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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见询问的是新来的客人,也没有隐瞒,叹了口气道:“这是我们采集队的队长花,今天探路的时候不小心掉进冰河里,好不容易爬上来之后没多久就成了这幅样子。她这是被邪祟缠身,我们部落没有巫,无法驱除邪祟,只能按照从前的做法将她烧死,以免邪祟蔓延到整个部落。” 从前?那就是说,这个部落一直都是这样的做法? 白缈心中顿感悲怆。看着那名为花的女人满脸绝望,却还是自觉地将柴禾堆好,这分明就是自为整个部落牺牲了。可这花的症状在白缈看来不过是最普通的感冒,最过分也不过是个重感冒,在如今这样的医疗水平下不好治,但也不是完全没得治啊! 这种在白缈看来十分荒唐的行为,在藓这样的小部落里是极为常见的,十分残忍,但同时也是为了整个部落能够生存下去。谁都不愿意将自己的同族这样烧死,所有人眼中都是不忍、是悲伤,那个小男孩还一边哭泣一边喊着“阿娘”,他身边的高大男人咬着牙红着眼,却死死地拉住了小男孩。 在族长下令放火的时候,一旁的白缈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等一下!”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白缈硬着头皮继续道:“让我看看,她或许……还有救。” “你是巫?”族长抬起的双手有些颤抖,主持这样的事情,最痛苦的莫过于她。当了多少年的族长,她下令烧死的被邪祟缠身的族人并不少,那些族人也都是自愿的。可即便如此,族长在那时候也会寝食难安好长一阵子——这些都是她的族人,都是她最珍惜的族人啊!如今虽不知道白的能力,但若是愿意试一试,又有何不可呢?如果不试,花就只能被烧死……但万一成功了呢? 白缈点点头。 下一秒那个高个子大汉便带着小男孩跪在她的面前,不停地行大礼:“求求你救救花!” 白缈让他们起来,转头也看到花不小心推翻了已经堆好的柴禾,双眼充满希冀地看着自己。遇到这样的大事,白缈干脆将直播开了起来,将衣服下摆内衬的棉布扯下一圈,将口鼻捂好后在脑后系紧。顶着众人的目光,朝花所在的地方走了过去。就算她身怀修为不可能被传染感冒,但表面上的防护还是要做给别人看。 【我是小仙女:主播是家道中落了吗?怎么穿着一件破衣服?】 【小橘黄:这看着应该是上古世界的人族部落吧?】 直播间里在讨论,他们也知道白缈在这样周围都是人的情况下是不会回答他们的,所以也没有吵着让白缈说话,一边发着弹幕一边看情况。 白缈轻松地踢开脚边的柴禾走到了花的身边,伸手扶住了虚弱的花:“我们先进去。” 扶着花进帐篷之后,白缈便扶着她躺到铺好的干草垫子上,环视周围后发现打扫得挺干净的。这帐篷也并不是挡得严严实实,也省得弄通风口。 实际上白缈并不会医术,就算治疗的话也只是用法术。但目前这情况,她只能从系统的介绍里判断她的病症,然后从商城买一些用于治疗感冒的药材,按照系统推荐的方子配成药,让外面的人照着她说的熬好了送进来。 白缈摸了摸花的额头,发现她有一些发热,现在药还在熬煮,白缈只能给她用最简单的屋里降温的方法。她让外面的人给她准备两块巴掌大的冰块和两张比较薄的兽皮,没一会儿,花的儿子学着白缈的样子用衣服在脸上包了厚厚的一圈将东西送了进来。 “你,你怎么进来了?快,快出去……”花虚弱地喊着,想要将自己的儿子赶出去。他不是巫,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不能靠近她这样被邪祟缠身的人。 白缈阻止了她,看着抱着东西的小男孩:“为何是你进来,而不是你阿爹进来?” “我阿爹是狩猎队的一员,他要是被邪祟缠上,很多人都要饿死,所以我和族长说,不可以让他进来。”男孩拍了拍自己瘦弱的胸脯:“我长大了,可以帮忙巫照顾阿娘。” “我不是巫。” “不是巫?”男孩一听立刻急了:“那你可以救我阿娘吗?” 白缈点点头:“我可以救,但我不是巫,我是医。” “医……我听不懂这些,但只要你可以救我阿娘就好。”男孩跟着白缈将这个字念了出来,不太明白,但他听明白这个医是可以救阿娘的。想起怀里还抱着医要的东西,立刻将东西递了过去。 接过男孩递过来的东西,白缈用其中一块兽皮包裹住一块冰,将它敷在花的额头上,转头对男孩道:“你过来把这个扶好,一会儿就换一个地方,不要让它把你阿娘冻伤了。” 男孩点点头,立刻上手接过了简易冰袋。冻伤他能理解,大概就是他们赤脚在冰原上走久了,就会变得又红又肿那样。阿娘已经这样了,不能再变得又红又肿,阿爹说过,那样一不小心是会死人的。 白缈又与外面要了火种,搬了一些干柴禾进来,在花身边的不远处点燃了小个的火堆,以保持帐篷内的温暖。想了想,还是偷偷用了一丝灵力来保护男孩不被传染。本该是疯跑疯玩的年龄,偏偏因为生在这样的部落而太早懂事。有这样孝心的孩子,应该要有好报的。 另一块冰白缈也用兽皮裹上,在她的四肢上给她进行物理降温,同时还要将被子盖好以防病情恶化。这样的方法白缈只是从前偶然在一个地方看过,具体是哪里她已经忘了,对于一个曾经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人来说,感冒发烧不过就是一些药、最多就打针挂点滴而已。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小的感冒,都可以轻易要了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