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109】我是十年之后的分割线
都说山中无岁月,世上已千年,一晃进入1965年,曾尛二十岁。 赶在动荡年月之前,她结束了五年的大学生活,凭借优异的成绩,以及导师推荐,顺利进入京城某刑侦大队的刑事科学技术室,成为一名实习法医。 是的,曾尛最终学习了法医这个冷门的不能再冷门的专业。 曾垚三岁后,她就将她送到县里的育红班,而她则凭借13岁的高龄通过小学五年级的测试。 一年后跳级进入初四,又一年后再度跳级到高三,十五岁就考上了川大的法医专业。 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她由一个青葱欲滴的少女,逐渐长成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期间经历的风风雨雨,也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说的完的。 这个年代的法医专业那是真正的冷门儿,对比后世层出不穷的犯罪案例,六五年一年的案子,怕是还不如后世一个月的,甚至是一个星期的量,当然,这意味着这个年代的人还很朴实,没有那么多的坏人,纵然动荡开始,但是重大刑事案件,还是屈指可数的。 曾尛被分到的是刑侦大队,算是法医师专业里的一线,在这里才能接触到最为直接的尸体。 6月毕业,7月入职,如今才不过9月初,也就是说,她的实习期进入了第三个月。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因为这个年代的技术以及科学仪器达不到后世的标准,所以在破案的过程中,不管是法医还是发证都不如后世的精准,但若能在法医这个岗位上干三年,那收获可是比在学校学习的五年效果还要好。 目前我国法医分布在公安局、检察院及社会鉴定机构,因所在部门不同,自然管理的部门也不一样。 分布在公安局的法医归技术中队、支队、总队管理(刑侦大队),检察院法医归检察院技术部门管理;社会鉴定机构法医归司法局、厅、部管理。 这些年她一直没有放弃学习中医,虽自学多年,可中医绝对不是三两年就能学会的,靠自学学到的那点儿囫囵吞枣的知识量,是远远不够的,也是异想天开,必须要有人带才能入门。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位杏林高手带她入门,却没想到还没学俩月,人就出事了。 说不遗憾那是假的,可是她能从川大凭借自己的本事来到京都,并成功入职,就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 老师是一位好老师,临走之前,给自己拟了一份名单:“上面的都是这方面的专家,你到了京城之后,就去拜访一下,运气好他们没有被迫害,那你就提一提我的名字,如果我的名字不管用了,你就得自己想办法!” 这是老师离开之前送给自己的最后一份礼物,曾尛现在想想,不由泪目,那么好的人,一生救死扶伤无数的人,怎么就说出事就出事了呢? 因为学习中医是个漫长的过程,既然作为副科来学的,肯定要先将自己的本职专业学透彻才行。 大家都知道,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法医,首先必须得是一名优秀的医生,曾尛在校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虽然临床经验不足,但好在一入职就拜了一位经验丰富的法医师为老师。 之所以选择法医,也是因为觉得自己不适合在医院那种体制下混,比起医生之间的争名夺利,医患之间的紧张关系,曾尛反而更乐意与死者“交谈”,用解剖刀守望正义。 她用了五年时间,才不害怕和尸体‘交谈’,学校的解剖课从最开始的排斥,恐惧,到后面的期待,所承受的绝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法医每天的工作就是参加刑事案件现场勘查,解剖和检验各类尸体,出具法医鉴定报告。 有任务的时候就跟着师傅在解剖室,没有任务的时候就跟着师傅看往年的案例,总之工作时间安排的满当当的,学习笔记也记了一本又一本,对于法医这一门专业,她是已经做了要干到退休的准备了。 这天,她像往常一样从宿舍到单位,刚进办公室就听到师傅苏安对她道。 “来了?刚刚局长过来,让你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曾尛一脸迷茫:“局长?” 苏安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整理鉴定报告,听言,头都没抬一下,“是啊,你去看看吧?” 曾尛觉得自己肯定是刚睡醒的缘故,要不然怎么脑袋发懵呢,她入队到现在基本上都没和大领导说过话,像这种专门找上门来的,更是不可能,难道她最近表现不好,老板要开了她? 曾尛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尚且来不及换上自己的工装,就穿着朴素的衬衣和裤子敲响了局长办公室的门。 ‘咚咚咚’三声响,听到里面传来‘请进’,曾尛才推门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先敬了个礼,虽然她只是个法医,但耳濡目染下,也要经受一些常规训练,所以和公、安系统的文职也差不了多少。 “您好童局长,我是实习法医曾尛,听我师父说您找我?” 童局长今年五十出头,身材高大,相貌堂堂却不苟言笑,所以曾尛看到他都有些怯,听说这位主参加过好几次战役,后负伤才退伍成为他们这个区局的局长。 “哦,小曾啊,你来了,来来,坐,” 童局长正在和秘书签署文件,签完之后秘书离开,童局长这才站起来朝她走过来。 曾尛赶紧站起来,童局长朝她摆摆手。 “坐坐,别拘束,我呢,其实就是通知你一声,一会儿会有两个人接你去一个地方,至于干什么,你自己清楚就行,回来了也不用找我汇报,以后你的假条直接给你师傅就行,无需再向我汇报批准啊。” 曾尛懵懵的进去,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她倒是想问问,这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局长大人压根儿就不解释就把她请了出来,她现在坐在大厅的木椅上,心里突然有一个不好的预感……