏幕上的人影之后,她瞳孔倏地缩小,眼底写满了不可置信。 因为那张屏保上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她轻蜷着身子睡在别墅客厅的沙发上,脸颊被挤出了一小团白嫩的rou,樱红唇瓣微张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吐出口水泡泡。 在顾十舟看来,照片里的自己睡相又蠢又呆,实实在在算不得是一张美照。 她一直知道,在二楼卧室的床都被搬走的那晚应晟来过,因为结婚证是应晟放在她手侧的,可她并不知道应晟当晚用手机拍下了她,还做成了屏保。 顾十舟捏了捏浴袍的一角,小巧的下巴微抬,深深吸了口气。 一想到自己这张照片在应晟的手机锁屏上挂了几天,她的心脏就像是同时被好几根短箭戳中,所谓‘扎心’,莫过于此。 顾十舟的手机屏保也是应晟,只不过她没敢偷拍应晟,是从应氏集团公司官网上下载的照片,应晟穿着正装一身凌厉,好看是好看,却少了些生活气。 或许是看见应晟的锁屏后分散了注意力,顾十舟没方才那么难受了。 她鼓起勇气想要追出去,打算找到应晟后开诚布公地与她谈一谈,可洗澡的时候她却不慎把能穿的那些衣服鞋袜全都打湿了,没法上身,只好请酒店工作人员替她拿去清洗烘干,请他们尽量快一点,烘干能穿就行,而这段时间顾十舟穿着宽大的浴袍,哪里也不能去。 在外‘流浪’的应总并不知道顾十舟在酒店房间里做什么,她强迫自己不去想顾十舟那软糯清甜的面容,脚下步子走得稳而快。 晚风扑面,不至冷得刺骨,但也足以让应晟露在外边的肌肤泛起一层小疙瘩。 手机没带出来,应晟能联系上的人也就只剩下助理了,只有她的号码是应晟最熟悉的。 助理在睡梦中被吵醒,接到电话后,忙爬起来换上衣服,开着车赶到了应晟跟她说的地点。 到了地方,助理才发现立在寒风之中的应晟脚下只穿着一双酒店白拖鞋,现在温度大概也就是十三度上下,冷得厉害,她赶紧打开车门,好让应晟上车。 应晟弯腰坐进车里,轻抿着唇瓣,脸上没什么不悦的情绪,也没说要去哪儿。 助理对于应晟的沉默早就习惯了,手握方向盘耐心等着。 “去公司吧。”应晟吐了一句话出来,随后阖上眼帘,不疾不徐地交代。 “送到以后你就回去,休息好了再来公司,不必踩着点到,人事部那边我会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