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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样就真的足够了吗? “她不会知道这些的。” 可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呢? 祝惜辞望着她赫胥猗的脸,到底没有说出这句话。 “可是事情也过去不少年了,你为什么现在才……” “因为我从未忘记过,”赫胥猗盯着祝惜辞的眼睛,脸上再无一丝笑意,“不是到现在才做这些,而是到现在我才能做这些。张景宣不送上门我还不知要怎么动手,但现在天时地利人和,我何乐不为?” 祝惜辞因她的话而满是震撼,却又发现自己除了支持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知道,这些事除了自己赫胥猗再没有人能述说。 大概是因为祝惜辞的表情,赫胥猗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激动,表情稍稍缓和,恢复了平静的语气。 “惜辞,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保证仅此一次,只有张家和许家。” 祝惜辞深深叹息,握住了赫胥猗的手——这只手曾为了救她受伤,导致赫胥猗无法再成为一名优秀的钢琴家。 “猗猗,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我只是怕你再一次受伤。” “你放心,再也不会了。” 只有付出真心才会受伤,现在的她又怎么可能会被人再次伤到呢? 第27章 张家宅邸, 张景宣以及其父亲张申正气氛凝重地对峙着。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你还不给我认错!” 男人应酬有个逢场作戏原本再正常不过, 可许箐茹在大学校门那一闹导致张家和许家成为了笑柄。更严峻的问题是, 其中牵扯到了赫胥猗, 直接导致尹家对许家发难。 如今许氏建材岌岌可危, 张家和他们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根本不可能独善其身。 张景宣满脸倔强, 不服输地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都是许箐茹那个疯婆子搞出来的事情!她是你给我定的未婚妻, 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她把风月场的逢场作戏当真,把事情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仅丢我的脸,丢张家的脸, 还把许家搞得乌烟瘴气, 难道这也怪我?” 张申脸色铁青, 却没有反驳他的话。 “不肖子,现在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吗?明知道箐茹的性格,你就不能再忍忍?至少把事情做得再隐秘些,也不会到今天这步田地!” “这步田地有什么不好?正好和许家退婚!我早就受够了她,一刻也忍耐不下去了!” 张申听到儿子的这番言论,气得扬起手就想打他一巴掌。 然而与过往不同,这次他没有打到张景宣,反而被架住了手。 “哼,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任你拿捏吗?我过去事事都要依仗你, 什么都必须听你的,为了家族牺牲自己的幸福,你以为我现在还会继续忍耐吗?” 张申一愣,这才发现眼前的儿子已然比自己高大强壮。 他在家中素有威严,说一不二,因忙于事业向来很少和张景宣讲道理,都是自己拍板定夺。可此时此刻,感受到自己被握得发麻的手腕,他不得不放弃过往的手段。 “你这个蠢货!”但愤怒并不因此减少,张申一边抽回手一边怒道,“你以为我们还和许家分得开吗?张家的资产已全部在许氏建材中套牢,庄园那边的财产你和箐茹结婚后才有份。许氏垮了,你以为我们能好过?你以为只是退婚就能让我们明哲保身吗?” 这个儿子一心搞艺术,对事务一窍不通。所幸还有些天分,可天分在如今这个社会有用吗? 张家号称书香门第,可在燕京这种地方,一块转头扔下来都能砸到一个勋爵,他们这种家庭也不过是人下人而已。 当初赫胥家鼎盛,他们还能跟着沾一些光,可是当贵族开始没落,他必须开始寻找新的盟友。 张景宣几乎不管家中的事,听到这里才脸色煞青,只仍嘴硬地道:“难道钱比我的幸福重要吗?家里套牢了多少钱,我来补!” 他作为指挥家的固定工资虽然不高,但知名度高又形象良好,代言费还有表演的出场费都不低,一年能有个几百万的收入。 “呵?你以为能赚点钱翅膀就硬了?以为自己每年三四百万收入很高?你想想自己除了吃穿用度以外还能剩下多少?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家底吗?” 张家不比许家,但穷奢极侈的生活方式可相差无几。为了维持日常生活和人情往来,整个家族早已是入不敷出的状态,否则当初她也不会那么着急地想要寻找一位资金雄厚的盟友。 许家虽不是十分好的人选,但已经是他当时能够找到的最优、且最有诚意的合作对象。许秦雄有手段有野心,他为了表示诚意帮忙设计了赫胥家,因此在许氏有了一席之地。 这些年下来,若非有这些额外收入,张家根本不可能过得这么舒坦。更别提赫胥庄园那里还有他们的一份,如今退婚功亏一篑! “许氏要是垮了,我们家负债将达五千万,你想想自己怎么还吧!” 当初有人想用五千万买他手中的股份,他没有答应,如今想来真是后悔不已。谁能想得到短短几个月之内,事情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 许氏并非什么庞然大物,在许秦雄接手之前一直是比较传统的经营模式,手中现金不少,照理说抗压能力不差。只是许秦雄为了进一步扩张,又在当初设计赫胥庄园时花了大量现金,如今基本是靠银行的借款周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