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节
白父就跟抓到救命稻草似的，一个劲的跟王老爷子说，“要不爸帮我问问哥他们，还有二姐他们多少先帮我借点，等我度过这个难关肯定感谢他们。” “没钱没钱，你别挨着我，一身穷气别传染给我了。”王老爷子嫌恶的扫了白父一眼，眼神里那是赤果果的嫌弃和厌恶。 “亲家你也别太过分了，孩子遇到困难你要是愿意帮就帮，不愿意就算了，犯得着这么欺负人吗？”白奶奶看不下去了，就张嘴说了一句。 王老爷子先前被白家老两口挤兑半天，这会儿可算是找到机会反击回去了，赶紧说，“我咋欺负人了？你们家不是很有本事吗？你们这么有本事别让他找我借钱啊，我没钱，有钱也不借。” “亲家你别忘了，孩子们还叫你一声外公呢！”白奶奶咬牙切齿的说。 “你当我稀罕啊？回头你们帮我告诉五妹一声，让她没事就别回我那边了，我儿子闺女多，也不稀罕她一个。我们以后老了也不要她伺候，就当没她那么女儿。让她别指望我们能借钱给他还赌债，没钱。”王老爷子的观念中是没有离婚这个说法的，在他们那一辈人看来，离婚那就是个全家都要蒙羞的丑闻，所以他是不可能让五妹离婚。 为了不让白家问他借钱，王老爷子直接用了最简单粗暴的办法。 断绝关系。 外孙他多得很，不在乎白娓他们三。 至于五妹那个女儿，他本来就不喜欢，断了也不心疼。 “爸，你不能这样啊爸，五妹可是你亲闺女……”白父一脸震惊的表情看着王老爷子，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一个劲的求他。 王老爷子更肯定白建党是舍不得他的钱，态度更坚决了，“断，这关系必须断。” “爸，你这样五妹得多伤心……”白父还在求王老爷子，想让他改变主意。 可他越求，王老爷子态度就越坚决。 自知求王老爷子没用，白父就求王老太太。 王老太太眼神闪躲，没敢看白父。 然后小声的跟白父说了句，“家里当家的说了算，你求我也没用。” 白父闻言差点哭出来，眼眶都红了，大声的问王老爷子，“爸，你真的不要我们了吗？” “不要了。”王老爷子回答得斩钉截铁。 接着王老爷子往下说，“以后我们就当没这门亲戚，你们也别上门，去了我也不让你们进屋。你们以后过得好过得坏都跟我们没关系，死外面我们都不管，我们老两口以后就是讨饭都不讨到你们家门口去。” 王老爷子这话说得够狠了，白家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白父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半天没说一句话。 白奶奶心疼儿子站出来对王家老两口说，“行，这话是你们说的。我今天也把话给撂这了，以后我们老白家的人就是饿死都不会去你王家讨一粒米，以后咱两家彻底断了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不往来就不往来，你当我稀罕啊。走！”王老爷子站起来就走，一副害怕被缠上的样子。 他们出门的时候，白娓叫了一声，“外公外婆，你们真的不要我们了吗？” 那语气，那神情，非常可怜委屈。 白菀也在一旁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们。 “别叫我们外公外婆，我们以后没关系。”王老爷子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王老太太有点心软，但也没说什么，赶紧跟上王老爷子。 王家老两口走后，白家的氛围又变得轻松起来。 白菀拍着胸口一阵后怕的说，“爸你的演技也太好了，差点连我都骗过去了。” “爸爸厉害。”弟弟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反正跟着二姐说准没错。 “小马屁精。”白菀伸手在弟弟脸上捏两下，心情很好的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糖。 然后扭头问白娓，“姐，外公他们以后真的不会再来咱家了？” “估计是。”白娓应了一声说。 回了菀菀的话，白娓才看向白父，见他脸色有些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娓上前给倒了一杯水递过去，轻声问，“爸喝水，想什么呢？” “你说你外公外婆咋就这么狠心呢？你妈好歹也是他们的亲闺女，说不要就不要了，你妈要知道这心里得多难受啊？”白父设身处地的一想都觉得难受，要孩子他妈回来知道这事，得多难受啊？ “这就是人性。手心手背还不一样厚呢，更何况是人心。外公外婆的心本来就是偏的，我妈自己心里也知道。”白娓也没想到她外公外婆会这么狠，竟然直接断绝关系。 她的本意，是想外公外婆给堵回去就行。 让白父假装赌钱欠了很多外债，然后假装走投无路跟外公借钱，只是想把外公吓走，让他不要再帮着二姨来找她妈的麻烦。 没想到竟然弄成了这样。 真的是猜到了开头没猜到结尾。 第223章 贼心不死谣言四起 “行了，你们父女两别在那嘀嘀咕咕了，你们以为五妹是个蠢的吗？她心里清楚得很，她自己爸妈什么德行她比你们都清楚。姓王的老东西早晚后悔，我就等着看他后悔的样子。”白奶奶看得比他们都透彻，反过来劝他们。 白娓点头，对她奶的话表示认同。 说实话，要是能趁机跟外公家那边的亲戚断绝关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件好事。 白娓的记忆中，她那几个舅舅和姨妈都不是善茬。 包括她舅舅家的表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坑蒙拐骗偷，什么都干。 要没今天这一茬，以后娘家出事，白母能不管吗？ 但经过今天这一茬就不一样了，王老爷子放下的话，跟白母断绝关系，以后白母就能不去管娘家那些糟心事。 当然，等二老年纪大了，白母作为女儿肯定不会不管。 但她那些作死的兄弟姐妹，就不是白母的责任了。 “好在你妈没在，没亲眼看见这一幕，不然那该伤心了。”白父真觉得把孩子他妈送去省城是个非常明智的决定。 “行了行了，你赶紧收拾收拾，等会该吃饭了。菀菀带弟弟去洗个脸，看你们脸上脏得跟什么似的，是去泥里面打滚了吗？”白奶奶挨个的催，挨个的训。 白奶奶俨然就是大家长，谁都听她的。 白家一片和乐融融，白娓二姨家就恰好相反。 白娓二姨叫王二巧，这会儿她正阴沉着一张脸坐在那听她爸说白家的那些个破事。 “二巧啊，我跟你讲，还好你没把钱给他们买他们家那个店子。那店子白建党早就卖出去了，就为了还他的赌债。你以后可别忘他们家凑，白建党在外面欠了好几万呢，别回头那些人找上你让还钱……”王老爷子在王二巧跟前可跟在白母跟前完全不一样。 他看不上白母，可看得上王二巧这个二女儿。 早些年别人还在地里刨食的时候，二巧就嫁到镇上，公婆都是吃官粮的，说出去就风光有面子。 随着大家的生活慢慢变好，二女婿的工作也调到了城里，现在全家都搬到城里来了。 两个外孙长得好看又聪明，以后肯定随他们爸有出息。 相比较之下，白家那边就更是处处不如，王老爷子就更看不上他们了。 “五妹竟然连我这个亲姐都害，太不是东西了。”王二巧听她爸说白家的店子早就卖出去了，立马就信了。 想到自己差点白花那么多钱，这心里就怪不是滋味。 “可不，五妹那丫头心也忒黑了，以后你们别走动了，别被她给害了。”王老爷子还把自己跟白家断绝关系的事说给王二巧听。 说完还嘲讽似的说，“白建党还问我借钱，借钱给他跟rou包子打狗有啥区别？我又不傻，有钱也不会借给他。你也当心点，没准过段时间他们就要来找你借钱了。” “他们敢来我就拿扫帚把人给轰出去，差点害我，还有脸来。”王二巧很生气的说。 王老太太小声的说了句，“到底是亲姐妹，能帮衬的还是帮衬着点。” “闭嘴，你知道啥？那是小钱吗？都是你生的废物，一点用都没有。”王老爷子把王老太太也一块骂了，王二巧也没帮老太太说句话，显然对这一幕早就已经习惯了。 “爸你们明儿个就回去吧，这快要过年了家里事情也不少，我给你们买了些东西，回头你们一块带回去。”既然事情没办成，王二巧也就没多留二老住几天，明天就打算把他们给送回去。 王家老两口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听到她还给买了东西，王老爷子就高高兴兴的应下了。 把王家老两口送走后，王二巧越想越觉得心里憋屈。 感情她之前做的是都白折腾了呗？ 她越想心里越不平，心想非要报复一下白家人才舒坦。 她就找了个老家的同乡，那女人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大嘴巴，王二巧跟她说话的时候，不小心把白建党赌钱输了好多钱的事说了出去。 之后还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千万别把事说出去，那同乡的女人嘴上说不说出去，转个身就给说出去了。 白建党赌钱输了好多钱，现在还欠不少外债的事，很快就传开了。 外面谣言扩散的时候，白建党已经在车队上班了。 这是个专门给临近几个市送砂石的车队。 车队人不少，大多都是些老师傅，白父人实在，这几年做生意接触的人也不少，很快就跟车队这些人打成一片。 上班没几天，白父就接了任务要出车，这一去得好几天才能回。 他这一走，外面传的那些谣言自然就进不到他的耳朵里。 倒是传到了白爷爷和白奶奶的耳朵里。 就连白娓和白菀，都听到不少。 有时候出门，还有隔壁邻居把他们叫过去问她们，“你爸在外面到底欠了多少钱？”之类的话。 白家人一想就知道是谁往外传的谣言。 说白父在外面赌钱欠下很多钱这事，只有王家老两口知道。 这事传出去肯定跟他们脱不了关系。 白奶奶就找人打听了一下，知道王家老两口来家里闹腾一通的隔天就走了，谣言是他们走后才散播开的。 这样看来，散播那些谣言的人就只有王家那也在申城的二闺女了。 “太缺德了，太损了，你说她散播这些谣言来坏你爸名声，图个啥？这么做对她有啥好处？”这事十有八九是王家二闺女干的，白奶奶气得不行，觉得那人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白爷爷坐在一旁吧嗒吧嗒的抽旱烟，皱着眉头一声不吭。 “奶，你消消气，为那些人生气把身体气坏了不值当。”白娓扶着白奶奶做到椅子上去，轻轻给她按摩肩膀让她小气。 “我也不想生气，可他们实在气人，现在走出门大家都在说你爸欠人好多钱的事，我听着都来气。”子虚乌有的事他们还传得这么起劲，真是气死人。 白娓费好大工夫才把白奶奶安抚好，让她别生气，这恶人自有恶人磨，早晚得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